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閣三層,顧淵被困在水龍卷中心,八枚銅球從不同方向呼嘯而來。
"來得好!"
危急關頭,顧淵不驚反喜。
他雙腿微曲,在銅球即將及身的瞬間猛然躍起,右腳精準點在最先到達的銅球上。
"砰!"
借力騰空的同時,第二枚銅球已至胸前。
顧淵腰身一擰,左手如閃電般拍出,掌心與銅球接觸的剎那巧妙卸力,身體借勢旋轉。
第三枚、第四枚銅球接踵而至,顧淵身形如陀螺般在空中旋轉,雙手雙腳交替點在飛來的銅球上,竟借著銅球的沖擊力越升越高!
"這機關設計者恐怕想不到有人能這樣破解。"
顧淵心中暗笑,在第八枚銅球上重重一踏,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沖出龍卷范圍。
水面上漂浮的木板仍在急速旋轉,但已無法阻擋顧淵。
他看準時機,連續在幾塊木板上輕點,身形如蜻蜓點水般掠過水面,穩穩落在對岸。
"三層通過,用時...一炷香?”顧淵自己都有些驚訝,”看來在瀑布下的苦練沒白費。"
通往四層的樓梯出現在眼前,顧淵調整呼吸,邁步而上。
剛踏入四層,身上的重力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形的壓力。
八個與常人等高的機關傀儡靜靜矗立在大殿中央,各持一根鐵棍,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冽金屬光澤。
地面上一條醒目的紅線將大殿分為兩部分,旁邊刻著一行小字:"越線即戰,機關傀儡實力約玄罡二重巔峰。"
"八個玄罡二重巔峰?”顧淵挑了挑眉,”這難度跳躍有點大啊。"
他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跨過紅線。
"咔嗒——"
八個機關傀儡眼中同時亮起紅光,關節發出機械運轉的聲響,瞬間活了過來。
它們動作整齊劃一,鐵棍在空中劃出八道弧線,從不同角度向顧淵攻來。
"好快!"
顧淵瞳孔微縮,這些機關傀儡的速度遠超他的預期。
他身形一閃,躲過正面機關傀儡的短棍,右拳裹挾著玄罡之力轟向機關傀儡胸口。
"砰!"
拳頭結結實實擊中機關傀儡,卻像是打在了一座小山上。機關傀儡只是微微后退兩步,而顧淵的拳頭傳來一陣酸麻。
"這么硬?"
不等他驚訝,其余七個機關傀儡的長棍已經從四面八方揮來。
顧淵如泥鰍般鉆入棍影縫隙,卻仍被身后機關傀儡一棍掃中后背。
"嘶——"
火辣辣的疼痛讓顧淵倒吸一口涼氣。
他驚訝地發現,剛才補刀的竟是那個被自己打退的機關傀儡——它恢復得也太快了!
"沒有痛覺,配合默契,這怎么打?"
顧淵不信邪,游龍步全力展開,身形如鬼魅般繞到一個機關傀儡身后,摧岳拳第五拳"山崩地裂"轟然擊出。
"轟!"
這一拳結結實實打在機關傀儡后心,機關傀儡向前踉蹌兩步,但轉身時眼中紅光絲毫未減,鐵棍再次呼嘯而來。
與此同時,其余七個機關傀儡也調整位置,八根鐵棍組成天羅地網,將顧淵所有退路封死。
"唰!"
顧淵險之又險地退出戰圈,胸前的衣角卻被鐵棍掃掉一塊。
”這樣下去會被耗死。“顧淵額頭滲出細汗,”必須找出它們的弱點。"
他冷靜下來,開始有策略地試探。
先是一個虛晃,引誘一個機關傀儡單獨出擊,然后迅速近身,一指戳向機關傀儡左眼。
"叮!"
指尖與銅質眼球相撞,發出清脆聲響,機關傀儡動作絲毫未受影響。
右眼、鼻子、嘴巴、咽喉、心窩...顧淵如法炮制,將人體要害挨個試了一遍,機關傀儡依舊殺氣騰騰。
"難道沒有弱點?”顧淵邊戰邊退,目光在機關傀儡身上來回掃視。
小腹、左肋、腋下、肚臍、腿骨...所有可能的關鍵部位都被他嘗試攻擊,機關傀儡依舊毫無破綻。
"頭頂和腳底還沒試過。"
顧淵深吸一口氣,突然改變策略。
他假裝攻擊一個機關傀儡膝蓋,在七個機關傀儡同時揮棍救援時,猛然躍起,一記肘擊狠狠砸在目標機關傀儡頭頂。
"咔嚓!"
