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事，寶寶，別，別扒我褲子，影響不好……”

宋衿岑死死揪住自己的褲子，耳朵和臉頰漫上一層粉色，眸色亂顫。

“必須讓我看看！又不是沒看過！你傻不傻，我有保護罩，你還直接沖上來，不要命了是不是！”何望檸兇巴巴地瞪著他。

“寶寶，我就是很擔心你……也沒多想就沖上去了……”宋衿岑抓著褲子邊緣的手微微松了松，猶豫著要不要讓她看一眼。

“滴。”

走廊上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寶寶，快，撿了凝魂躲進去，護士來了。”宋衿岑忍著劇痛站了起來，他黑色的褲子緊貼著雙腿，一大片暗色暈染開。

他的腿其實已經被腐蝕爛了，鮮血將褲子打濕透了。

何望檸趕快撿了凝魂，打開最后一間房間門，扶著宋衿岑躲了進去。

兩人躲進衣柜里面，黑漆漆的，外面的高跟鞋聲音清脆緩慢而有節奏，一點點靠近。

『岑哥他好愛，直接奮不顧身沖進去救女朋友，我哭死。』

『看見沒有，他膝蓋以下的褲子全是暗色的，這得多少血染的啊。』

『好心疼啊，都怪那個游戲出故障，不然咱檸姐也不至于看不清，看清了肯定能打中！岑哥就不會下意識沖上去保護她了！』

『就是！就是！應該讓系統補償！』

『爆哭，這對情侶我磕定了！咱檸姐戰斗力不弱啊，那點污染值，又在視力不清楚的情況下暴打口水怪。岑哥也是，揮劍的樣子好帥！』

『我也磕定了，岑哥可甜可帥！威武！』

何望檸和宋衿岑擠在狹小的衣柜里，兩人貼得很緊，溫熱的呼吸交纏。

但并沒有什么曖昧感，反而，何望檸很擔心他的傷。

血液的流失，讓宋衿岑的臉色越發蒼白了，他虛弱地靠在她的懷里，咬著唇忍著疼。

“系統，系統，有什么辦法救救宋衿岑嗎？”何望檸在心中默問。

【玩家，被游戲中鬼怪傷害有相應藥物救治，不過要拿相應的污染值來兌換，也就是說玩家的污染值會降低，甚至成為負值，被其他小鬼吃掉。且以后要殺更多鬼怪來補上自身污染值。】

“多少，我兌換。”

【一個修復丹需要五十污染值，玩家現存污染值為16，若兌換了，玩家就是負值，會危險重重。】

“你之前不是說過會亮著燈嗎？打鬼怪過程燈滅了，我看不見，你也有責任。”

【呃……】

“負責。”

【那我就免費送給玩家一顆吧……(Ｔ▽Ｔ)】

何望檸拿到修復丹，看著幾乎整個人都靠在她身上，氣息奄奄的宋衿岑。

“宋衿岑，把藥吃了。”何望檸低聲，將藥丸遞到宋衿岑嘴邊。

“你哪來的藥？你拿污染值兌換了？不，不行，你會很危險的……還回去……”宋衿岑撇過頭不吃，嗓音沙啞虛弱。

“放心，沒用污染值，再說你好了，也可以保護我了。”

“可……”

趁他張嘴，何望檸將修復丹塞進了他嘴里。

“吃下去，都進嘴里了。”

宋衿岑只好吞下去。

吞下去后，宋衿岑身上有些發熱，滾滾不斷的力量涌入他的骨髓，他溫熱的臉頰在何望檸身上蹭了蹭，像只小狗一樣。

“啪”

“你往哪里蹭呢！”何望檸氣得一巴掌。

宋小狗捂臉：嗚嗚X﹏X，又挨打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頭暈……”

“噓，腳步聲過來了。”

何望檸屏住呼吸，捂住宋衿岑的嘴。

宋衿岑眸色一暗，不著痕跡往前一挪，擋在了何望檸身前。

外面，傳來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每一聲都如同踩在人心臟上，壓抑窒息。

走廊的燈光忽閃忽閃的，外面沒了聲音。

何望檸透過衣柜的縫隙去看，對上了一雙血紅色的眼睛。

“找到你了！”

陰冷的聲音響起，護士咧開一個笑，格外詭異。

何望檸眸色一顫，隨即又強行冷靜下來。

“不要怕，這是正常護士，她只是長得可怕。”宋衿岑握住她的手，低聲道，隨后他打開了衣柜門。

“你好，護士小姐，我是管控者，集合時間快到了，我正在清點患者，這名患者患有妄想癥，躲在了衣柜中，我正在安撫，準備帶走她。”宋衿岑面無表情道，嗓音清冷自然，背后牽著何望檸的手指卻不著痕跡撓了一下她的手心。

何望檸立即明白宋衿岑的意思，她連忙掙脫宋衿岑的手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抓亂了自己的頭發，渾身顫抖，語氣急促恐懼：“他，他們，他們要殺了我，啊啊啊，他們來了，噓，你們聽，躲起來，快躲起來……”

話落，何望檸就要往衣柜里面鉆。

宋衿岑連忙拉住她，安撫：“0967號，別怕，跟我回去，回去就好了。”

“怕，我怕，他們來了，要殺我……”何望檸繼續演戲。

“0967號，請服從命令！”護士陰冷的聲音響起，她血色的眸光更加深了。

何望檸裝作嚇了一跳，躲在宋衿岑身后，害怕地顫抖。

“護士小姐，患者們就交給我處理，您可以先去巡查下一間病房了。”宋衿岑微微一笑，表情自然，眼底也沒有任何懼色，哪怕護士的嘴咧到了耳邊。

護士猩紅的眼珠在兩人之間來回轉動掃視著，腐爛的手指輕輕敲擊著病歷板。

宋衿岑不動聲色地將何望檸往身后護了護。

“0967號...妄想癥發作期...“護士沙啞陰冷的聲音像冰冷發銹的齒輪轉動的聲音，她突然湊近宋衿岑，腐爛的鼻尖幾乎碰到他的臉頰，“管控者……徽章以及證件……“

宋衿岑面不改色地從口袋掏出一枚閃著幽藍光芒的徽章和一本證件。

“滴——認證通過。“護士用胸前的鐵牌掃了一下，她僵硬地后退兩步，腐爛的臉上擠出詭異的笑容，“請……盡快……帶患者準備集合……“

護士轉過身去，她白大褂后擺掀起，何望檸赫然看見她后腰處插著三支裝滿綠色液體的針管。

宋衿岑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示意她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