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他!”
顧長青瞳孔猛地收縮,當即認出了此人。
這家伙正是當初他趕往帝都時,在山脈中遭遇的那個神秘黑袍人,以藏寶圖為餌,引誘各地散修前去充當養料。
顧長青清楚地記得,七玄武府的外門弟子剛開啟古墓入口,就被潛伏在其內的恐怖兇物瞬間吞食。
就連暗中窺探的刀螂、虎蜂和影蛛都被黑袍人察覺,險些難以脫身!
沒想到,此刻竟會再次遇見這個危險的家伙!
“嗯?”
包廂內,黑袍人吳修忽然眉頭一皺,陰冷的目光如毒蛇般掃向左側墻壁。
那般異常反應,仿佛察覺到了某種不該存在的能量波動。
“不好!”
顧長青心頭猛地一緊。
兩地相隔百米有余,還是通過洞虛之瞳的透視能力窺探,想不到那黑袍人的感知,竟然如此敏銳!
顧長青立刻切斷鬼蛾的洞虛之瞳,將其收回系統空間。
隨即他迅速關閉門窗,退至大廳中央,避免被發現。
雖然影蛛它們的戰力已今非昔比,但回想起之前在山脈中的交鋒,他仍然沒有十足把握。
“有意思……”
此時,沙啞的嗓音在包廂內回蕩。
“竟能穿透物體遠程窺探我的存在,也不知是何方鼠輩?”
吳修眼中寒意翻涌,干癟的嘴唇裂開一抹森然笑意。
“吱呀——”
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
一名濃妝艷抹的老鴇,扭著肥臀走入屋內。
“吳先生,可把您盼來啦~”
她滿臉諂笑,眼角的脂粉堆出幾道褶子,“今兒個給您安排個頭牌姑娘可好?”
“保準讓您盡興~”
吳修陰冷的目光在老鴇臉上掃過,“若你不介意那姑娘被我的血傀吸成人干,大可叫來。”
老鴇聞言臉色一顫,顯然對前者的來歷知道一些。
“哎喲,瞧您這話說的。”
她強撐笑臉,小心翼翼地問道:“吳先生此次專門過來…是有何事吩咐?”
吳修枯瘦的右手緩緩抬起,五指一翻,驟然現出一沓泛黃的紙張。
這些紙張質地古樸,隨之攤開,竟是一張張藏寶圖。
“和以前一樣,物色些根基不錯的武者,讓他們‘偶然’撿到。”
吳修嘴角泛起一絲冷意,“若是有七玄武府的弟子,最好不過。”
老鴇臉色驟變,卻不敢違逆,連忙雙手接過藏寶圖。
她目光好奇地落在紙上,只見圖上標注的路線,全都指向天衍山脈。
“吳先生,這次怎么換地方了?”
老鴇瞥了眼藏寶圖上的新標記,忍不住低聲問道。
吳修眼中閃過一絲陰翳,“前些日子,被個神秘人撞破了,不得不換。”
老鴇微微詫異,“以您的本事,那人還能活著離開?”
吳修沉聲道:“對方個是御獸師,始終躲在暗處操控。”
“而且所御之獸,全是些聞所未聞的蟲族。”
“哦?”
老鴇聞言一怔,“操控蟲族的御獸師?”
隨即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壓低聲音道:“前幾日七玄武府的招生考核,馬家世子當眾遇刺,導致考核被迫中斷。”
“后來驗尸發現,他胸口那處致命傷竟是毒蜘蛛的咬痕。”
老鴇抬眼看向吳修,好奇道:“您說,這事會不會和那御蟲師有關?”
聽到這,吳修眸光一沉。
他作為太子暗中聘請的謀士,自然清楚馬逍之死的真相
不過,太子一向只需結果,從不過問過程。
可今日一聽,馬逍竟是死于蟲族之手?
這倒是……意料之外。
“若真如此,上次撞破我煉制血傀的御獸師,極有可能是天機閣的殺手。”
想到這里,吳修眼底寒光一閃,心中冷笑:“區區殺手組織,竟藏了這等御獸高手,倒是老夫小瞧了。”
隨后,他看向旁邊的老鴇,“除了七玄武府,最近城里,可有什么異常?”
老鴇略作思索,連忙回道:“大事件倒是沒有,但這條街卻有一樁。”
吳修陰冷的目光掃向對方,追問道:“何事?”
“醉云樓剛換了新東家,生意突然就火爆起來,天天門庭若市。”
老鴇臉上露出艷羨之色,“那酒樓原本是六皇子的私產,向來生意冷清。”
“誰曾想轉手他人后,竟有這般翻天覆地的變化……”
六皇子?!
吳修臉色驟然陰沉下來,“可知店主是誰?”
老鴇搖了搖頭,“那位新東家深居簡出,神秘得很。”
聽得此話,吳修心頭轉念間,眼底掠過一絲興趣。
“有意思,老夫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
他雙眸微瞇,冷笑著站起身,徑直走出包廂。
……
“蒙靖,聽著!”
“待會兒若有個黑袍老者進店,務必如常招待。”
“無論他提出什么要求,都盡量滿足,切記不可與他起沖突!”
頂層樓閣內,顧長青接連燃起兩張傳音符,語氣嚴肅地囑咐道。
“老板,那人是您的朋友?”
蒙靖很快傳音問道。
“不是!”
顧長青再次引燃傳音符,凝重道:“反正別跟他動手,如果他要見我,直接帶到樓上!”
雖然不確定那黑袍人是否已經察覺到自己的存在,但必須做好萬全準備。
畢竟以蒙靖他們的實力,在那老頭面前恐怕連一招都接不住。
與其冒險,不如笑臉相迎,保住小命要緊。
更何況,當初在山脈發生沖突時,對方并未見過自己的真實面貌,不可能隨便動手。
就在顧長青未雨綢繆時,一道枯瘦的黑影已然出現在醉云樓的大門前。
“醉云樓...就是這里了。”
吳修抬眸望向店內熱鬧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看來這位店主確實有些手段,生意竟能如此紅火。”
話音未落,他已負手邁過門檻,緩步踏入店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