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天闊被圍起來的同時,周遭的火把也是瞬間燃燒了起來。
潯州刺史湯文遠,黑無常岳擎,還有武銳營的方將軍方痕三人為首,其余官員跟在后面,將高天闊團團圍住。
高天闊看著圍上來的人,心里只有三個字“中計了!”
與此同時,高天闊的腦海里已經(jīng)開始了天人交戰(zhàn)。
難道說古壯士,出師未捷身先死,暴露了?
不可能啊!
古壯士武藝那么高強,怎么會連區(qū)區(qū)一個書生和一個弱女子都對付不了?
洛霄的家宅他也見識過了,算不得什么大宅子,也沒看到有什么護衛(wèi)之類的啊!
再說了,古壯士連自己家的幕僚都能三拳兩腳的掀翻,什么護衛(wèi)能把古壯士給抓住?
最重要的是,就算是古壯士暴露了,或者被他們活捉了審問,也不至于驚動鐵獄和武銳營來抓自己這個幕后主使吧?
這大場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自己犯了天條了呢!
不過縱使在腦海里天人交戰(zhàn),可是高天闊臉上卻依舊保持著鎮(zhèn)定:“刺史大人,您這是做什么?”
湯文遠昂首挺胸的看著高天闊,沉聲開口:“高天闊!你可知罪!”
“不……不知啊……”高天闊一副茫然無措的模樣:“下官何罪之有啊?”
岳擎冷聲道:“高大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不妨再說的明白一點,蠱獲崽!”
“古獲崽?”高天闊早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他怎么了?”
方痕開口道:“高家的幕僚——蠱獲崽,今日意圖刺殺洛公子,如今已經(jīng)被抓起來了,他親口招供,說是高大人你指使的,是也不是!”
“冤枉啊!”高天闊立刻道:“絕對不是下官指使的!八成是此人鬼迷心竅,私自為之,如今事情敗露,便是想要將屎盆子扣在下官的身上!此人片面之詞不可信啊!”
反正當初他是口頭吩咐的,又沒有白紙黑字更沒有手印畫押,只要自己不承認,誰能證明是自己指使的古獲崽?
只要把罪責全都推到古獲崽頭上,那就定不了自己的罪!
想到這里,高天闊又反咬了一口:“下官雖然不才,可也是正五品的州司馬!因為高某府上的幕僚開了小差,私自行事,便要將罪責扣在下官身上,敢問諸位大人,你們誰家里沒有三五個幕僚,難道說他們包子糊涂犯了事情,主人家還要同罪不成?”
方痕冷笑一聲:“高大人是承認蠱獲崽是你府上的幕僚了?”
方痕說到這里,高天闊反倒是不自信了:“這……這有什么不能承認的?”
家里養(yǎng)幕僚,現(xiàn)在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啊。
欸……湯文遠和方痕怎么同時看向了黑無常——岳擎?
方痕轉(zhuǎn)頭看著岳擎開口道:“岳指揮使,既然高天闊已經(jīng)認罪,那便將之交給你們鐵獄收監(jiān)吧。”
岳擎手一揮:“抓起來!”
頓時便是有兩名身著皂衣的鐵衛(wèi)上前,將高天闊給押住。
高天闊奮力掙扎:“不!不!你們干什么?本官怎么就認罪了?怎么就證據(jù)確鑿了?”
岳擎淡淡道:“私通擷天教蠱師——蠱獲崽,高大人親口承認,證據(jù)確鑿!”
“什么?!”原本還在奮力掙扎的高天闊渾身一顫:“擷天教蠱師……蠱獲崽?他姓蠱而不是古……冤枉!冤枉!下官也是受人蒙騙!下官并不知情啊!”
高天闊現(xiàn)在徹底慌了,不是……也沒人告訴自己,蠱獲崽是擷天教蠱師啊!
再不努力一下,九族都成問題了!
“不知情?”岳擎開口詢問:“你連他的身份背景都不知道,就敢收留他做幕僚?!”
高天闊張了張嘴,被懟的啞口無言……
如同他們這些高不成低不就的官員,手底下的幕僚哪個不是亡命徒?
哪里會聘用那些身家清白的人做幕僚?
身家清白的人能背地里替他處理臟活嗎?
就得選幾個狠茬子!
手上沒見過血,他還不要呢!
關(guān)鍵時候,就指著他們效忠呢!
真要是從出生年月開始調(diào)查手底下的幕僚是否身家清白,八輩子也別想招到一個有用的幕僚!
可現(xiàn)在,自己反倒是栽在了這個幕僚上……
岳擎繼續(xù)開口道:“不過這件事,你不承認也可以,還有一件事你總得承認吧?”
高天闊不解:“什么事?”
岳擎開口道:“今日中午,你送了洛霄洛公子五千兩銀票,以求跟洛家和解,你一個五品的司馬,哪來的這么多錢?”
“絕無此事啊!”高天闊立刻道:“那分明是洛霄栽贓陷害!下官從未送過他銀兩!”
高天闊這瞎話說的沒有一點心理負擔,因為當時他去送銀票的時候,只有洛霄和一個弱女子看到了,都是洛家人,根本就無法作為人證!
只要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能夠證明銀子是他送的,這個罪名自己就可以矢口否認!
只是高天闊沒想到洛霄這么陰險,自己前腳剛送完他銀子,后腳這小子就向鐵獄舉報了!
不當人子!
岳擎嘆了口氣,開口道:“高大人,莫要垂死掙扎了,這個罪名,你還是認了吧。”
“下官為什么要認罪?”高天闊狡辯道:“岳指揮使有什么證據(jù)?!”
岳擎見高天闊不見棺材不落淚,嘆了口氣解釋道:“高大人行賄的時候,洛霄旁邊可是站著一個女子啊。”
高天闊嘴硬道:“洛霄身旁的親近之人,必然向著他說話,這樣的人,怎么能作為人證!”
岳擎聳了聳肩膀:“她是我們鐵獄的總指揮使——玉面閻羅。高大人你在當著我們鐵獄總指揮使的面,掏出來了五千兩,就算是作死,也沒有這么作的啊。”
“什么?!這……這……”高天闊想要狡辯,但是卻說不出話來……
玉面閻羅……
只在陛下和廣寧公主的之下。
若是遇到貪官污吏,有先斬后奏之權(quán)。
跟在洛霄身旁的那個女子,她是玉面閻羅!
怪不得自己來到洛霄家里的時候,她那么傲氣。
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自己在當著專門監(jiān)察貪官污吏的鐵獄掌門人的面,成功的干了貪官污吏該干的事情……
當湯文遠聽到高天闊行賄行到鐵獄總指揮使面前的時候,都是不由得感嘆了一聲:“人怎么能倒霉成這樣……”
方痕:“明顯是倒霉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