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犯人身高近三米,肌肉腫大得嚇人,一條胳膊就比常人整個身子還粗。眼睛被挖去,只剩下兩個恐怖的黑窟窿,嘴巴也被鋼針縫上,手里還拿著一把巨型砍刀,刀身滿是血跡,顯得尤為駭人。
蘇筠壓低聲音對凌煙說道:“這下麻煩了,這可是個煞星,你可得小心點。要是不行,就朝我這邊跑,輸了不丟人關鍵要把命保住?!绷锜熆粗莻€怪物,眼中閃過一絲震驚,瞬間閃過危險念頭,但很快壓制恐懼,內心燃起求生之念。
他知道,自己不能死在這里,他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他要為梁婆婆、蝦爬和林九兒闖出一片天地,不能在這個地方喪命。他深吸一口氣,緩步走向處刑臺中央,眼神中透出一股決絕。長老席上,白璃長老柳眉微蹙,冷冽目光如實質,掃過下方喧囂人群,最后定格在灰胡鬼身上。
她清冷聲音透著慍怒:“此次行刑,為何安排昨日才到的新人,對上這等煞星?”被點名弟子畏縮戰栗,支吾著說:“是上面給的名單,我一開始也很困惑,但…… 不敢忤逆。”白璃沒再深究,只是深意望著灰胡鬼?;液硭茰啿辉谝猓p捋白須,眼神空洞,全神貫注于臺下 “好戲”。墨風離長老輕咳一聲,聲線醇厚:“行刑開始吧?!?他面無表情,周身氣勢沉穩,仿佛對一切早有預料。
處刑臺四周鐵門瞬間合攏,將凌煙與蘇筠徹底隔絕。蘇筠心驚,美目圓睜,暗忖這小白臉怕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她急拍鐵門,高聲喊道:“小白臉,那怪物的耳朵!”話音未落,一把鋼制長槍透過鐵窗飛入,凌煙穩穩接住,與臺中煞星對峙。犯人率先發難,巨型砍刀破空劈下,刀刃撕裂空氣,帶起尖銳呼嘯,直取凌煙。
凌煙身形微側,堪堪避過,刀刃轟擊地面,石屑紛飛,裂痕如蛛網蔓延,觸目驚心。不待他喘息,煞星手腕疾轉,大刀再次斬至。凌煙急急后躍,槍柄格擋,金屬碰撞聲震耳欲聾,槍柄竟彎折變形,胸口也被刀鋒擦出一道血口。
煞星攻勢洶洶,巨型大刀在他手中似化作狂風驟雨,凌煙陷入苦戰,疲于招架。每次攻擊都驚險避過,身上傷痕漸漸累積,鮮血染紅衣衫。看臺上觀眾或唏噓或叫好,有人為凌煙加油,更多人拿他當笑話。有弟子壓低聲音嗤笑:“這小白臉,怕是活不過今天?!迸赃吶烁胶停骸熬褪??!绷锜煷竽X飛速運轉,深知這樣下去必死無疑,必須近身攻擊。
又是一輪激烈交鋒,他瞅準煞星大刀掄空的剎那,長槍猛力插入刀身圓孔。煞星抽刀,巨大拉力將凌煙彈起。他借勢躍起,靈敏騎上煞星脖頸??磁_瞬間寂靜,眾人都屏息凝神,氣氛凝重,只待目睹最終結局。凌煙雙腿緊扣煞星脖子,騰出雙手,狠狠給煞星來了一記雙風貫耳。耳膜劇痛讓煞星縫合的嘴瞬間崩開,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凌煙趁機跳開,拔出長槍如毒蛇出洞,精準刺穿煞星喉嚨,鮮血噴涌,煞星轟然倒地。看臺瞬間炸開,掌聲歡呼聲雷動。
有人興奮高呼:“這小子行??!”有人懊惱拍腿:“壓錯了壓錯了,早知這般,我全押他贏!”周圍喝彩聲、咒罵聲混作一團,好不熱鬧。白璃長老見狀,美目中精光閃爍,對灰胡鬼道:“我刑法峰之事,還望諸位長老莫要過多干預。”聲音清冷,透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灰胡鬼面色陰沉。隨即玉手一揮,清冷聲音壓過眾響:“行刑結束,凌煙勝!”她緩步走下高臺,周身氣勢如凜冬寒霜。墨風離長老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贊許?;液砻嫔幊?,冷哼一聲,沒再多言。蘇筠這邊,望著臺上浴血而勝的凌煙,眼中驚詫漸漸化為濃郁好奇。
