交手大宗師
草原上,兩道洪流相隔不倒五里正在一前一后的疾馳著,滾滾蹄聲在數里外都清晰可聞,草原上正在覓食的一些小獸都被瞎的跑回到了洞里面。
前面的一隊人馬中,侯建和陳達兩人正駕著一輛馬車跟隨著大隊人馬疾馳,駕車的四匹戰馬在兩人手中的馬鞭下四蹄如風,速度比一般的騎兵還要快幾分。
車廂內,石九和彭天壽、成力幾人正在盤膝而坐,石九身前,原本重傷昏迷的李正正盤膝端坐著,石九正雙手抵在他的后背,用自己的內力來給他療傷。
李正只有千夫長的實力,若非之前曾修煉不死鳳凰身有了一點基礎,之前在戰場上不戒和尚那一掌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相比于李正,彭天壽和成力兩人雖然同樣受傷頗重,但兩人畢竟都有了萬夫長的實力,此刻正全力催動著內力將不戒和尚打入兩人體內的掌力壓縮在一定范圍內。
“噗。。。”
突然間,石九身前的李正面色一紅,張口噴出了一股暗紅色的鮮血,隨著這一口鮮血噴出,李正那原本蒼白的面色也有了一絲紅暈。
正在一旁療傷的彭天壽和成力兩人聞聲看來,心中都微微的松了口氣。
幾人同為石九的親衛,在一起相處了那么長時間說是情同手足也不為過,如今知曉李正已經沒什么大礙,兩人也不敢過多分心,又重新閉上了雙眼開始全力壓制體內的掌力。
另一旁,石九知曉自己修煉了青木訣后的內力對療傷有奇效,又將內力在李正全身經脈內游走了一圈后才收回按在李正后背的雙掌,輕輕吸了口氣,抬手擦去了額角滲出的汗珠。
稍稍平息了下自己的內力,看了眼在一旁盤膝而坐的彭天壽和成力兩人,石九側了側身子,丹田中內力運轉,雙手分別按在了兩人后背。
“凝神。”
察覺到兩人的異動,石九沉聲喝了一聲,同時雙手上各有一股內力渡入兩人體內。
察覺到石九的內力涌入,彭天壽和成力兩人不敢大意,立即調動內力開始配合石九。
不同于彭天壽和成力兩人的內力,隨著石九的內力涌入,不戒和尚打入兩人體內的那一股掌力頓時像是遇到了對手一般,主動向石九的這一股內力迎了上來。
石九之前在幫李正療傷之時就已經摸索到了幾分對付的方法,此刻見其直向自己而來,徑直迎了上去。
“轟”的一聲,兩股內力相撞,石九的面色忍不住白了白,額頭上瞬間便有汗水滲出,而彭天壽和成力兩人嘴角幾乎在同時溢出了一道鮮血。
顯然剛才兩股內力在經脈內相撞還是給兩人造成了一些傷勢。
強忍著體內的不適,彭天壽和成力調動體內的內力,在石九的內力因為相撞向后退去的瞬間便又迎了上去。
在兩股內力的前后夾擊下,不戒和尚打入兩人體內的掌力雖然強悍,但終究是無根之萍不能持久,不倒一刻鐘的時間,隨著彭天壽和成力兩人先后噴出了一股暗紅色的鮮血,不戒和尚打入兩人體內的掌力也已經被祛除干凈。
隨著石九收回手掌,彭天壽和成力兩人經脈內內力激蕩,兩人身上萬夫長的氣勢也隱隱的散發了出來。
感受到車廂內的異動,前面駕車的侯建和陳達相視一眼,面上都露出了一抹喜意。
“駕。。。”
侯建狠狠的抖了一下手中的馬鞭,長喝一聲,拉車的四匹戰馬速度頓時又快了幾分。
車廂內,先后幫李正和彭天壽、成力三人療傷,饒是石九內力深厚,此時的面色也有些蒼白的可怕,這是內力消耗過度的征兆。
自彭天壽和成力身上收回了內力,石九不敢再耽擱,運轉丹田中所剩不多的內力開始在經脈中緩緩的游走,開始修復自己身上的一些傷勢。
之前與丘林臺和不戒和尚兩人一場大戰,石九先是左臂受到重創,導致左臂上的經脈運行不暢,在后面又先后受了不戒和尚幾掌,雖然不戒和尚打入他體內的掌力對他并沒有什么威脅,但積少成多下來還是讓他的臟腑受到了一些震動,若不及時疏通恐怕會造成隱患。
引導著內力在經脈中緩緩的游走,青木訣那特有的青色光芒在經脈中散發開來,緩緩的滋潤著受損的經脈,一陣陣清涼的感覺從全身各處傳來,石九忍不住輕輕的呻吟了一聲。
隨著內力在經脈中緩緩的游走了幾個周天,石九體內的傷勢已經恢復了幾分,感受到經脈中的內力游走時傳來的一股躁動不安之意,石九心中微動,控制著經脈中的內力向右腿上的一條支脈行去。
自從之前在小青山修煉控火訣突破上清心經第三重后,石九的內力有了近乎飛躍式的增長,雖然支脈的突破并不能與主脈相提并論,但石九心中仍然很是期待之后的結果。
隨著石九控制著內力小心翼翼的靠近一條支脈,猶如是水到渠成一般,石九感覺幾乎沒有遇到什么阻礙,內力自支脈中一涌而過,若不是重新回到丹田中的內力確實又渾厚了幾分,石九都有些難以相信會如此的簡單。
