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又被江雪娥“溫柔”地桎梏懷里。
謝珩玉睜開眼,看見自家小貓哀愁著眼,表情委屈,身上掛了不少黃金……
眾目睽睽下,江雪娥儀態萬千地走上前,抱著懷中小貓,朝著謝珩玉福身,“臣女參見攝政——”
“王”字還在喉嚨里,眼簾中赫然出現一只寬大修長的手,掌心帶著習武之人才有的薄繭。
攝政王竟向她伸了手?
想到傳言,江雪娥心思一動,難道王爺是讓她免禮?或是想親自扶她?
她受寵若驚。
可這大庭廣眾,肢體接觸還是不太好,她緩緩抬頭,“王爺?”
謝珩玉目光落在她懷中的探頭小貓身上,他言簡意賅,“拿來。”
江雪娥一愣,面上有些不自然,很快掩飾過去,憐愛地看著懷中小貓,“剛才臣女在后院碰著她時,她不知何處尋了這些黃金來,臣女便一道帶來了,她乖得很,很很黏臣女呢。”
黏?
福寧驚訝地朝天仰頭,入目的是江雪娥的下巴。
人長得美,話怎么瞎說?
她哪里黏了,分明一直都想伺機跑好不好?
江雪娥的話還在繼續,“若是王爺不棄,臣女愿意幫王爺照顧小貓。”
福寧感受著黃金的桎梏,閉了閉眼。
不要了吧,感覺會被照顧死。
“不必。”謝珩玉黑著臉拒絕,而后一把將她抓到自己懷里,三兩下取掉黃金掛飾。
黃金,被重重地扔在桌案上。
他輕輕撫著她的脊背,確認脊背沒有被壓壞,而后黑著臉質問,“誰許你把這些東西,套在小福身上?”
江雪娥臉色一白,不知該怎么回答,難道不是王爺暗示的嗎?
她不知所措,周圍的賓客都在注意著她,她不能失了體面,遂強顏歡笑,“這些,確實是小貓,小福自己找到的。”
謝珩玉冷笑,還欲張口,下身突然被某個爪子踩了一腳,當即止了話頭,低頭看去。
福寧探頭探腦,壓根沒注意腳下踩的幾塊肉肉有什么區別,滿心思還想著手帕交和未婚夫的背叛,她的眼神掃向全場,尋找崔蘭亭。
江月嬌的丫鬟說他來了,他若不在這里,就肯定是去找江月嬌私會了!
福寧瞪圓的眼睛帶著精光,目光掃過斜對面的桌案,看見了熟悉的人。
崔蘭亭垂著眸,坐在長平侯身邊,不知在想些什么。
福寧盯著他,眼睛一眨不眨,要把人給盯牢了!
她不管以后崔蘭亭門當戶對的妻子會是誰,但絕對不能是江月嬌,她咽不下去這口氣。
但崔蘭亭既然來了壽安伯府,就說明,早上崔伯母跟他說的話,他是聽進去了的。
再看崔蘭亭頭上那根玉笄,福寧只覺得刺眼。
還戴著她送的東西作甚?難道要戴著她的玉笄,與伯府商談聯姻?
欺人太甚啊!!
福寧實在忍不住,又重重地跺跺爪子。
頭頂上忽然響起一道輕輕的“嘶”,還沒反應過來謝珩玉在嘶什么,眼前便是一黑。
一只大掌覆蓋在眼前,擋住她的視線。
另一只手將她往上抱了抱。
福寧不喜歡看不見東西的感覺,“喵嗚”一聲表示抗議,再用額頭輕輕撞到他掌心的薄繭上。
奈何他就是不挪開手。
“再動,下次不帶你出來。”他警告道。
喂,搞清楚好嗎,小福怎么會聽懂人話?
但福寧聽懂了,消停片刻,實在忍不了了,心思一轉,準備用臉上的毛毛去摩擦他掌心。
只要讓他癢了,肯定會松手的!
想著,她便開始付出行動。
摩擦的過程中,鼻尖觸碰到謝珩玉掌心繭子少的地方。
一下,兩下,三下……
又軟又嫩的鼻尖,觸感像極了舌頭。
不對,謝珩玉不知道被舌頭舔是什么感覺,只是當下,手心一陣陣發癢,錯以為是她在舔自己的掌心,古怪的感覺讓他的整條手臂都有些酥麻。
正在此時,壽安伯又走了過來,給站在一旁的長女遞了個眼色,后恭敬道:“王爺可愿移步?臣為您準備了驚喜。”
當下的謝珩玉哪里能聽得進去話,神情亦不正常。
一個不慎,覆在手下的小腦袋就鉆了出來。
福寧朝著崔蘭亭的方向望去。
這次,空空如也。
人呢?!
她著急地扭頭,別人都在,只有崔蘭亭不見了。
好哇,真的私會去了!
“嗯……”
她的身體,不自抑地發出不高興的聲音。
不行,她呆不住了,得去抓“奸”了。
趁著謝珩玉松懈,福寧蓄力往地上一躍,在眾人的注視下,狂奔出去。
謝珩玉唰地起身。
壽安伯以為他是愿意移步的意思,便做出請的手勢,“王爺請隨臣來。”
謝珩玉皺眉,“沒瞧見本王的貓跑了嗎?”
壽安伯語塞,扭頭看了眼女兒的絕世容顏,又看向小貓跑掉的方向,于心中感慨,攝政王這么寶貝一只貓,甚至超過自己的女兒,太離譜了!
江雪娥一臉關切,柔聲道:“臣女這就命人去將小貓帶回來。”
壽安伯:“是啊,王爺不用擔心小貓,臣為王爺準備了驚喜,定不叫王爺失望。”
謝珩玉這會兒才聽見驚喜,目光從桌案上的黃金上掃過,他倒是很好奇,壽安伯得送多少黃金,才能稱得上是驚喜。
他又不是小福,他不喜歡黃金。
謝珩玉壓下內心鄙夷,指了幾個親衛去尋小福,自己則跟著壽安伯父女移步,準備看看他們搞什么鬼把戲。
一把攝月劍橫于腰側,周身便無人能靠近,否則會被劍打到。
壽安伯父女隔著一臂距離跟著,指路。
圍在賓客外的侍衛們追隨而去,庭院內此起彼伏的松氣聲不斷,賓客重新攀談起來。
“感覺攝政王也不像是心悅江小姐啊。”
“王爺內斂,若換作旁的女子,哪里能靠近王爺身側呢,也就只有江小姐,方才站那么久。”
“是啊,除了江小姐,還沒哪個女子能抱王爺的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