她快步沖進場內,纖手托起凌煙受傷手臂,將凌煙扶到居所后主動給他處理傷口。平日瘋癲樣盡收,此刻神情專注認真。她一邊輕柔擦拭傷口,一邊調笑道:“小白臉,行刑前還一副要上刑場的慘樣,怎贏得這般利落?”凌煙被她弄得有些羞赧,臉色微紅,微垂眼瞼,聲音低沉:“蘇姑娘,我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功夫,不過是逼出來的罷了?!彼m心有忌憚,但見蘇筠并無惡意,便緩緩道來:“我本凡胎,能來鐵衣門已是幸運。
昨日被選入宗門,又稀里糊涂成獄卒,既來之則安之。若不拼命,豈非等死?”蘇筠湊近凌煙,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地盯著他,伸出纖纖玉指輕戳他的臉頰,調侃道:“喲,小白臉,看不出來你還挺能耐疼的,剛才那頓拳打腳踢的,居然還能保持這么一副冷靜的模樣?!彼哪槑缀跻N到凌煙的臉上,眼神中帶著一絲戲謔,仿佛在欣賞一場精彩的戲碼。
凌煙只覺得臉上一熱,心知肚明蘇筠是在故意調戲他,可又不敢有絲毫得罪,只能硬著頭皮陪著笑臉:“蘇姑娘說笑了,在下不過是運氣好,僥幸贏了一回?!彼闹邪蛋到锌啵@蘇筠就像是一只狐貍,總能輕而易舉地看穿他的心思。
蘇筠卻像是沒聽見他的話,自顧自地繼續打趣:“運氣好?哼,我才不信呢?!彼羝鹨坏览w眉,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你這身本事,怕不是一般人能教出來的吧?快說,你到底有什么秘密?”凌煙心中一緊,剛想開口敷衍兩句,卻見蘇筠突然湊得更近,那股子似有若無的體香直往他鼻子里鉆。
他只覺得呼吸一窒,臉上的熱度更甚。蘇筠見他這副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卻不肯放過他,反而更加起勁地追問道:“快說呀,你是不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俊绷锜煴凰频脹]法,只得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蘇姑娘,我真沒有什么秘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哪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彼@般說著,眼神卻有些躲閃。
蘇筠眼尖,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他的小動作,眼中精光一閃,似是察覺到了什么,卻也不再繼續深究,只是輕哼一聲,退后幾步,重新收拾起表情,繼續為他處理傷口。突然,她湊近凌煙,神秘兮兮問道:“小白臉,你身世到底如何?到底為何會這般能耐?”凌煙心下再次一緊,眼神微沉,似有隱秘難言。
他沉默片刻,輕聲道:“我原是云夢莊人,父母早亡,跟著梁婆婆長大?!彼桃怆[去關鍵細節,只盼對方莫要深究。“喲,這可奇了?!?蘇筠輕嗤,眼神中閃過一絲懷疑,“云夢莊那破地方,怎養得出你這般人物?”她眼中狡黠更甚,似要套出更多話來。凌煙似下定了決心,緩緩開口:“蘇姑娘,有些往事,還是莫提為好?!彼壑虚W過決絕,似有暗潮涌動。而在刑法峰無人注意的地方,一株彼岸花正悄悄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