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鶴還沒說什么。
阿金急了。
吳安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怎么還能真應(yīng)承下來了呢?
井鶴分明就是蹬鼻子上臉。
他老板礙于顏面不好說什么,這要是讓井鶴買走大黃魚,那接下來他老板還怎么把大黃魚以暗拍的形式賣掉。
這壞了規(guī)矩了。
而且,對于高強(qiáng)麒的名聲來說,也是極大的打擊。
他以為吳安沒想這么多,所以就想要出聲提醒。
剛要朝吳安走過去,高強(qiáng)麒拉住了他。
阿金錯愕:“老板,你攔我干啥?”
高強(qiáng)麒氣定心閑的說道:“這不是你該插手的,讓阿安來?!?/p>
阿金擔(dān)心:“可是……”
“信不過阿安?”高強(qiáng)麒笑了,從口袋里掏出香煙,阿金眼疾手快的掏出打火機(jī)點著,吐出口煙,高強(qiáng)麒繼續(xù)說道:“無論怎么著,咱都能兜著?!?/p>
阿金也就沒再說什么了。
井鶴眼神閃爍,心里琢磨著這臭漁民該不會是獅子大開口,遲疑了好一會,才說道:“你開什么價?”
吳安說道:“一斤一萬。”
“多少?”井鶴瞪大了眼睛,還往后跳了一步,仿佛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激動的喊道:“你踏馬比獅子大開口還要大開口啊!”
其實。
大黃魚一斤一萬的不是沒有,那得是幾十斤的大黃魚才能賣出這種價格。
他不認(rèn)為這么小的漁船,能有可能網(wǎng)到那么大的大黃魚,尋常的大黃魚,撐起來也就幾斤而已。
大黃魚再金貴,花個幾萬塊錢買一條,真當(dāng)他井鶴是人傻錢多的大冤種呢!
大家笑了。
吳安嘴上答應(yīng)愿意賣,實際上就是隨口說說。
阿金笑了。
高強(qiáng)麒抽著煙,一臉如常,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吳安聳聳肩,說道:“在我這里,零售就是這個價?!?/p>
“你要越過強(qiáng)哥來買,我能有什么辦法?”
“你覺得我在坑你?你非要這么想,那我也沒辦法。”
“你覺得是就是吧?!?/p>
“要是買不起,就趕緊滾蛋?!?/p>
他直接上強(qiáng)度。
這些渣男語錄,能讓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紅溫。
看井鶴氣的上氣不接下氣,看起來對男人也同樣很好用。
高強(qiáng)麒做生意,不好直接翻臉,他一個漁民,海里來海里去的,可用不著給誰面子,得罪就得罪了。
吳總拍手叫好。
旁人也是看熱鬧,看的哈哈大笑。
別說高強(qiáng)麒和吳安了,就連看熱鬧的路人都覺得井鶴很討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他的做派就不得勁。
但具體哪里不得勁,也說不上來。
就是從骨子里反感,看著就無名來火。
吳安問道:“要不要?”
井鶴罵道:“我要尼瑪……”
吳安臉色一黑:“我給你個重新回答的機(jī)會。”
“我……我……不要!”井鶴看著周圍虎視眈眈的“刁民,”臉色漲紅的喊道。
吳安湊到阿青耳邊說話。
阿青嘿嘿一笑,立刻回去,沒一會,就和梅武拉著一個大網(wǎng)筐過來,燈光一打,頓時金光閃閃。
“臥槽,大黃魚!”
“這金光閃閃的,也太漂亮了?!?/p>
“嘶……這么大的大黃魚,不得十幾斤?。 ?/p>
“這么大的野生大黃魚,一斤一萬的價格,也不算離譜。”
大家被大黃魚泛著的金光閃到眼睛,都很是激動的喊了起來。
吳總在內(nèi)的那些老板,眼睛放光的盯著大黃魚看。
井鶴揉了揉眼睛,一臉震驚。
合著這臭漁民還真是在合理報價?
不對。
這大黃魚有大有小,他要是答應(yīng)了,那這小子肯定會拿出來個一斤的大黃魚。
該死的,我被死死拿捏了?。?/p>
井鶴想通后,看向吳安的眼神更加兇狠,也明白吳安根本沒有要賣他大黃魚的意思。
吳安看向高強(qiáng)麒。
高強(qiáng)麒和阿金走過去,阿金把大黃魚稱重,是19.5斤。
這個重量出來,還是引得大家一陣驚嘆,不少漁民看向吳安的眼神,滿是羨慕,這真是發(fā)大財了啊。
高強(qiáng)麒咳嗽一聲,說道:“咱就不多說廢話了,還是老規(guī)矩。”
“起拍十萬,最高價三十萬?!?/p>
想要參與暗拍的就可以在這個區(qū)間報價,價高者得。
阿金給大家分寫字板和油筆,井鶴也伸手討要:“我的呢?”
阿金扭頭看向高強(qiáng)麒。
高強(qiáng)麒冷笑道:“井總,你要找漁民直接賣,就相當(dāng)于自動退出了我的生意伙伴行列?!?/p>
“所以啊,你沒資格參與競拍?!?/p>
“我建議你啊,還是找漁民直接談?!?/p>
“你放心哈,我保證不攔著?!?/p>
井鶴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扭頭看向吳安,吳安笑瞇瞇的說道:“井總,是你不要,我才給了強(qiáng)哥?!?/p>
“你自己放棄的,我也很無奈啊?!?/p>
“給你機(jī)會,你不中用,可怪不了我?!?/p>
大家哈哈大笑,然后各自藏著掖著在寫字板上寫報價,很快,亮出寫字板,被一位老板以22萬的價格拿下。
井鶴渾身哆嗦。
這兄弟倆聯(lián)起手,把他當(dāng)猴子耍啊。
偏偏他還真上了當(dāng),越想越氣,越氣越想。
除了這么一條十斤以上的大黃魚,其他的大黃魚就比較尋常了,最重的也就五斤出頭,輕的只有一斤多。
大部分都是兩斤左右,基本上都是以兩千到三千的價格出售。
這個價格要比零售價低,但比收購價要高。
高強(qiáng)麒也稍微上了點強(qiáng)度,告訴大家這么分量的大黃魚不多了,調(diào)動大家競拍的積極性,偶爾能拍出更高的價格。
漸漸地。
拍賣到一半,吳總他們都已經(jīng)滿足,不再參與拍賣,倒是有些路人來湊熱鬧,導(dǎo)致暗拍現(xiàn)場一直都很熱鬧。
要不說,這年頭有錢人還是多啊。
兩三千塊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對于大多數(shù)打工人來說,是一個月的工資,但對于一些有錢人來說,可能就是錢存銀行里一個月的利息而已。
利息可以源源不斷,但是這么新鮮的野生大黃魚可不多見,有人得到消息,讓人代買,還有開著車直接過來的。
同樣的,吳安和他這艘船也才出了大風(fēng)頭。
大黃魚跟不要錢一樣,源源不斷的往外搬,有人從頭看到尾,拍賣了一個小時,愣是還沒結(jié)束。
有些人都看累了,也不愿意走,非要憋著一口勁要看看這船里到底有多少大黃魚,這改天在酒桌上,可就是用來下酒的談資啊。
吳安壓力很大。
風(fēng)頭出就出了。
可他受不了那么多人對他指指點點,索性躲到船篷里不露面了。
等參與競拍的人越來越少,阿金提醒高強(qiáng)麒,往右邊外圍一看,居然看到井鶴那孫子還沒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