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它!”
維賈依的怒吼在山間回蕩,額角青筋暴起。
時萊不語,甩動鞭稍扯著捕獸夾拉到身前,向后一甩,拋在謝靈運身前。
“放開它!”
“自己來拿。”
“我殺了你。”
“我等著。”
“......”
當(dāng)維賈依的暴怒聲、威脅聲傳過去,回應(yīng)的聲音也直接傳了過來。
那聲音并不激烈,也并不輕佻,簡短、安靜而沉穩(wěn)。
幾乎是維賈依的每一句話語落下的瞬間,回應(yīng)就立即傳來。
沒有絲毫遲疑與拖泥帶水,一時間,竟將維賈依的憤怒氣勢給壓了回去。
謝靈運聽不懂英語,俯下身,兩根手指捻住豹貓的后脖,另一只手輕輕一張,捕獸夾就松開,從豹貓身上脫落。
小貓被提溜著,全然沒了剛才的張揚和兇戾,乖巧的“喵喵”叫著。
“好好的一只貓,被糟蹋了。”謝靈運摸索著豹貓的后肢,只是骨折而已。
楊雪就站在謝靈運身后,探出一個大白腦袋,眨了眨眼,悶悶的聲音從防護(hù)服里傳來,“它怎么變成這個樣子?”
“吃了蜥蜴的妖丹。”謝靈運在豹貓的肚子上捏了捏,“還沒消化干凈。”
“蜥蜴?”楊雪抬頭看向三哥,佩服道:“果然是個狠人,連媳婦都肯獻(xiàn)祭。”
謝靈運用奇怪的眼神瞥了眼神經(jīng)姑娘,又把小貓?zhí)崃锏窖矍埃此荒槦o辜的乖巧樣子,思忖片刻,“罷了,就留你一條命吧。”
“喵喵。”
逆光遮擋視線,維賈依看不見發(fā)生了什么,又聽不懂中文,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一字一頓:“你們把它......怎么了?”
“你猜啊。”
“你們殺了它?”
“我又不是安南人,不吃貓肉。”時萊安靜而迅速的回答著。
這會豹貓在手,他并不著急進(jìn)攻,慢慢閑扯,恢復(fù)靈力。
維賈依牙關(guān)顫抖著,望著那道身影,仿佛是要以眼神將對方生吞活剝了一般,然后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終于選擇退后一步。
“你把它還給我,我把金子和玉石都給你。”
時萊哂笑著,“殺了你,一樣是我的。”
“金子和玉石我沒藏在井里。”
“嗯,我相信,你這么弱,應(yīng)該背不動。”
“......我保證,永遠(yuǎn)不再進(jìn)入這片土地。”
“你們的保證,和草紙一樣廉價。”
“求求你,放過我.....”
也是在這一瞬間,維賈依手腕上的銅鈴?fù)蝗欢.?dāng)作響,手臂如橡皮般拉長,指甲暴漲三寸,帶著腥風(fēng)直取時萊咽喉。
“草!”
偶爾EMO,國粹和暴躁才是國人的主人格。
道士也不例外!
對方突然出手,并不讓時萊奇怪,他腳下一滑,就向后退了兩米。
小時候經(jīng)常泡游戲機室的朋友都知道,三哥家的必殺技就是四肢可以自由伸縮。
荒誕且無用的技能。
有本事你伸五肢啊!
黑手劃過指尖時,時萊已經(jīng)能聞見作嘔的惡臭。
他的憤怒,是因為。
維賈依打他的時候用的是左手。
左屎右食!
原本計劃上兵伐謀,勸說對方投案自首。
此時熱血上頭,哪里顧得了許多,手腕一抖,竹鞭飛舞朝著維賈依搶攻。
精神在瞬間,拔升到巔峰。
維賈依不停的變幻著手腳長度,躲過攻擊時還試圖反擊,每每剛伸出手來,就被竹鞭給逼著回去。
論長度,他還是比竹鞭差了點意思。
手腳終究不是橡皮,不能隨意變換角度,在他出手瞬間,時萊已經(jīng)算到落點,早早躲了過去。
“啪!”
維賈依倉促縮回的右臂被抽個正著,聲音清晰可聞。
時萊乘勢搶攻,每一鞭都帶著靈力。
鞭影織成密網(wǎng),將維賈依逼得連連后退。
謝靈運在后方微微頷首。
這位“師兄”的戰(zhàn)斗悟性極高,從開始的抵擋已經(jīng)打的對方只有招架之力。
戰(zhàn)斗時,進(jìn)退有據(jù),步伐穩(wěn)健,一直在控制戰(zhàn)斗節(jié)奏。
“喵嗚——”
豹貓被提溜著四腳朝地,看著前主人挨揍,發(fā)出一聲哀鳴。
維賈依身形一頓,右臂再次詭異伸長。
這次他的目標(biāo)不是時萊,而是謝靈運手中的貓妖!
竹鞭變招如電,在半空截住那只黑手。
鞭身纏繞的瞬間,他猛地發(fā)力一扯——
“咔嚓!”
骨裂聲伴著維賈依的慘叫響徹山巔。
時萊欺身上前,陡然間一腳踩碎了對方左臂。
維賈依雙臂被廢,頓時如爛泥般癱軟在地,那雙能伸縮的手臂也恢復(fù)了原狀。
時萊依舊不敢大意,用盡最后一絲靈力揮出竹鞭,將維賈依捆的扎扎實實。
到這時他才敢喘出一口粗氣,那雙眼睛依然清明如初。
他招了招手,從楊雪手上拿過電擊槍,蹲在地上,點亮后捅了捅,看著維賈依“嗬嗬嗬嗬”的怪叫,覺得意猶未盡,又捅了一下。
連番幾次后,三哥已經(jīng)開始翻白眼。
時萊又換了個根新的,拿在手心來回拋著,“說說吧,黃金和玉石在哪兒?”
維賈依已經(jīng)被折磨的有進(jìn)氣沒出氣,目光兇戾地望向時萊,緩了好一會才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是國......國際超自然......自然聯(lián)盟的成員,你們......你們凡人......不能抓我。”
時萊都被他給氣笑了,拿著電擊槍又捅了一下。
“回答錯誤。”
“我,我有,國際,豁免權(quán)。”
“回答錯誤。”
“啊啊啊,不要再電我了。”
時萊把電擊槍緩緩下移到維賈依的襠部,饒有興趣的按下開關(guān)。
“嗬嗬嗬嗬......”
一邊高歌,一邊哭泣。
他尿了!
雖然他尿尿從來不去廁所,但也從來沒尿在褲子里。
“再給你一次機會,下次電你菊花。”
維賈依是苦修士,他不怕**上的痛苦,可耐不住精神折磨。
面前的青年長的眉清目秀,卻生了顆比毒蛇還要狠辣的心。
“我藏在南江碼頭的下水道里。”
高明德瞬間松了口氣。
楊雪也松了口氣。
她剛才看過,那個枯井狹小,只有這種可以自由變化體型的人才能進(jìn)出。
如果要下去打撈,山路難行,機械上不來,她就是隊伍里最合適的人選。
以三哥隨地大小便的湊性,殺了她都不愿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