一聲輕微的機械卡殼聲響起,機關傀儡眼中的紅光驟然黯淡,舉到一半的鐵棍僵在半空,徹底停止了動作。
"果然!”顧淵大喜。
他如法炮制,幾息之間又解決了三個機關傀儡。
剩下的四個機關傀儡雖然配合依舊默契,但數量減少后形成的包圍圈已不再無懈可擊。
"砰!砰!砰!"
隨著最后三個機關傀儡接連被擊中頭頂要害,大殿重新恢復了寂靜。
顧淵長舒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這四層比前三層加起來還難。“他心有余悸地看著那些靜止的機關傀儡,”若不是找出弱點,恐怕玄罡四重來了也要飲恨。"
調息片刻后,顧淵邁步走向通往五層的樓梯,心中既有期待又有一絲忐忑。
四層已經如此艱難,五層又會是什么考驗?
五層的景象出乎顧淵的預料。
這里沒有廣闊的大殿,只有一條寬約一米的銅制小路,蜿蜒向前延伸。
小路兩側每隔幾步就站著一個持械機關傀儡,刀槍劍戟應有盡有。
更棘手的是,銅路中央還散布著各種障礙物——石塊、木樁、陷坑...
"這是考驗在狹窄環境下的戰斗能力?”顧淵仔細觀察著布局,心中已有判斷。
他深吸一口氣,踏上銅路。
第一步剛落下,兩側三個機關傀儡瞬間啟動。
左側機關傀儡長劍直刺咽喉,右側機關傀儡重刀劈向腰間,正前方還有一個機關傀儡長槍如毒蛇吐信般點向心窩。
三把兵器幾乎封死了所有閃避空間!
千鈞一發之際,顧淵的戰斗本能自動運轉。
他身體微微右傾,左手如閃電般拍在右側機關傀儡的刀身上,借力一個側翻,從三把兵器的縫隙中鉆了過去。
"好險!"
還未站穩,又有兩把錘子從左右兩側砸來,銅路中央一塊看似普通的石頭后突然刺出一柄短劍。
顧淵身形如游魚般在狹窄空間內閃轉騰挪,時而側身以"S"形路線滑行,時而騰空躍起在機關傀儡頭頂借力。
每一次看似必中的攻擊,都被他以毫厘之差避開。
"這些機關傀儡的攻擊角度太刁鉆了。”顧淵心中暗驚,"若非在瀑布下練就的身法,早就中招了。"
走到一處轉彎,銅路突然變窄,僅容側身而過。
而就在這最狹窄處,一個瘦小的機關傀儡從石后閃出,匕首劃向顧淵腰間。
"哼!"
顧淵氣勢暴漲,玄罡之力灌注右拳,一拳打歪機關傀儡胳膊,同時身體如陀螺般旋轉,從機關傀儡與障礙物之間那不足半尺的縫隙中擠了過去。
衣角擦過機關傀儡冰冷的軀體,卻未被碰到分毫。
接下來的路程更加兇險,機關傀儡的攻擊頻率越來越高,兵器種類也越發復雜。
有長鞭橫掃下盤,有飛鏢暗器偷襲,甚至還有機關傀儡突然從地面彈起,抱住顧淵雙腿。
但掌握了戰斗節奏的顧淵如同一條滑不留手的游龍,在刀光劍影中穿梭自如。
到達終點時,他的衣角竟完好無損,連一絲劃痕都沒有。
"這第五層...”顧淵回頭望向來路,額頭終于滲出細密汗珠,"對戰斗本能和身法的考驗簡直變態。若非我有瀑布苦練的經驗,絕對走不完這條路。"
他忽然明白為何莊海明說能通過第五層的人進天武院十拿九穩。
這種在極端環境下展現的戰斗素養,確實遠超普通玄罡境武者。
正當顧淵準備調息恢復時,一股奇異的感應突然從上方傳來。
他抬頭望向通往六層的通道,心中莫名悸動。
"這種感覺...”顧淵按住丹田位置,那里沉寂多時的乾藍焚天焰正在輕微跳動,似乎在回應著什么。
"六層有什么東西在召喚它?"
顧淵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
原本按照賭約,他只需超過蘇野的五層兩分即可,但現在,他必須去六層看個究竟。
調整好狀態后,顧淵邁步走向那鮮少有人踏足的第六層通道。
踏入第六層的那一刻,熱浪撲面而來,仿佛置身于一座巨大的熔爐之中。
"這是……"
他瞳孔微縮,目光掃過四周。
六層的布局與前面五層截然不同。
北側墻壁上刻著兩個古樸大字:煉魂!
