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氣息漫上何望檸整個身體,冷入骨髓,但她完全不能動,渾身僵硬,只能任由那只冰冷的手撫摸上她的臉頰。
“哈哈哈哈——”
濕冷扭曲的笑緊貼著耳畔,身上的沉重感越發(fā)明顯,就像整個人壓在身上。
“妹妹,你的臉還是這么嫩啊~欠我的該怎么還?哈哈哈哈。”
鋒利的指甲在何望檸的臉上一下下劃著,疼痛從臉頰上傳來,何望檸的嗓子艱難發(fā)出聲音。
“大,大姐,我,我不是王……小瑩……”
“這么多年了,化成灰我都認識你!”王淑的聲音突然瘋戾尖銳起來,指甲狠狠陷入何望檸的臉頰中。
何望檸咬著牙,血液從她的臉頰上流出,要不是她現(xiàn)在被控制了,肯定會錘爛她的。
“今天,我就要殺了你。”那只冰冷的手掐住何望檸的下巴,王淑轉過身,到她面前。
何望檸眸色一顫,面前的王淑渾身血淋淋的沒有皮,眼睛充血凸出死死盯著她,那些血肉都在腐爛掉落,惡臭洶涌。
可惡!
動不了一點!
何望檸想要用力掙脫,可整個身體好像不是她的,完全無法動一點。
“去死吧!”王淑面目扭曲猙獰,瘋戾刺耳的聲音在耳邊炸開。
隨后,何望檸只覺雙眸傳來劇痛,王淑尖利的指甲狠狠插入她的雙眼。
一陣劇痛后,何望檸失去了意識,逐漸癱倒,僵硬,最后如同一個人偶般躺在椅子上。
王淑看著死在椅子上的何望檸,發(fā)出瘋戾的笑聲,混合烏鴉嘶啞的叫聲,槐樹從中間裂開,流出鮮血。
王淑看向不遠處的那棵槐樹,嘴角咧開一個陰冷的笑。
“好好看著你的妹妹死掉吧,姐姐——”
【玩家何望檸死亡,游戲失敗。】
腦海中響起一道機械聲,何望檸緩緩睜開眼,入眸是一片漆黑。
模糊的視線里似乎漂浮著一個綠色的東西。
“好好說話,什么叫死亡,游戲失敗!我們這叫貍貓換太子!”
宋衿岑氣惱的聲音傳入,忽遠忽近。
“哎喲,別打別打,疼啊。”機械聲響起。
“你一個系統(tǒng),你還會疼嗎?”
“邦邦”又是兩下。
何望檸視野一片模糊,隱隱約約能看見不遠處的一個高大身影,她想起身,但渾身無力。
“我寶寶什么時候能醒?”
“按理說這個時間點該醒了啊。”
“宋,宋衿岑……”何望檸干澀疼痛的喉嚨發(fā)出微弱的聲音。
“寶寶,你醒了?”宋衿岑一驚,連忙跑過去。
“喝水,寶寶,溫的。”宋衿岑將何望檸扶起來,將水杯遞到她嘴邊。
何望檸抿了一口溫水,吞咽下去,瞬間覺得喉嚨舒服了不少,視野漸漸清晰。
“這是哪里?”何望檸坐起身看著黑漆漆的四周。
“系統(tǒng)空間,寶寶你不會忘了吧?我們剛剛做了什么?”宋衿岑看著她。
“我們做了什么?”何望檸一愣,視線上下滑動打量宋衿岑,隨后猛地捂住胸口,警惕地看著宋衿岑:“宋衿岑,你干了什么!”
宋衿岑臉色一滯,用人偶替換了還會變傻嗎?
宋衿岑耳尖微紅:“我能對你做什么啊!再怎么也是你對我啊!”
“那干了什么,我好像一點印象都沒有。”何望檸搖搖頭。
“用人偶替換你,去試探王淑。”
“王淑,你知道會是王淑?”
“當然,所以我們就一起商量用人偶替換你去看那場戲。”宋衿岑點點頭,眸色微凝,看向何望檸:“寶寶,我總覺得里面有蹊蹺。”
“你是不是感覺王淑不是王淑,更像王小瑩。”何望檸嘴角微微上揚,側眸看向蹲在她身邊的宋衿岑。
“對,我也這樣覺得,那你是誰?”宋衿岑眉頭微蹙,如果那個被扒皮的就是王小瑩,那王淑去哪兒了?何望檸會是王淑嗎?
何望檸垂眸掃了一眼兜里面露出一角的布娃娃,眸色漸深:“也許我知道我是誰了。”
宋衿岑順著她的眸光看去,眸色一暗。
人偶代替何望檸死了。
何望檸回到了宿舍,沈槐和林衣正坐在宿舍的床上,兩人臉色沉重。
“怎么了,你們兩個。”何望檸看向兩人。
“我們找到了一本日記,可能知道BOSS是誰了。”沈槐將日記本遞給何望檸。
何望檸接過日記本看了起來。
[1942年8月16日,二姐刮花了大姐的臉,說她是狐媚子,可是那本來就是大姐的未婚夫。二姐總是這樣,兇巴巴的,今天她還掐我了。
8月20日,二姐發(fā)了瘋似的抓著王伯家的雞就咬,生啃了整個雞,所有人都被嚇到了,我也很害怕。
10月23,家里面又添了新成員,爹可高興了,我從沒見過他對我們笑得那么開心。
10月31日,好疼,爹打我,說我是賠錢貨,因為我又偷偷去學堂聽課被發(fā)現(xiàn)了,我好疼,字都寫不動了,大姐抱著我哭了很久,說以后給我拖著爹,讓我在學堂外好好聽,好好學,不要像她們一樣。
12月29日,我已經(jīng)病了快兩個月了,爹不管我,把我關進柴房,娘天天抱著弟弟,二姐不知道去哪里了,大姐偷偷來看我,她給我縫了個布娃娃,很好看,我很喜歡。
2月13日,二姐把李叔家的兒子推進河里了,那孩子死了,李叔到家里打鬧,扯著二姐要把她打死,我和大姐去攔,被爹打了。二姐就這樣被帶走了。
4月3日,我看見二姐了,她回來了,沒有死,腿斷了一條,她整天蓬頭垢面,發(fā)陰地冷笑,爹生氣就打她,大姐就去擋,也別打了。
4月28日,村里到處都在傳謠,說二姐是個災星怪物,爹和娘都生氣,狠狠打了她一頓,把她關進柴房了。柴房很冷睡著又疼又冷,爹娘又不給吃的,我把自己藏的食物塞了一點給二姐。
6月24日,大姐的未婚夫上門商量婚事了,他長得瘦高瘦高的,提了好多吃的來,大姐臉也紅紅的,我們站在院子里。我看到柴房的門縫里有一雙眼睛,是二姐,她狠狠瞪著我們,我有些害怕。
6月27日,弟弟突然生了怪病,爹娘都很急,到處尋醫(yī)問藥,都沒有治好,弟弟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