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安起身去沖涼,然后便回了房間準備好好睡一覺,剛躺在床上,聽到手機的短信鈴聲響了一下,拿起來一看,是于開朗發來的消息。
是說陳老大被放出來了。
陳老大找關系,很快就被放出來,顧建發得知情況以后,很是不樂意,就在晚上,大鬧了派出所,已經被關了起來。
可憐的顧建發啊。
為其默哀半秒鐘。
不能再多了。
吳安看完短信,坐下來想了想,給于開朗回過去電話。
?“阿安,你回來了?”
“嗯,也是剛回來不久。”
“哎,你說這事鬧的,你放心吧,我會照顧顧建發的。”
“無所謂的,你自己看著辦就行,不用給我面子,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吳安頓了頓,說道:“陳老大犯的事兒就這么過去了?”
于開朗咳嗽兩聲,說道:“你也知道,這事可大可小。”
“陳老大的律師來了。”
“一番操作下來,具體的我也沒法和你說,總之最后就兩個字,誤會。”
吳安恍然。
看起來是他想得太簡單了。
早知道這樣的話,當初就該安排下店狠手,讓顧劍發斷個手斷個腳,那樣的話,陳老大就沒有那么容易脫身了。
于開朗繼續說道:“對了,陳老大會放出去以后,你猜是誰來接的他?”
吳安問道:“誰啊?”
于開朗說道:“是馬衛群和林彬,這舅甥倆和陳老大聊了好一會,最后是一起走的。”
吳安“哦”了一聲。
他們三個居然湊到了一起,都是和他的不對付的,估計沒什么好事。
于開朗說道:“我幫你私下里打聽打聽。”
吳安道了聲謝,說道:“那行,聽你這么一說,我還真有些擔心。”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是朋友,他們三個都和我不對付,湊在一起,該不會是密謀搞我吧。”
于開朗說道:“那也不一定。”
“你別太擔心。”
“沒準是因為馬衛群的船賣掉,想要出海只能用別人的漁船,所以才去找陳老大。”
吳安笑了笑:“你這說的,我更擔心了,馬衛群的漁船之所以會賣掉,不就是為了賠償我,他能對我不懷恨在心?”
于開朗:“這……”
吳安說道:“只希望你們的教育有用,能讓他們幡然悔悟,改過自新,好好做人。”
于開朗悻悻說道:“會的吧。”
掛掉電話。
于開朗嘆了一口氣,說道:“師父,你說放長線釣大魚萬一線斷了怎么辦?”
劉隆說道:“還能怎么辦?”
“工作失誤,輕則受處分,重則丟了這身衣服。”
于開朗說道:“我是怕會牽連到阿安……”
劉隆笑了笑,說道:“那小子……”
“你放心吧,牽連到誰都不可能牽連到他的。”
“你還別說……沒準他還能幫的上忙。”
于開朗瞪眼:“師父,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可不要亂來。”
劉隆擺擺手。
這個徒弟什么都好,就是有點太不像個年輕人,簡直比他還要死板。
也不想想,這段時間他們因為吳安,辦成了多少個案子。
……?
吳安聽到這個消息,忍不住琢磨馬衛群他們三個湊在一起會搞些什么名堂。
擔心肯定是有些的,但他覺得這沒準是好事。
本來他就打算在海上搞馬衛群,結果馬衛群為了賠償錢,把船都給賣掉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
本來還覺得沒什么機會報復,結果馬衛群和陳老大搞在一起。
陳老大這么輕松的從派出所被放出來,無非是因為“有錢能使鬼推磨”。
那在海上出了事,倒要看看這錢能不能請來“鬼”幫忙消災解難。
正好。
直接一網打盡。
吳安打電話給樊大力。
樊大力很快接通,聽聲音還沒睡。
吳安直接說道:“馬衛群有什么動作嗎?”
樊大力說道:“??馬衛群回來,在家里呆了一天,是林彬找了那些幫工,約著在飯店里面喝酒。”
“具體聊些什么不知道,走的時候勾肩搭背一起走的。”
“還說什么要一起賺大錢。”
“我剛回來就找人打聽了一下,這幾天馬衛群沒在鎮上露過臉。”
馬衛群被放出來以后,他就找樊大力幫忙盯著。
所以,他早就知道林彬和馬衛群攪和在一起。
林彬還是有點腦子的。
知道自己干的這些破事已經人盡皆知,害怕被報復,所以連家都沒有回,還幫著馬衛群把之前的手下又給找了回來。
沒準他和于開朗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些話還真有可能說對了,不然十里八村那么多的船老大,為什么偏偏就找到了陳老大呢?
吳安說道:“行,我知道了。”
樊大力話鋒一轉:“對了,你給我們那么多的蘭花蟹,回來后,幫我爸都驚到了,直夸你大方。”
吳安笑了笑:“你們兄弟倆干了那么多活,我要是沒點表示,我這個當老板的可就太失敗了。”
“你爸以后就在家里歇了?”
樊大力嘆口氣:“我和小柱是這個意思,讓他在家里收拾收拾菜園子,喂喂雞鴨什么的,可我爸不樂意。”
“他還要出海。”
吳安說道:“都這樣,閑不住。”
“對了,以后不用盯著馬衛群了。”
樊大力遲疑:“行吧……”
吳安淡淡道:“那就這樣。”
聊了一會閑話,掛掉電話。
他沒和樊大力再多說什么,一來?后面的事情樊大力幫不上忙了,二來他也不想讓樊大力他很會算計人的印象。
他也不打算深究調查馬衛群他們三個湊在一起要做什么,那不重要。
因為現在已經知道他們三個搞在一起,對于吳安來說,實施報復的條件已經成熟。
接下來他只需要找到合適的機會,就可以帶著虎子搞一波事情。
不急。
?接下來還有時間,可以想一想,是給個教訓,還是把馬衛群他們留在海里。
?想著想著,吳安突然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他這算不算是把他人的生死拿捏在手里。
他一個念頭可以讓人活,也可以讓人死。
他狠狠的批判了一下自己的這種危險的想法,但不得不承認,這趕緊還不賴。
原來當大佬,左右他人的生死命運,竟是這種感覺?
不知不覺,困勁上來,和顧安然約好明天一早去縣里打前陣,便把手機一扔,倒頭就睡。
第二天一早。
吳安是被麥航宇的電話吵醒的。
麥航宇問道:“安哥,我問你個事,那天你來我家送土龍,是不是在路上還送了席領導?”
吳安還迷迷糊糊,有點懵,隨口道:“好像是吧,怎么了?”
麥航宇咳嗽兩聲,說道:“倒也沒太大的事情,就是我聽陳主任說,戚領導在會上當中批評席領導。”
吳安一聽,頓時清醒:“因為我送的土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