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個叫胡能的警察強行帶進了看守所,一路拖拽到了辦公室旁的角落里蹲下。雙手仍被冰冷的手銬束縛著,我能感覺到金屬壓在手腕上的疼痛,像是要把骨頭都勒進去。胡能走進了辦公室,留下我一個人蹲在門口,旁邊站著押送我的警察。他們也不問我的情況。
我低著頭,心里卻翻江倒海。這不是我第一次聽說看守所里的黑暗,但沒想到自己會親身經歷。胡能那張虛偽的臉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我與他沒有仇,他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不一會兒,胡能出來了,緊接著來了兩名獄警,冷冷地對我說:“走吧。”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這里不是家里,你要學乖一點,不然我們也管不了你。”
他們把我手上的手銬解開,我揉了揉發紅的手腕,跟著他們穿過一條昏暗的走廊。腳步聲回蕩在空曠的走道上,像是一種無形的壓迫感。終于,我們停在一扇鐵門前,門上寫著“八號監房”。
我心里一緊,八號監房……胡能不會是想讓我在這兒吃苦頭吧?這地方難道真有什么名堂?我是冤枉。我教訓幾個混混也算犯法。
兩名獄警把我推進了監房,然后把門鎖上,臨走前還提醒了一句:“里面的人都不好惹,你可得老實點。”
門關上的瞬間,一股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房間里一共八個犯人,全都盯著我看,目光像刀子一樣掃過我的身體。有人拉亮了電燈,光線刺眼,照得整個房間明晃晃的。
一個光頭男子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我,嘴角帶著一絲冷笑:“小子,曉得規矩么?”
我搖頭。
他伸出拇指和食指,在空中摩擦了一下:“懂不懂這個?”
我冷冷地說:“我不是犯人,我是冤枉的。”
他臉色一沉:“看來你是欠揍了。牢房規矩,新來的要給我們按摩。”
我沒理他,徑直往里走,想找一張空床休息。走到最里面,果然有一張床是空的,我正準備坐下,卻被一聲低吼喝止。
“慢!”
說話的是個滿臉胡子、五大三粗的男人,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山。他叫連胡,據說是這里的“老大”。他看著我,眼神里透著不屑與威脅。
“你不懂規矩?”他問。
我平靜地看著他:“我不知道什么叫規矩,我困了,我要睡覺。”
說完,我坐上了那張空床。連胡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回頭對身后的兩個犯人說:“1號、8號,過來。”
兩個身材魁梧的漢子立刻站到了他身邊,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我知道今晚免不了一場沖突。八號監房一共八個人,加上我九個,而我是新來的。從連胡的態度來看,他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或許也是替胡能出氣。想到這里,我不禁苦笑,原來司法系統也有這種渣子,連基本的法律意識都沒有。
但我并不害怕。這些人不過是一群靠蠻力稱霸的混混,就算他們是八個,我也只是一個,我也沒打算退縮。
為了以防萬一,我悄悄運起了體內的氣勁。
連胡陰笑著問我:“新來的,我問你,這墻是白的還是黑的?”
我明白,這是一個陷阱問題。正確的答案不是顏色,而是服從——他說黑就是黑,他說白就是白。
我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說:“我不想回答你。”
話音剛落,連胡猛地朝我撲來,一掌橫掃,我側身躲開,順勢抓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扣,將他的手臂向下死死壓制。頓時,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跪倒在地,嘴里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哎喲,痛死我了!”他咬牙忍痛,怒吼著:“1號、8號,你們還站著干什么?”
1號和8號立刻沖上來,拳頭直奔我頭部。我冷笑一聲,閃身避過,一手抓住1號的手腕,順勢一帶,讓他一頭撞在床欄上,發出悶響。接著我轉身一腳踢在8號胸口,他踉蹌幾步,跌坐在地上。
連胡還在掙扎,我冷冷地看著他:“如果你們誰再動手,我就廢了他的手。”
連胡疼得臉都變了形,但仍不肯低頭,怒吼著讓其他人一起上。陳二狗率先撲來,我抬腿一腳踢在他下巴上,他捂著嘴倒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其余幾人被震懾住了,沒人敢再動。
“兄弟們,打呀!”連胡嘶吼著。
我手上加力,冷聲道:“你們再敢動一下,我就折斷他的手。”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僵住了。連胡終于意識到自己不是對手,臉色慘白,渾身顫抖:“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不敢了……老大,老大,放開我!我聽你的,今后這里你就是老大,我給你當狗。”
我松開了他,沒想到他居然這么快就服軟。
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賠著笑臉說:“老大,我有眼不識泰山,從現在起,一切都聽你的。這是我睡的床,這里有被子,暖和得很,你拿去用吧。”
我看了一眼,他床上鋪著三四床棉被,而一號和八號各占兩床,剩下的四個人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這一刻,我才真正體會到什么叫“獄霸”。一間小小的牢房,竟能分出等級森嚴的階層。
我站在原地,語氣平靜卻堅定:“我不要特殊待遇。每人一床被子,不許多占。”
“好,一切按老大的吩咐辦。”連胡立刻行動起來,把多余的被子分給了其他人,又把自己的那一床遞給我:“老大,今天我冒犯了你,我不要被子,這床就給您。”
我擺擺手:“我不要。以后,你也不要再欺負弱者。”
他連連點頭,眼中多了一絲敬畏。
我坐在自己的床上,心中卻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我不想呆在這里。我有自己的使命。
七天過去了,沒有審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