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看似回歸了平靜,我依舊每日為白靈熬藥,與她在庭院談天說醫理,白父也時常與我商議白家事務。然而,我心中清楚,劉福不會善罷甘休。
果不其然,半月后的一個傍晚,夕陽如血,將天空染成一片絢爛的紅色。白府突然來了幾個身著官服之人,個個神情嚴肅,邁著整齊的步伐走進白家大院。為首的官員大腹便便,頭戴烏紗帽,帽翅隨著他的走動微微顫動,一臉官威。
那官員掃視一圈后,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奉旨行事!有人狀告白家勾結江湖草寇,意圖謀反,現要將白家眾人緝拿歸案!”
此言一出,白家人皆驚。白父臉色煞白,身體微微顫抖,他向前一步,顫抖著聲音說道:“大人,這定是誤會!我白家世代忠良,從未做過任何違法犯紀之事,更別提謀反了!”
我心中暗忖,這定是劉福的陰謀。我站出來,鎮定地說道:“大人,此事必有蹊蹺。不知這狀告之人是誰?可有證據?”
官員冷笑一聲,道:“證據確鑿!狀告之人乃是劉家公子劉福。至于證據,自然是有的,跟我們回衙門自會知曉。”
白靈緊緊拉住我的衣袖,眼中滿是驚恐與無助,她低聲說道:“夫君,這可如何是好?”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莫怕,我定會查清真相,還白家一個清白。”
就在這時,幾名官差就要動手抓人。我擋在白家人身前,冷聲道:“大人,若沒有十足的證據,便隨意抓人,只怕難以服眾。不如給我三日時間,我定能查明真相。”
官員皺了皺眉頭,似乎在權衡利弊。他沉思片刻后說道:“哼,看你如此自信,便給你三日時間。若查不出真相,白家上下一個都別想逃脫!”言罷,帶著官差們離開了。
白家人懸著的心暫時放下,但氣氛依舊凝重。白父嘆了口氣,說道:“唉,定是劉福那小子懷恨在心,想出此毒計報復我們。”
我握緊拳頭,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劉福如此陰險狡詐,我定不會放過他。這三日,我定會揪出他陷害白家的證據。”
接下來的兩日,我四處奔波調查。走訪了許多與劉家有來往之人,卻并未找到實質性的證據。眼看著時間所剩不多,我心急如焚。每到一處,我都仔細盤問,甚至暗中觀察劉家宅邸的出入情況,卻始終毫無頭緒。
第三日傍晚,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白家。剛進大門,便看到白靈一臉焦急地迎上來:“夫君,你可算回來了。剛剛劉福派人送來一封信,說是與這案子有關。”
我心中一動,接過信急忙打開。信中內容讓我大驚失色,上面竟寫著:若想救白家,今夜子時來城郊廢棄破廟,否則,白家滿門抄斬。
我深知這或許是劉福設下的陷阱,但為了白家,我別無選擇。夜幕降臨,月光如水灑在大地上。我懷揣著信,悄悄離開白家,朝著城郊奔去。當我來到那座廢棄破廟時,四周一片死寂,只有風吹過破舊廟宇發出的嗚嗚聲。
我小心翼翼地走進廟內,昏暗的燭光在角落里閃爍不定。突然——一道黑影從梁上躍下,動作迅捷如風,直取我咽喉!
我側身閃避,抬臂格擋,只聽“錚”的一聲,對方手中短刀擦過我手臂,在衣袖上劃開一道裂口。我借著微弱的光線看清來者,竟是劉福身邊的貼身護衛,一個名叫李四的亡命之徒。
我心頭一凜,知道今晚絕非孤身一人前來。果然,外面腳步聲密集,數名蒙面黑衣人已將破廟團團圍住。
“你們想干什么?”我厲聲喝道。
李四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齒:“姓許的,你的命,我家少爺要了。”
話音未落,他已再度撲來,刀光如電,招招致命。我抽出隨身佩劍,與他對戰數合,雖略占上風,卻被包圍之勢壓制,難以脫身。
就在危急關頭,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伴隨著一聲高喝:“放箭!”
破廟外火光驟起,數十支火箭射入廟內,點燃干枯的木梁,火焰騰空而起,照得整片廢墟如同白晝。緊接著,一群身穿禁軍服飾的騎兵沖殺而至,為首之人正是京畿巡防營副統領——周慎之。
李四見勢不妙,怒吼一聲:“撤!”轉身便逃,其余黑衣人亦紛紛四散。
周慎之翻身下馬,走到我面前,拱手道:“許公子,多虧你及時通知,我們才能趕到。”
我長舒一口氣,拱手回禮:“謝周大人相助。”
原來,這兩日我雖未查到直接證據,卻在走訪過程中察覺劉家與一名江湖游俠有過密接觸。我順藤摸瓜,找到了那名游俠,并以重金換取了他手中的密信。那封信中,赫然記載了劉福收買江湖賊寇、偽造白家通敵書信的全部細節。
我連夜寫信,托人送往巡防營,這才引來了周慎之的救援。
翌日清晨,朝廷下令徹查此案,劉福被拘押入獄,白家得以平冤昭雪。
站在白家門前,晨曦灑落在石階上,白靈依偎在我身旁,輕聲道:“夫君,謝謝你救了我們。”
我望著遠方,語氣堅定:“只要你不離,我不棄,便是再大的風雨,我也護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