而地面上,則是一圈圈如同靶子般的圓點圖案,層層向內收縮,最終匯聚于中心。
而在那圓心處,一朵純白色的火焰靜靜燃燒,宛如一朵盛開的蓮花。
"靈火?”顧淵心頭一震。
丹田內,乾藍焚天焰跳動得愈發劇烈,仿佛在催促他靠近。
"原來如此……乾藍焚天焰想吞噬它?"
顧淵深吸一口氣,緩步朝中心走去。
隨著他的靠近,地面上的圓點圖案竟開始幻化出一縷縷火焰,溫度驟升!
"嘶——"
灼熱感瞬間侵襲全身,顧淵的皮膚仿佛被炙烤,但他低頭一看,衣服卻完好無損。
"這火焰……灼燒的不是**,而是靈魂?"
他猛然抬頭,看向墻壁上的"煉魂"二字,心中恍然——
這一層,考驗的是魂力!
作為煉丹師,顧淵的魂力本就遠超常人,此刻更是毫不猶豫地繼續向前。
一步、兩步……
火焰的顏色越來越濃烈,從淡白逐漸轉為熾白,灼燒感也越來越強。
走到十米處時,顧淵猛地頓住腳步。
"呃……"
他額頭滲出冷汗,骨子里仿佛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靈魂深處傳來撕裂般的痛楚。
但他咬緊牙關,再次向前踏出半步!
"轟!"
壓力驟增,顧淵渾身顫抖,卻硬生生扛住,同時運轉真氣抵御痛苦。
"還差一米……"
他死死盯著那團白色火焰,眼中閃過一抹狠色。
"拼了!"
他猛然運轉控火術,丹田內的乾藍焚天焰瞬間爆發,一股霸道的氣息席卷而出!
"嗡——"
白色火焰的火勢竟瞬間減弱,仿佛遇到了天敵,火苗微微顫抖,竟如臣子朝拜君王一般,匍匐下來!
"果然!”顧淵心頭狂跳。
九轉乾坤訣中記載,乾藍焚天焰可吞噬其他靈火進化,而眼前這團白色火焰,顯然也是某種靈火!
"既然如此……那就吞了它!"
他手掌一翻,掌心傳出一股吸力,白色火焰似有靈性,竟猛地反抗,火勢暴漲!
"啊!"
顧淵大腦一陣眩暈,靈魂仿佛被灼穿,但他狠咬舌尖,強行保持清醒,同時全力施展控火訣!
"給我——吞!"
乾藍焚天焰瘋狂跳動,在它的威壓下,白色火焰掙扎幾下,終究無法抵抗,被硬生生吸入顧淵體內!
"轟!"
剎那間,顧淵體內如同炸開一座火山,狂暴的能量在經脈中肆虐,比之前的灼燒感強烈十倍!
"呃啊——"
他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卻死死咬牙,運轉九轉乾坤訣,瘋狂煉化白色火焰。
"絕不能失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白色火焰的反抗逐漸減弱,最終被乾藍焚天焰徹底吞噬。
"呼……"
顧淵長舒一口氣,緩緩睜開眼。
此刻,他體內的乾藍焚天焰能量波動劇烈,顯然還未完全消化白色火焰,需要時間磨合。
"先離開這里。"
他環顧四周,發現地面上的圓點圖案仍在,只是中心的白色火焰已經消失。
"希望短期內不會被發現……"
顧淵調整呼吸,轉身朝出口走去。
血戰閣外
”顧淵怎么還沒出來?"莊曉夢焦急地來回踱步。
"別急,能在里面待這么久,說明他至少闖到了第四層。"莊海明安慰道,但眼中也有一絲擔憂。
"呵,說不定是困在第三層出不來呢?"嚴楓陰陽怪氣地說道。
"閉嘴!"莊曉夢怒視他一眼。
謝紅鳶站在一旁,紅唇微勾:”我賭他至少五層。"
"謝姐姐這么有信心?“趙青璇搖著團扇,譏諷道,”可別到時候輸得傾家蕩產。"
謝紅鳶淡淡一笑:“拭目以待。”
"轟——!"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驟然打破寂靜。
眾人心頭一震,目光齊刷刷投向血戰閣。
"怎么回事?"
"聲音從哪傳來的?"
人群騷動,所有人的視線在二層與三層之間來回逡巡,可那兩扇大門卻紋絲未動。
"啊!"