感受到丹田中又渾厚的幾分的內力,石九眉頭微動,丹田中的內力幾乎是一涌而出,如潮水般向著另一條支脈涌去。
內力如潮水般緩緩的浸潤了支脈,就在石九以為就要這樣打通第二條支脈的時候,在最后關頭卻遇到了阻礙,猶如一道閘門一般,在這條支脈的末端突然出現了一道阻礙。
感受到經脈中的內力被震蕩返回,石九咬了咬牙,后面的內力如驚濤拍岸般一擁而上,只聽“轟”的一聲,石九感覺就像是被人拿著大鐵錘重重的在腦袋上敲了一記般,腦海中嗡鳴一聲,天旋地轉的感覺在剎那間襲來,嘴角同時有一道血絲緩緩的溢了出來。
與此同時,阻擋在石九面前的那一道阻礙也在瞬間被沖破,石九的內力自這條支脈中一涌而出,激蕩的內力就如在高山峽谷中奔騰的流水涌入平原一般,瞬間便變得平緩了下來。
石九咬了咬舌尖強迫自己清醒了過來,引導著內力在經脈中又運行了一個周天,這才將內力收回丹田。
感受著丹田中渾厚凝實的內力,石九心中微微松了口氣,睜開雙眼,便看到彭天壽和成力兩人皆在一旁怔怔的看著自己。
剛才石九身上的氣勢驟然增強,驚動了在一旁的彭天壽和成力兩人,兩人睜開眼便看到石九嘴角溢出了一縷血跡心中不由得大驚,若不是之后石九身上的氣勢緩緩穩定了下來,兩人都要咬牙上前為石九療傷了。
見石九無礙,彭天壽兩人相視一眼,又重新閉上了眼鏡開始療傷。
石九則輕輕笑了笑,重新閉上了雙眼開始休息了起來。
然而在石九剛閉上雙眼的剎那,驟然感受到前面傳來了一股壓力傳來,猶如在原本晴朗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大片烏云一般,讓人心頭忍不住的難受無比。
石九的雙眼驟然睜開,身形一閃便出現在了馬車的車頂上,遙遙看向那一股氣勢傳來的方向。
十幾里外,北蒙的大元帥朗雄正端坐在戰馬上向石九這邊緩緩的行來,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朗雄原本閉著的雙眼微微的露出了一道縫隙,看向前面秦軍的方向,嘴角翹了翹,喃喃自語道,“有意思,現在的年輕人果然不能小覷了!”
隨著一道悠悠的嘆息聲傳出,朗雄座下的戰馬驟然加速,如一道黑色的閃電般向秦軍前行的方向沖來。
此時,秦軍大隊人馬中,凡是實力達到了萬夫長這一層次的人幾乎都感受到了前方傳來的壓力,上官青和云少虎面色不由得凝重了下來,彭天壽和成力兩人也出現在了馬車頂上,站在了石九的左右。
在眾人的視線里,朗雄一人一騎的身影從出現到站在大家面前,幾乎只用了一個呼吸的時間,等眾人反應過來,在前面開路的風虎營先頭人馬已經來到了朗雄的近前。
這些人在隊伍的最前端本來就是清除障礙的,現在沒有收到上面的命令,自然不會對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客氣,座下的戰馬毫不減速,上百人直直的向著朗雄沖了過來。
在后面石九和上官青等人的注視下,只見朗雄緩緩的抬起了右臂,向著沖來的上百名秦軍輕輕的一按,接下來的一幕,讓石九和上官青等人的雙眼驟然收縮在了一起。
仿佛在急速奔行中撞在了一堵看不到的墻壁上面一般,上百名騎兵幾乎在同時爆發出了一聲轟然巨響,上百匹戰馬連同馬背上的騎兵同時爆碎成了一團血霧。
上百人同時爆碎成一團血舞的聲音即便是在數萬匹戰馬急速前行的轟鳴聲中依舊清晰可聞,爆開的血霧猶如一朵朵盛開的煙花一般,血紅的顏色奪人心魄。
輕輕甩了甩手,像是甩掉上面沾染著的血滴一般,朗雄抬眼向石九這邊掃了一眼,然后便策馬向這邊緩緩的走來。
像是被眼前的一幕徹底震撼,前行中的秦軍驟然停頓了下來,馬嘶聲長長的響起,然后便是死一般的靜默。
大家都在緊張的注視著前面正在緩緩走來的一人一馬。
“居然是他!”上官青喃喃一聲,嘴角泛起一抹苦澀。
若是尋常的宗師境界強者,以他們幾名萬夫長的實力再加上石九,擋住對方不在話下,但如果換成朗雄,上官青即便是再自負也沒有這樣的想法,宗師境界和大宗師,之間的差距遠超過宗師境界和萬夫長之間的差距。
知曉對方是為什么而來,就在上官青心中猶豫著是不是要把伏路王子交出去的時候,站在馬車頂上的石九嘴角抿了抿,手中的破軍鏘然出竅,身形一閃,石九整個人已如一道閃電般向射向了朗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