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隨背著她站起身,忽的顛了顛,沉聲道,“抱著脖子?!?/p>
嗯?南枝意有那么一瞬愣神。
“哦……”隨即不得不將自己的手繞上男人修長的脖頸。
整個人緊貼在男人的背部,隱隱能感覺到男人結實的背部肌肉。
下意識回想起剛才在電梯里,自己失了理智抱緊他。
那個時候她已然顧及不到其他,巨大的恐懼感將自己淹沒,唯有抱著他時才安穩些。
然而現在浮現當時的畫面,面上不禁一熱,心跳紊亂了幾分。
目光落在男人后腦勺。
濃密烏黑的頭發剃著寸頭,再往下是好看的脖頸,卻有些緊繃,上邊還有更短些的發根,無不透著他身上的荷爾蒙氣息。
她好像理解為什么季冰瑤露出那樣的眼神。
等會兒,她為什么會想到季冰瑤?
思索了片刻,沒有得出結論。
收回視線,看了眼顯示十五的樓層,心底不禁驚訝。
周隨背著她爬樓的速度居然比她自己爬的還快,自己在他背上好像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亦或者說他這已經算是慢的了。
終于到了她的樓層,周隨小心翼翼的將她放下。
開門進屋。
南枝意站在周隨面前,有些不自然的微仰著小臉,“謝謝……”
話音落下,還未待周隨說話,他的手機適時響起。
他看了一眼,是陳頌的電話。
想到是案件有了新的進展,隨即到陽臺外接聽。
南枝意站在客廳,注視著只剩下一個背影的男人,襯衫一角被她扯出現在仍露在外邊。
心里生出一股異樣心緒,盯著陽臺處出神。
半晌,她收回視線回了房間。
隔天,一早便做好了準備到劇組。
周隨和上次一樣,仍是一早就到了。
昨天,南枝意進了房間。
再出來后,周隨已然如往日一般不在,換了蘇靜。
其實她也是松了一口氣。
不知自己怎么了,自從發生了電梯事故之后,她面對著周隨總會不由來的有些緊張。
并不是害怕他,卻又說不清是到底是什么。
南枝意上前僵硬的打了個招呼,“周警官,早?!?/p>
“早?!?/p>
對上周隨的眸子,南枝意這才看清他眼中的倦意。
昨天晚上沒休息好嗎?
回去警局之后做了什么?
“都準備好了,我們出發吧。”葉可秋從房間出來,手上拿著她的包包。
她沒敢坐電梯,便走了樓梯。
索性是下樓,倒也不累。
只是葉可秋不知昨天發生了什么,坐在車里時不禁詢問,“為什么不坐電梯呢?”
“我……就是突然想運動一下?!蹦现σ庀乱庾R撒了謊。
說完心虛的抬眸看向后視鏡,猝不及防的與鏡中深邃的眸子對上。
很顯然他是聽到了自己的回答才看的后視鏡,卻也沒有拆穿她。
到了劇組,南枝意先去和姜畢打了招呼。
“姜導。”
“枝意你來了?!苯叿畔率种械乃?,“劇本看得怎么樣?臺詞都記住了吧。”
“嗯,都記住了?!蹦现σ鈶溃坝惺裁醋龅牟缓玫牡胤?,還希望導演多多指導。”
“我既然選擇了你,就是對你有信心?!苯叺溃S即吩咐工作人員帶著南枝意到化妝間去。
化妝間里沒有其他人,連帶著昨天見到的季冰瑤也沒見到,想來是今天沒有她的通告吧。
“其他演員呢?”南枝意好奇詢問。
“其他人都化好妝了,在外面等著?!?/p>
聞言,南枝意點頭。
心底暗想,她已然提早到場,沒想到其他人比自己更早。
化好妝,一旁的周隨電話響起。
接起后,南枝意明顯看到周隨臉上驟變的神色,且愈發凝重。
“確認了沒有?”周隨沉聲詢問。
那邊不知說了些什么,周隨開口吩咐,“我回去,你讓蘇靜過來?!?/p>
掛了通話之后,周隨過來同南枝意說明情況,“我等會兒有急事要回警局,蘇靜會過來。”
“嗯,好。”南枝意點頭,“你要是警局的事著急,你現在就先過去吧?!?/p>
她自然看出了他面上的凝重神色,平時都不會如此,事情肯定是著急的。
“我等蘇靜過來再過去?!敝茈S盡管心里著急,卻也沒有馬上離開。
“蘇警官過來要多久?”南枝意詢問。
“四十分鐘左右?!?/p>
“你還是先過去吧,可能大家都在等你。”南枝意勸道,隨即莞爾一笑,“也就四十分鐘,我在這里等蘇警官就好?!?/p>
說罷,只見周隨露出糾結之色。
“秋秋還在呢?!蹦现σ獯叽?,“你快點回去吧,不然等會兒要塞車了。”
最終,周隨被她說服,匆忙的離開。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周警官這么著急?!比~可秋在一旁說道。
“嗯,肯定是警局出了大事?!蹦现σ廨p聲道。
然而離開了劇組的周隨并沒有第一時間回警局,而是直接驅車趕往城中村。
終于到了一片蘆葦蕩,周圍已經讓警察拉起了警戒線。
下了車,陳頌迎面過來,“老大。”
“現在情況怎么樣?”周隨接過陳頌遞過來一次性鞋套穿戴上。
二人邊走邊說,“有些找到了,但是零零碎碎不齊全?!?/p>
剛說完,迎面沖出來一個人,彎著腰在一旁嘔吐。
陳頌見狀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正在嘔吐的蔣彥博站直身,面色難看,用紙巾擦了擦嘴巴,“老大……”
周隨眉間蹙起更甚,目光看向里面。
“我真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兇殘的案件?!笔Y彥博說道,目光看向里面滿是排斥。
“做我們這一行的,習慣就好了?!标愴炘谝慌缘?,“你在外面緩緩,我帶老大先進去?!?/p>
“好?!?/p>
待真的靠近,陳頌卻停下了步子。
“怎么了?”周隨詢問。
陳頌面露難色,目光閃爍道,“老大,你先進去,我……我做一下心理準備。”
聞言,周隨嗤笑道,“剛才不是還給蔣彥博做心理輔導嗎?”
話音落下,只見陳頌心虛的擠出一抹苦笑,“這不是為了讓他沒那么抵觸嗎?”
周隨也不再浪費時間,獨自一人往里走去。
越往里,地上的水分越多,泥濘的地面腳踩在上面發出呲呲的細響。
四周的蒼蠅也多了起來,嗡嗡嗡的縈繞在周圍,讓人聽著心里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