突然,一個青年指著上方驚呼出聲。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六層之上,一道白衣身影傲然而立,衣袂飄飄,面容沉靜而自信。
"顧……顧淵?"
"他怎么會出現在六層?"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無數人揉著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見。
"六層……三百年來第十人!"
"而且——"
又一聲驚呼響起:"十分!"
眾人齊刷刷看向六層門側,只見一個巨大的"十"字熠熠生輝,刺得人眼睛發疼。
"六層通關,滿分十分?"
"這怎么可能?"
血戰閣六層多年來無人踏足,今日不僅有人進入,還成功通關,更讓人震驚的是,居然是十分滿分!
"贏了!姐姐,一千萬兩銀子呢!"
謝紅鳶紅唇微翹,纖纖玉指輕輕一抬:“玄梟,去收賬。"
黑衣少年玄梟面無表情地走向莊家,伸手一攤:”一百萬兩。"
莊家臉色瞬間煞白,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手指顫抖著從懷中掏出銀票。
他嘴唇哆嗦著,眼中滿是絕望。
這一賠,他半生積蓄盡數化為烏有,徹底破產了。
另一邊,莊曉夢歡天喜地地接過十萬兩銀票,興奮地拉著父親的手臂:"爹!我們發財了!"
莊海明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目光卻復雜地望向高處的顧淵,心中震撼難平。
這小子,竟真能創造如此奇跡?
趙青璇此刻臉色鐵青,纖細的手指死死攥著團扇,指節發白。
她身后幾名趙家護衛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謝紅鳶緩步走到她面前,紅唇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趙大小姐,該不會是想賴賬吧?"
她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在場每個人耳中,“堂堂趙家,連區區一千萬兩都拿不出來?"
"你!”趙青璇眼中怒火幾乎噴薄而出。
但眾目睽睽之下,她若賴賬,趙家顏面何存?
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牌扔給身后護衛:“去賬房支一千萬兩!"
護衛領命匆匆離去,不多時便帶一個錦盒快步走了回來。
謝紅鳶示意玄梟清點,確認無誤后,她輕笑一聲:”趙大小姐果然爽快。"
趙青璇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怨毒:"謝紅鳶,你別得意太早!"
謝紅鳶不以為意,慵懶地撩了撩長發:"怎么?趙家還想再賭一局?"
她眼波流轉,故意提高聲音,"不如我們賭顧淵能不能在太華大比上奪魁?賠率嘛……就按十倍算?"
趙青璇氣得渾身發抖,卻不敢再接話。
今日一賭,她已顏面盡失,若再輸,怕是連趙家都要被她拖累。
她狠狠瞪了謝紅鳶一眼,轉身帶著護衛憤然離去。
……
顧淵從六層緩步走下,來到蘇野面前,目光平靜而冰冷:"你輸了。"
蘇野面色陰晴不定,眼中屈辱與憤怒交織。
嚴楓突然跳出來,大聲嚷嚷:"會不會是血戰閣出故障了?他怎么可能通關六層?"
顧淵目光輕蔑地掃了他一眼:"輸不起?"
蘇野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聲音怨毒:"做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何必做絕?"
莊海明淡淡開口:“賭約是雙方同意的,豈容反悔?"
氣氛瞬間凝固。
就在這時,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來:”哈哈哈,幾個年輕一輩不懂事,莊兄不會當真吧?"
人群自動分開,一名身披紅色披風的魁梧男子大步走來,氣勢逼人。
"北垣城城主姚謙!"有人驚呼。
姚謙笑容滿面,目光卻冷厲如刀:“小輩之間的玩笑,何必較真?"
莊海明神色不變:"參加太華大比的子弟代表各城形象,若出爾反爾,日后誰還敢與北垣城打交道?"
姚謙呼吸一窒,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隨即壓低聲音威脅道:“若今日非要落我北垣城面子,太華大比上,我北垣城子弟可不會手下留情。"
莊海明不為所動:”履行賭約吧。"
姚謙見軟硬不吃,目光轉向顧淵,忽然笑道:”這樣如何?顧淵,你若再和蘇野打一場,贏了,賭約生效,我再額外送你三枚三階丹藥;若輸了,之前的賬一筆勾銷,我還送你一枚三階丹藥,如何?"
此言一出,眾人瞳孔驟縮。
三階丹藥,那可是極為珍貴的修煉資源!
莊海明眉頭微皺,但終究沒有出聲。
這是年輕一輩的較量,他若強行干預,反倒顯得丹陽城底氣不足。
"我在丹陽城都不算第一人,拿什么跟蘇公子打?“顧淵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攤了攤手,”還是快些履行賭約吧。"
區區三階丹藥,他隨手就能煉制,那這個就想打發他?
