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皇后立刻變了臉色。
皇后不可置信地看著皇帝,仿佛被背叛了一般。
“皇上……你……你為了貴妃,竟然要拿臣妾最痛的過去,來刺痛我!”
眼看皇帝和皇后又要開始扯他們的舊事,香君本想退后幾步,免得皇帝一會兒跟皇后發火波及到她。
可忽然,她覺得腹部一陣的劇痛。
不好……
她剛才也沒把那藥喝進去啊,就放在嘴邊,頂多就是抿了一口,就起作用了么?
可柳太醫說,這藥性很溫和才是。
香君的手放在肚子上,腦子里飛速地思考著。
怎么辦……
疼痛越來越強烈,香君一把抓住了皇帝。
皇帝回頭,看到香君臉色蒼白,額頭上都有細細密密的汗珠,立刻慌張地扶住了她。
“怎么了?”皇帝立刻叫道:“萬里春,快,傳太醫!”
“是!”
萬里春一溜煙地就跑出來宮殿叫人去通傳。
香君倒在皇帝的懷里,皇后冷臉看著香君。
“貴妃,今日的事情,你以為裝病就能逃脫么?”
香君可憐巴巴地看著皇上,她的手緊緊抓著皇帝的袖子,“皇上,臣妾有身孕了,求求皇上,救救臣妾的孩子!臣妾不想再失去一個孩子了!”
皇后神色大變,“你何時懷孕的?”
皇帝沒搭理皇后,攔腰抱起香君就往后殿走去。
顧亭雪也跟上去,然后一個眼神,萬里春會意,立刻將地上跪著的人全都帶走看管起來。
……
沒過多久,太醫便來了。
太醫給香君診了脈,跪在地上,恭喜道:“上稟陛下,貴妃娘娘已懷龍裔兩月有余!然則娘娘心緒郁結,氣血難平,胎象隱有不安之兆,需得靜心安養,切忌挪動驚擾。”
皇帝大喜,“好!甚好!你快去給貴妃開方子,著太醫院十二時辰輪值看顧,不能有半點差池。”
“是!”
皇后站在內殿的屏風后,隔著屏風,看著暖閣里的兩個人影,臉上盡是落寞之色。
顧亭雪站在身后,看了一眼皇后蒼白的臉,默默地收回了目光,也下意識地捏緊了手心。
……
晉王聽到里面傳來的恭賀的聲音,也知道,這一次是除不掉貴妃了。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許煥文。
許煥文也看向晉王。
目光交匯,都是敵意。
“許大人,恭喜,又要當舅舅了。”
“晉王大人說笑了,貴妃嫁入宮中之后,便是主子,微臣可不敢自稱舅舅,這般僭越。”
“看來,以后還要與許大人在朝**事許久啊。”
“共事?”許煥文笑了笑,“晉王說笑了,本朝官員,身體是不能有殘缺的,晉王不過是因為皇上仁慈,才給了你一個閑職,哪里談得上與本官共事呢?”
晉王臉上笑意不減,“希望許大人能一直這般志得意滿。”
里面傳來了腳步聲。
只見皇帝終于走了出來,身后還跟著顧亭雪和皇后娘娘。
晉王找來的證人都被帶了下去。
皇帝坐回了龍椅上。
對于皇帝來說,今日的事情真相如何不重要。
但有一點很重要。
那就是,今日的事情是皇后和晉王一起謀劃的。
動機比結果更重要。
許煥文說的話興許有故意攀咬的嫌疑,但皇后與晉王過從甚密,晉王和大將軍王又在暗中支持四皇子元澤做儲君。
皇后若是有一日真的想做韋后了,她也的確有這般的能力,做的了韋后。
貴妃的錯處是貴妃的錯處。
可皇后和晉王攻擊貴妃,絕對不是因為貴妃錯了,而是貴妃的五皇子也是儲君之位有力的人選。
這才是皇帝絕對不能容忍的。
“亭雪。”
“微臣在。”
“晉王找來的那些人,攀咬貴妃,欺君罔上,即刻絞殺,株連三族,。皇后的宮人,約束皇后不利,賜死。”
皇后震驚地看著皇上,“皇上!您若是生我的氣,就處罰我,何必處置我的宮人?”
“皇后今日帶他們進來,應該就沒想過他們能活著出去才是。”皇帝抬高了聲音,“來人,還不送皇后娘娘回去。”
“皇上……”
“你還想說什么,非要把貴妃的孩子逼死么?皇后,你不該是這般惡毒的女人,別叫朕失望。”
兩個嬤嬤走進來,恭恭敬敬地把滿心委屈和憤恨的皇后帶走了。
顧亭雪領了皇帝的命令,立刻轉身出門辦事。
皇后的兩個宮人還留在殿內,兩人嚇得跪在地上,萬里春叫來外面的侍衛,將兩人拿下,直接拖出去打死了。
福王瑟瑟發抖,頭都不敢抬。
晉王的臉色倒是如常。
皇帝本就想他和大將軍王死,他做什么,皇帝也不會放棄要他的命,所以,倒不如多惡心惡心皇帝,讓他難受了,晉王也是高興的。
反正,皇帝如今也不會殺他。
“福王,晉王,你們是朕的兄弟,你們要知道,朕如今剩下的兄弟不多,朕珍惜這份兄弟的情誼,你們就回去閉門思過吧。”
福王和晉王退下。
皇帝這才看向許煥文,“今日的事,實在是冤枉許愛卿了,朕以后還有許多事情要許愛卿去辦,莫要擔心貴妃,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許煥文文抹了一把汗。
“多謝皇上關懷,微臣告退。”
許煥文弓著腰,面朝皇帝向后退去,終于是戰戰兢兢地退出了宮殿。
香君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見到皇帝又走了回來。
香君立刻起身,擺出架勢,打算要對皇帝好好演一番,卻聽到皇帝冰冷又陰沉的聲音傳來。
“人都走了,你還要同朕演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