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眨了眨眼。
“那還有誰?”香君想了想,“難不成有人誣陷臣妾和衛將軍?雖然當時是衛將軍護送臣妾去北直隸的,但衛將軍那個人,皇上是知道的,對皇上忠心耿耿,又是個懼內的,皇上可不能被人挑撥,冤枉了忠臣。”
“貴妃還要與朕裝傻么?”
香君一臉迷茫,“皇上,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臣妾陪伴皇上多年,臣妾的性子,皇上也是知道的,皇上何必試探,就不能直接告訴臣妾么?”
“貴妃真的不明白朕說的是誰么?有周子都在前,朕之前差一點都忽略了,大將軍王那一箭向射向愛妃的時候,亭雪的反應有多快。”
皇帝看向香君,聲音冷得像冰一樣。
“亭雪不是與貴妃你的關系不睦么?怎得貴妃一出事,他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竟然義無反顧地去滿是北蒙士兵的關外救你?”
香君嚇得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皇上,顧大人不是奉了您的命令來救臣妾的么?怎么又成了他自己不顧性命來救臣妾了?臣妾是真的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哪里來的小人,又和跟上次晉王誣陷臣妾和哥哥的事情一樣,想冤枉臣妾?皇上,您可要給臣妾做主啊!”
皇上眼神閃躲了一瞬,然后敲了敲桌上的一個盒子,轉過臉不看香君,黑著臉說:“這些東西,你看看吧。”
香君這才爬起來,打開桌上那盒子,
看了一眼里面的東西,香君神色一變,然后飛快地翻著,忍不住到抽了一口涼氣。
“這些……似乎好些都是臣妾的東西,皇上是哪里弄來的?”
這里面有香君寫的字,有她用過的好些張舊帕子,還有一對后妃和太監的小面人。
除此之外,還有些零零碎碎的東西,什么用剩下的口脂,剩下一半的藥膏什么的,這些東西乍一看不知道是誰的,但是宮里的一切都有記錄,只要一查,也不難知道,這些都是香君用剩下的東西。
香君一時有些無言以對,顧亭雪搜集她用過的這些個破爛做什么。
只是,盒子里的這些東西,倒是方便香君撇清自己。
“這些,都是朕讓人在顧亭雪那里搜來的。”
雖說狡兔三窟,但京城就這么大,皇帝打定主意要找出證據來,是一定找得到的。
顧亭雪宮外的宅子里有一處密室,里面自然是有許多金銀珠寶、字畫古董,但最重要的地方,珍之重之地鎖著一個寶箱。
還以為寶箱里能找到什么了不得的東西,,結果竟然翻到了許多貴妃娘娘的舊物。
“貴妃就沒什么可說的么?”
香君現在只慶幸,雖然答應了顧亭雪要給他繡荷包,但是她一直都沒空繡,若是真的繡了荷包,她和顧亭雪的關系可就說不清了。
香君再次跪在地上,可這一次,不是向剛才聽到周子都的事情那般嚇得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而是委委屈屈地一邊抓著皇上的胳膊,一邊力不能支一般地跪在地上,身子還依在皇上的腿上。
“皇上,臣妾冤枉啊,這些真不是臣妾給顧大人的,臣妾要是與顧大人有什么首尾,也不會送這些東西給他吧?定是他自己暗中收集,說不準是想要用這些東西構陷臣妾呢,臣妾冤枉啊!”
香君哭得梨花帶雨的,拽著皇上的胳膊,好不委屈的樣子。
皇帝看香君一眼,又問:“那這兩個小面人呢?”
“臣妾對這兩個小面人是有些印象,當年皇上恩準臣妾出宮參加哥哥嫂嫂的婚禮,回宮的時候,臣妾看到街上有攤販做面人,便讓小路子去做了幾個。不僅是臣妾,承香殿的好幾個宮人也都有呢,因著小路子也在,才也賞了他一個,這小太監就是他的小面人。”
“那此物怎么會在亭雪處?”
“臣妾也不知道啊,兩個民間小攤販做的小面人而已,臣妾也不甚在意,早不知道去哪里了,只是因著出宮的事情,才對這件事有些印象罷了。”
“這太監,不是顧亭雪么?”
香君拿起那面人,看了看,委屈地說:“顧大人不是穿麒麟服就是穿蟒袍,這哪里能是他啊?這明明就是小路子,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就被顧大人收去了,皇上,您可別冤枉我了,臣妾可不想跟一個閹人扯上關系!”
皇帝轉過頭,看向香君,香君拿著帕子,哭得不知道多委屈。
他猛地捏住香君的下巴,直視著香君的眼睛,似乎要把香君看穿。
“那愛妃告訴朕,這一箱子東西要如何解釋?朕可不信,顧亭雪要用這種拙劣的辦法陷害你。”
是啊,顧亭雪何必用這種拙劣的辦法陷害香君,這些都是后宮的女人們愛用的手法。
顧亭雪這樣的權宦,要害一個人,不必處心積慮這么多年,就收藏些字和帕子、用剩的胭脂水粉。
“皇上!定是那狗奴才覬覦臣妾,臣妾竟然被一個骯臟的閹人覬覦,臣妾從未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臣妾不活了!”
香君作勢要撲到皇上的懷里,卻被皇上一把拽住了手,抓住了胳膊。
香君哭了一半,淚眼朦朧地看著皇上,卻聽到皇上冷著臉說。
“出來吧。”
顧亭雪這才從后殿走出。
他一張萬年如冰的臉,看不出任何情緒。
“微臣見過皇上,見過貴妃。”
顧亭雪像往常一樣,給皇帝和貴妃行禮。
皇帝笑了笑,問:“亭雪,貴妃說你收藏這些東西,是因為你覬覦朕的女人,你可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