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軍佑聽到“魔”字時,下意識挺直了腰板,像課堂上搶答的小學生:“元君說得對,就是邪魔歪道!”
謝靈運指尖輕捻,瓷粉簌簌落下。
她忽然歪頭看向王軍佑,那眼神讓這位鐵血軍人瞬間想起被班主任點名回答問題的恐懼。
“這個鳥人現(xiàn)在何處?”謝靈運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卻讓王軍佑后背沁出冷汗。
“我們分析過資料,大概率是在倭國。”
“倭國......”謝靈運轉(zhuǎn)頭看向時萊,“上次宋錯說的那個什么萬人坑遺址,是不是就是倭國人干的?”
時萊木木的點了點頭。
因為宋錯母親墳?zāi)沟氖虑?,清明時節(jié)他們?nèi)ミ^一次東北,那時候正是旅游旺季,不少人去731部隊遺址祭奠過受難的國人。
米小滿要上學的緣故,他們沒有時間停留,事后提及還有些遺憾。
“新仇舊恨,那就一起算吧?!敝x靈運語氣輕松的像是說她要去菜場買一根蔥,“等外門的事情安排好,我去一趟?!?/p>
時萊沒想到她如此著急,遲疑了會,“還是等我多做些準備吧,那邊人生地不熟,語言也不通,李萬基曾經(jīng)去旅游過,稍微熟悉點,到時候可以把他帶上當個翻譯?!?/p>
老李大學期間曾經(jīng)兩次去過倭都,對銀座贊不絕口,每每回來都感慨良多。
事了拂衣去,惟聞女嘆息......
“李萬基通倭語?”謝靈運好奇道。
時萊點了點頭,“他懂一點?!?/p>
“他怎么會說倭語?”
時萊噎了下,含糊道:“興趣愛好,簡單的交流問題不大,而且他的肢體語言比較豐富。”
謝靈運“哦”了一聲便沒再追問,玉手帶著廣袖揮了下,“無妨,我們不是去游山玩水?!?/p>
“就怕語言不通,到時候找不到地方?!?/p>
“想來,倭國也有類似超自然協(xié)會這樣的組織,實在找不到地方,我們就一路殺過去,他們必定會要現(xiàn)身,至于倭語......我會殺的他們主動學會漢語?!?/p>
小仙女輕描淡寫的說著最冷酷的話。
陰陽師的賬還沒算呢,他們又搞出鳥人的事情,謝靈運脾氣再好,那也是面對國人,對這群小八嘎是容忍不了一點點。
更別提兩族之間,自明朝倭寇時就留下的血海深仇。
時萊不敢再反駁,認命的點了點頭,“好,我會盡快安排好外門的事情,到時候一起去。”
謝靈運這才滿意的微笑起來,端起水壺給時萊斟了杯茶。
常破虜微微低頭,對時萊這么快認慫,吐槽不已。
果然男人有了女人后,都是耙耳朵。
川渝男人的硬氣共一石,賀強大帝獨占十二斗,其余男人倒欠兩斗。
既然準備去,時萊就把戰(zhàn)術(shù)平板拿在手里,認真的研究了下里面的資料。
這些文件都是龍組在超自然協(xié)會的基地里找到的,多數(shù)來自國際聯(lián)盟。
時萊的英文水平還不錯,除了一些專業(yè)詞匯不太懂,基本的閱讀沒有問題,出現(xiàn)生僻詞結(jié)合上下文也能猜測出其中的意思。
他細細的翻看了一遍,撂下放在桌子上,挑了挑眉,“現(xiàn)在妖物出現(xiàn)的頻率很高?”
“有上升趨勢。”王軍佑端坐著,雙手習慣性的放在膝蓋上,“國內(nèi)控制的比較好,部隊的戰(zhàn)斗力還有保障,一些小國的情況就比較糟糕。”
超自然現(xiàn)象的傳聞一直都存在,從早期的尼斯湖水怪、天池水怪到后來的雪人、野人、天蛾人......
時萊偶然刷刷短視頻,也能看到一些體型高大的牦牛、長著人臉的猿猴,都是一些遠距離拍攝的片段,畫面模糊不清,仿佛上個世紀的畫質(zhì),又很快被秒刪。
其中真真假假,很難辨別。
從資料上看,國外一些小國因為妖物橫行,已經(jīng)不堪其擾,紛紛向宗主國求援。
敲定了鳥人的事情,王軍佑為了驅(qū)除掉戰(zhàn)士們身上的妖力,再次提及符水的事情,時萊和謝靈運沒有推脫,起身出門,帶著一眾人等朝著山下走。
常破虜走在時萊身邊,輕聲道:“真君,不需要這么勞煩,您就在后院里休息,我們排隊進去領(lǐng)用就行,保證不會驚擾道觀里的香客。”
時萊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常破虜不敢再言語,默默的跟在時萊身后。
這家伙動不動就把爺爺抬出來,得罪不起。
錢月夏已經(jīng)在仙女湖畔的小廣場上擺好了香案。
見時萊一行人下山,他小跑著迎上去,腰彎得比湖畔的柳枝還低,“真君,元君,都準備妥當了!”
短短時間,官府對時萊和謝靈運稱呼升格的事情已經(jīng)傳遍了清晨后山,錢月夏本就對兩人敬重有加,此時極為順滑的改了口。
時萊意味深長的瞟了身后常破虜一眼,“廁所安排好了嗎?”
“是施工隊的簡易公廁,二十個坑位,我們已經(jīng)清空了?!?/p>
“好。”時萊滿意的拍了下錢月夏的胳膊,從袖子里取出卷軸,“掛在香案后面。”
這幅卷軸乃是傳度時天庭所賜,平時并不輕易示人,錢月夏只是聽說過,還是第一次見,小心翼翼的雙手捧著。
謝靈運去洗手,等她回來時,王軍佑和常破虜已經(jīng)把隊伍整肅好,在廣場兩側(cè)等著。
焚香禱告,在木桶里畫下符水,待金光散去,時萊吩咐道:“每人一碗,分下去?!?/p>
這么批量制作,他的法力還不足以支撐,必須謝靈運親自動手。
符水分發(fā)到常破虜手里時,他遲疑著,“真君,直接喝嗎?要不要念咒?”
“你念阿彌陀佛也行。”時萊一本正經(jīng)。
常破虜連忙一飲而盡。
三秒后,臉色突變,肚子里如翻江倒海一般,他夾著屁股朝著公廁的位置小步快跑。
錢月夏收好卷軸,嘆息著,“元君法力無邊,這符水的效果立竿見影?。 ?/p>
“妖氣入體如油污附器?!敝x靈運朝著廁所的反方向走開幾步,衣袖輕輕帶起一陣清風,“非得猛火快攻不可?!?/p>
一刻鐘后,常破虜扶著公廁的墻,滿頭虛汗的走出來。
痛則不通,通則不痛。
這一通,酸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