圍觀人群頓時嘩然。
不少人露出失望之色,竊竊私語道:“原來只是擅長闖關,實戰不行啊..."
姚謙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繼續加碼:”這樣,三枚丹藥都給你,此事就此作罷如何?"
他肉疼地摸了摸儲物袋,卻故作大方地補充道:“包括一枚能助玄罡境突破小境界的‘玄元丹’。"
連莊海明都微微動容。玄元丹在三階丹藥中也屬上品,對玄罡境武者大有裨益。
他忍不住看向顧淵,眼神中帶著詢問。
”履行賭約吧。”顧淵語氣平淡,仿佛在談論今日天氣。
全場一靜。
姚謙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萬萬沒想到顧淵會拒絕得如此干脆。
在眾人眼中珍貴無比的三階丹藥,對顧淵而言卻與糖豆無異。
擁有乾藍焚天焰的他,若愿意隨時都能煉制。
"好!很好!"姚謙怒極反笑,轉頭狠狠瞪了蘇野一眼,顯然在埋怨他惹出這等麻煩。
他咬牙切齒地對蘇野道:"還愣著干什么?喊!"
蘇野面色鐵青,眼中怨毒幾乎凝成實質。
他死死盯著顧淵,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北垣城...不如丹陽城!"
聲音細若蚊蠅,顧淵卻故作驚訝地掏了掏耳朵:"什么?聽不見!還有兩次,大點聲!"
"北垣城不如丹陽城!"蘇野幾乎是吼出來的,脖頸上青筋暴起。
第三聲喊完,他惡狠狠地補充道:"太華大比上,別讓我看到你!"
姚謙冷哼一聲,甩袖就走:“丹陽城,咱們走著瞧!”
就在這時,顧淵身形一閃,如鬼魅般攔在姚謙面前,嘴角噙著一抹冷冽的笑意:“姚城主,且慢。"
姚謙面色一沉,眼中寒光閃爍:”小子,你什么意思?"
"賭約尚未完成。”顧淵慢條斯理地豎起三根手指,“還有三聲狗叫,蘇公子似乎忘了。"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蘇野臉色瞬間漲得通紅,眼中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顧淵!你別欺人太甚!"
姚謙更是勃然大怒,周身氣勢驟然爆發,神意境的威壓如潮水般涌向顧淵:“小輩,莫要不知好歹!"
莊海明見狀,立即上前一步,同樣釋放出神意境威壓,將姚謙的氣勢抵消:“姚城主,愿賭服輸,這是年輕一輩的事。"
顧淵在兩位神意境強者的威壓下卻紋絲不動,反而向前邁了一步,直視姚謙:“姚城主,北垣城若是輸不起,大可以直說。"
他聲音不大,卻字字如刀:”今日若是我們丹陽城輸了,我顧淵必定二話不說,當眾學狗叫。怎么,北垣城的天才就這般金貴?"
姚謙臉色陰晴不定,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謝紅鳶此時也站了出來,紅唇微揚:“姚城主,這么多人看著呢,北垣城不會真要食言吧?"
趙青璇在不遠處冷笑一聲,顯然樂見北垣城出丑。
圍觀人群也開始竊竊私語,不少人指指點點,眼中帶著譏誚。
姚謙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轉頭對蘇野厲聲道:"叫!"
蘇野渾身一顫,眼中滿是屈辱和不甘:“城主..."
"叫!"姚謙幾乎是吼出來的,“別讓北垣城蒙羞!"
蘇野死死盯著顧淵,嘴唇顫抖著,從牙縫里擠出三聲:”汪...汪...汪..."
每一聲都如同刀割般痛苦,聲音雖小,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顧淵滿意地點點頭:“不錯,蘇公子學得很像。"
他側身讓開道路,做了個"請"的手勢:”現在,諸位可以走了。"
姚謙冷哼一聲,甩袖而去,蘇野等人灰溜溜地跟上,背影狼狽至極。
待北垣城眾人離去,現場氣氛才稍稍緩和。
莊海明拍了拍顧淵的肩膀,眼中滿是贊賞:"好!有膽識!"
莊曉夢興奮地跳了起來:"顧大哥太厲害了!"
謝紅鳶紅唇微勾,目光灼灼地看著顧淵:"顧公子果然非同凡響。"
顧淵淡然一笑:"不過是履行賭約罷了。"
他環顧四周,發現人群中的目光已經從不屑變成了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