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叮鈴地響,提著她的侍衛忍不住感慨,“不該叫小福,該叫小貪才對。”
到最后,手里只剩下個小鐲子。
又是鐲子。
算了,有總比沒有好。
福寧都安慰自己了,可侍衛卻不放過她,想從她手上將黃金扯下來。
她急得呲牙作勢要咬人,對方才罷休。
“王爺在等,快把小福送過去吧。”另一侍衛道。
就這樣,福寧被抱著送回寢居,兩只爪子還緊緊捁著金鐲子。
侍衛沒踏進寢居,隔著門檻將她交接給白晝,再由白晝將她送進去。
一進屋,福寧就聞到了清新的皂角味,混合著一縷縷升騰繚繞的沉香,她捧著金鐲子扭頭,望見穿著黑色絲質寢衣的謝珩玉。
他從昏暗的屏風后走出,披散著一頭黑發,發尾因濕濡而微卷,置身于暗處為他添上幾分神秘陰暗感。
白晝一步步靠近,福寧被送到謝珩玉面前,她清晰地聞到了來自他身上的剛沐浴過的香氣。
他雋秀的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神在掃過她時,還擰了擰眉,露出嫌棄之色。
嫌棄?
福寧還沒懂為什么嫌棄,就見謝珩玉從屏風后取出一塊濕毛巾。
那塊毛巾就像是一張天羅地網,讓她無處可逃,直接包裹住了她的身體。
隨即,兩只大手隔著毛巾,到處擦揉。
“喵——”悲慘凄厲的叫聲從毛巾下發出。
啊啊啊——這是福寧內心的喊叫。
哪怕是作為人,也受不了丫鬟替她擦拭**部位!這會兒作為貓,感官感受和人是一樣的啊!
先是擦臉,而后是胸部被隔著毛巾擦拭。
謝珩玉的力氣還大得很,感受到她往白晝懷里躲,他直接用另一只手按住她,“不干凈不準上床。”
救命,誰稀罕上床!
福寧掙扎著,擦拭她胸部的手已經移到了她的肚子上,隨后是——
屁股!
啊!不行!
要不是被按著,她真就要跳起來了。
白晝感受到尖銳的爪子扣進衣裳里,絲絲刺痛,伸手抓住她的爪子不讓亂動。
主仆倆給一只貓擦身體,專注得像在殺年豬。
但對福寧來說,簡直是天塌了。
當尾巴被撩起,不可描述的地方暴露在謝珩玉的視線里。
被來回擦拭的感覺……更是不可描述。
福寧欲哭無淚,突然間不掙扎了,手上的黃金鐲子什么時候掉了,自己都不知道。
炸毛微濕的腦袋垂著,長長的睫毛往下撲閃,自暴自棄地任人“蹂躪”,藍寶石般閃耀的大眼睛此刻沒了神采,眼中仿佛寫著——
我不干凈了。
片刻后,身上一輕。
聽謝珩玉淡淡道:“終于干凈了。”
緊接著,福寧被捧到榻上,小臉上依舊是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
直到她的視線落在地面的金鐲子上,雙眼才恢復了些神采,往榻下一撲,將鐲子撿起套在爪子上,再吭哧吭哧地靠另外三條腿跳回來。
配上凌亂的毛發、委屈的表情,頗有身殘志堅的堅毅感。
真是可憐又好笑,白晝真就笑出了聲,謝珩玉一個眼神,他立馬找補,“王爺,屬下是覺得,小福喜歡黃金,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福寧充耳不聞,只守護著自己搶回來的黃金,畢竟以后可能就是趙家為數不多的家產了。
“你下去。”謝珩玉道。
待白晝走出門,謝珩玉將滑稽可憐的小貓重新擦了腳,抱在身上,上榻休息。
福寧現在也不想別的,只想抱著金鐲子入睡,被謝珩玉放在被窩里也是乖乖的,生怕他一個不高興搶走金鐲子。
奈何乖沒有用,也或許是硌到了他。
金鐲子還是被毫不留情地奪走,被放在了高處,她就算爆發式跳躍也夠不著。
這,還怎么能睡得著?
福寧鉆出被窩,坐在床榻上,朝著鐲子的方向仰頭,就這么看著,雙眸透著憂傷,眼角也濕潤了。
謝珩玉本打算躺下,卻見她忽然望向自己。
那雙撲閃的眼睛眨巴著,像是懇求,還發出輕柔的喵叫。
謝珩玉皺眉,起身又將鐲子拿了下來,粗魯直接地將鐲子扔在榻上。
方才還向他賣乖的小東西,迅速在榻上跳出歡快的步子去撿手鐲,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在被褥上躺好,閉上眼睛睡覺。
……
給謝珩玉看笑了。
但他沒笑出聲來,且立馬收回了笑的弧度,重新躺下。
時辰已經很晚了,謝珩玉入睡得很快。
難睡的,是福寧。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多了,她在被褥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忽然,被褥下睡著的人伸出一只大手,將她從被褥上提起放進被窩里。
完了,又要熱死了。
她試圖鉆出被窩,可是被窩里太黑,她找不到出路,不小心踩到了什么,謝珩玉動了動,她連忙往后退,又往左邊走,盡量不碰到他。
她不知道的是,身上柔軟的毛毛隔著謝珩玉輕薄的寢衣,一寸寸往下拂去……
謝珩玉又動了。
這次,直接將她抓進懷里,她的肚子被有力的臂腕桎梏,脊背貼在堅硬的胸膛上,掙扎不開,出不去了。
頭頂熾熱的呼吸噴在了敏感的耳朵上,她不舒服得很。
如果貓會臉紅的話,她一定紅透了。
她是有未婚夫的,這樣真的很不好。
只能一遍遍告訴自己,現在不是人,不算的,不算數。
謝珩玉抱著她,她抱著鐲子,安慰著自己,緩緩閉上眼。
一人一貓都熟睡之后,謝珩玉的呼吸愈發沉重,他莫名其妙地做了一個夢。
活了二十三年,這是他第一次夢見女人。
夢中的自己摟著一個少女,少女穿著輕薄的紗衣,紗衣下粉色的肚兜若隱若現,她的肌膚白皙如雪,漂亮的眉毛蹙著,嘟著小嘴說:“壞人。”
不痛不癢的兩個字,就像撒嬌。
他看著少女嬌嗔之態,從來對女子無**的身體竟起了反應,喉結微動,渾身熱意都朝一處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