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就牽扯到命案了?
反貪局的來找他,他就怕了,因為他知道自己手腳不干凈,這幾年沒少從犯人跟他們家屬手里撈錢。
可他膽子不算大,也沒敢撈太多,比他還貪的大有人在!
但周成說自己涉及命案,這他媽的要是沾上可是要命的!
他第一次經(jīng)歷被人搶著要,可雙方是反貪局跟市公安局,這種“好事”他寧可沒遇上。
如果非得跟一方走,他還是選擇反貪局。
“行吧,”
可是,反貪局的同志聽見周成說肖德保涉及命案,猶豫了一下,道,“那我回去跟領(lǐng)導請示一下,需要的話,我上市局找你要人。”
“多謝了。”
周成點頭,跟對方握了手,然后轉(zhuǎn)頭看向肖德保。
“周隊,周隊!”
肖德保都快哭了,“這又是哪門子事啊?我怎么可能涉及命案,我這……”
“你現(xiàn)在不要說話,”
周成嚴肅道,“跟我回去接受調(diào)查就好。”
說完,身后兩人上前,給肖德保戴上手銬,直接將他押上警車帶回局里。
審訊室內(nèi),肖德保坐在那,惶恐不安。
他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今天就像做夢一樣,先是監(jiān)獄里出事,差點鬧出動亂,然后他手機就丟了,把心情弄得糟糕。
回家的路上,騎車又撞了人,聽周成說,那家伙胸口骨折兩處,傷勢不輕,可他明明看著對方輕飄飄地倒地,就是碰瓷啊!
再然后,反貪局的來找他,說他貪污受賄,這點肖德保心里有數(shù)。
可接著周成趕來,不是來救他,而是說他牽扯上一樁命案,這他媽的肖德保哪里受得了?
他一個人坐在審訊室,沒有人來審問他,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肖德保更是緊張又害怕。
辦公室內(nèi)。
薛平坐在那,周成正在給他匯報情況。
“他怕了。”
周成道,“反貪局那邊的兄弟嚇一嚇,肖德保就慌了,他手腳確實不干凈,投訴舉報一直都有,已經(jīng)調(diào)查得差不多了。”
薛平點點頭。
肖德保這人怎么樣,薛平?jīng)]興趣了解,但他回到監(jiān)獄工作,就很可能影響到李昂的計劃。
加上他暗中操作,差點把關(guān)鍵人物刀疤給弄死,這讓薛平不得不注意到他,更想從肖德保這邊試試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突破口。
他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了,去見見他。”
肖德保已經(jīng)被晾了一個小時左右,算算時間,他的心理估計快崩潰了。
前后是反貪局跟公安局的兩面壓力,肖德保這種人哪里受得了多久。
審訊室的門打開,肖德保猛地回頭,看見是薛平跟周成走進來,他急忙要站起來,通紅的眼睛有些模糊,顯然是已經(jīng)哭過。
“薛局!薛局!你要救我啊!”
他哭喊著,“我怎么會殺人呢?我沒有啊!”
“薛局,我……”
他要解釋,薛平卻是擺擺手。
“辦案是講證據(jù)的。”
薛平走到肖德保跟前,低頭看著他,“現(xiàn)在有證據(jù)指向你,你說,我要不要查?不查,怎么還你清白?”
“是是是,是這個道理!”
肖德保只聽到還自己清白幾個字,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要查,這肯定得查清楚!”
“薛局,我跟你保證,我肯定不會跟什么命案有關(guān),這不瞎扯嗎?”
薛平笑了笑,讓周成給肖德保點了一根煙,放松放松心情。
“你別緊張,我們辦案就是有線索就要查,而且,我不讓周成把你弄過來,你不就得被反貪局那些人帶走嗎?”
聞言,肖德保恍然。
“多謝薛局!多謝!”
原來周成親自趕去,真是救自己啊。
肖德保抽完一根煙,情緒稍稍放松下來,他確定自己沒有牽扯什么命案,所以心里并無擔心,反倒是此刻能待在這,不用被反貪局的人帶走,他反而心安。
“一會兒,你就跟周成走一趟。”
“去哪啊?”
“你在監(jiān)獄的辦公室,”
薛平道,“按規(guī)定,流程都得走走,該做的樣子也要做。”
“明白明白。”
肖德保趕緊點頭,他知道薛平是在幫自己,也知道薛平這人向來嚴格,做什么事情都按照流程,滴水不漏,免得別人說閑話。
等這些流程走完,就能還自己清白,他也可以在這段時間內(nèi)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找什么關(guān)系,把反貪局那邊的事情壓下去。
薛平說完就先去忙,而周成辛苦一點,連夜帶著肖德保返回監(jiān)獄,回到他的辦公室。
“周隊,能不能幫我解開手銬啊?”
肖德保尷尬笑笑,“我這樣回去,不太合適。”
要是被手下那些獄警看到,他還有什么臉面?
周成笑了一聲,揮手道:“行,幫他解開。”
肖德保心情放松許多,就像回到家一樣,甚至變得熱情起來,主動領(lǐng)著周成等人前往自己辦公室。
他們走進監(jiān)獄行政辦公區(qū)域,路上還碰到幾個工作人員,肖德保點頭打著招呼,一點都看不出來,他是跟著回來辦案的。
“對了,什么案子啊,周隊,”
肖德保都忘了問,到底是什么命案,怎么會牽扯上自己,幾人走進辦公室,他張開雙手示意周成他們隨便查看,“怎么還能扯到我頭上?”
“就是齊泰的死。”
“什么?”
聽到齊泰這個名字,肖德保愣了一下,“齊泰的死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齊泰死的時候,他都沒來上班!
可這話他不敢說,他休假三個月,實際上有兩個多月是直接不來上班,屬于不在崗吃空餉的行為。
“周隊!這可不能胡說啊!”
肖德保急道,“齊泰是死于意外,怎么……怎么會跟我有關(guān)系呢?”
要說責任,那他有些監(jiān)管不到位的責任,最多也就被監(jiān)獄長罵幾句,大不了下個警告處分,哪里至于還要讓周成來調(diào)查自己。
不過說到的是齊泰的死,肖德保心里也徹底落下石頭,畢竟,齊泰死的時候,他的確不在監(jiān)獄,怎么都查不到他頭上。
“所以我們要來查啊。”
周成揮手,示意同事開展調(diào)查,他隨意走著,“沒做的事情,你怕什么。”
“那倒是。”
肖德保吐出一口氣,走到櫥柜前打開,準備拿出茶葉來招待招待周成他們。
突然,有人喊道:“周隊,有發(fā)現(xiàn),抽屜的文件夾下藏著一部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