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處有接連不斷的燃油工程車進入駛離。
經(jīng)過數(shù)月的努力,此魔巢已經(jīng)正式成為大楚的資源地之一。
與此同時。
永安城警署大隊長,【裂云爪·劉京龍】正在帶隊,掃蕩逃進魔巢的黑水公司余孽。
“劉隊長,先吃飯吧。”
魔巢太大,一時半會兒也搜捕不完,劉京龍想了下,便招呼著眾人坐下扎營。
面條在鍋里燒的滾燙,煮熟之后,負責引路的駐軍之人將小鍋從火中取下,挑了一碗遞給他。
“劉隊長,魔巢內(nèi)條件艱苦,先墊吧點兒。”
劉京龍接過后,笑著說道:
“這算什么苦,有面條吃就很好了。”
爽滑的面條進入喉間,還未咽下。
他感知到前方有一陌生氣息,抬頭望去。
劉京龍能看到,那人正朝著自己眾人緩步走來。
其腰間掛著一把黑色劍鞘,自寶劍從腰間拔出的剎那,貌似方圓百里的空氣徒然凝滯,平靜無風。
劉京龍看清此人的面孔后,面露苦笑之色。
“時運不濟.李嘯怎么會到這里來.”
眾人不明所以,紛紛準備列陣迎敵。
如若是黑水余孽,僅此一人想要翻天?
“劉隊長,怎么”
見劉京龍一副垂敗之色,駐軍的帶隊一限武道家不解。
劉京龍低頭沉默,此人是【血飲魔劍·李嘯】,懸賞八億的魔道大宗師。
沒有機會不用跑了,等死就行。
“李嘯不是七年前就離開永安了嗎,怎么還敢回來”
他強行鎮(zhèn)定下來,準備將最后的情報傳遞給警署。
【李】
語音尚未說完,劉京龍瞳孔驟縮。
他周身第二大限的氣血瘋狂翻涌,可四肢百骸卻如墜冰窟般僵直。
與他一樣,眾人都被這滅頂殺機包圍。
嗤——
黑色弧光仿若自地平線升起,伴隨著一聲輕響恍若裂帛。
相距數(shù)百米,李嘯拔劍橫斬而來,裹挾著滔天魔怨,血飲劍氣如波紋蕩開。
霎那間,劉京龍手中的不銹鋼碗化作細粉,滾燙面湯凝滯半空。
燒鍋的篝火扭曲成妖異的紫黑色,不遠處停靠的燃油工程車,鋼鐵外殼寸寸龜裂。
所有人的咽喉處,同時綻開一道細如牛毛的血線。
連慘叫都沒能來得及發(fā)出,身軀便同時后仰坍塌。
劍氣余波掃過,無論是人是物,斷口處光滑如鏡。
噌——
魔劍歸鞘,魔巢重歸死寂。
與此同時,地面上眾人的積血竟匯聚成溪,倒映出一輪蒼穹血月。
那并非真實月光,而是劍氣殘留的猩紅煞光,正將方圓百米內(nèi),一切生靈之血緩緩抽離。
遠處,黑水眾人畏畏縮縮的,看著那道持劍人影。
同為魔道,此人之心狠手辣讓眾人膽寒。
【煉魂,你可以動手了,需要多長時間?】
電話那頭傳來聲音。
【老大,半個小時后,節(jié)點等我。】
【好,我先進去等你。】
掛斷電話,光頭男子望著不遠處的孟傳,笑的分外猙獰。
“小子,下輩子再泡妞吧.”
此時已是夜晚十點,大街上并沒有什么行人,都回家休息了。
孟傳叫了網(wǎng)約車跟鄭真真站在路口等。
“你來嚴華唄,離永安市區(qū)又不遠,咱們一起練武多好啊。”
十字路口,鄭真真半蹲在孟傳面前,撅起小嘴說道。
孟傳搖頭,他沒有理會鄭真真的勸阻,后退幾步到了空曠街上遠離對方。
他這會兒有些心煩,莫名的想要發(fā)火。
“不好。”
孟傳心中劃過一絲驚鴻,身隨意動瞬間爆閃出十米開外。
砰——!
巨響傳來,回頭瞥見自己原先所在的位置,被硬生生鑿穿。
地磚從著力點開始,翻卷著龜裂成蛛網(wǎng)狀。
正中心,一位手持墨色玉杵的光頭男子,身影悄然踏出。
“很警覺嘛.”
一邊的鄭真真正欲上前幫忙,孟傳高聲提醒:
“別來,報警。”
他言簡意賅,此人氣血渾厚異常,鄭真真區(qū)區(qū)七關武者,恐怕不是一招之敵。
況且此人手持兇器,正是陸逐霄著重強調(diào)的【手杵】。
常人觸之即潰,鄭真真沒有硬功護體,還是不要上前添亂為好。
孟傳的雙拳垂在胯間,一抹漆黑悄然覆蓋,臉色平靜。
“哪位,何故緣由?”
“我們不少人都栽在你手上,我想為弟兄們出口惡氣,這理由行嗎?”
煉魂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喚魔殿的雜種啊。”
颼——
孟傳眨眼的間隙,那墨色玉杵從天靈蓋,差點灌進他的顱頂。
他瞬間翻拳上擋,驚險擋住這一擊。
巨大的沖擊力讓孟傳暴退兩步,拳心處被鑿的生疼。
“九關.不對,應該叫第四次升華。”
煉魂一擊未建功,抽身緊接著掄滿了勁,裹挾著魅影般的身法,重重橫掃而來。
孟傳一雙眸子煞是銳利,他瞬間腳步橫擰,肘部上勾護住面門,身子憑借著感知與手杵揮動的風聲,來回擺動躲避攻擊。
猶如刀劍上跳舞一般,看的遠處報警的鄭真真目不暇接。
她掛斷電話,身形低俯發(fā)力撲擊。
煉魂早就料到身后有幼虎突襲,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擺臂、擰身,玉杵劃出了一道全壘打弧線。
鄭真真身形在半道徒然變道,急忙讓過三寸腰身躲過。
勁風撕裂了她的腰間布料,皮膚都被劃開一道淋漓血口。
一聲痛呼回蕩,鄭真真的紅潤嘴角露出難忍神色。
孟傳踏前震步,擺臂揮出肝木纏絲拳勢,將這光頭再次裹挾。
捂著腰間的豁口虎躍至遠處,鄭真真頓下身形。
她面色復雜,白凈的下巴隨著呼吸起伏緊張。
這才知道,孟傳在面臨怎樣的對手。
砰!鐺!咚!
心火與雷火隨著孟傳擺臂交響呼應,與那手杵在夜空下奏響合奏。
遠處兩人腳步輾轉(zhuǎn)騰挪,地面上石磚被隨腳踩的崩裂,石塊朝著四周無規(guī)則激射。
忽然!
玉杵擊打中左胸!
孟傳噔噔飛速后退,身上防護服被錘出一個凹印,披甲功的外膜也被錘裂,他頓感呼吸有些不暢。
遠處,鄭真真的心再次被揪起,沒想到一向表現(xiàn)強勢的孟傳也會吃虧。
她將腰間傷痛拋擲腦后,俯下身子繼續(xù)尋找機會。
孟傳微微皺眉,這光頭手杵舞的極其精湛,其技藝靈巧遠超常人想象。
點、掄、掃、劈渾圓如一,剛剛兩人交鋒片刻,【龍骨】就與那手杵對撞了數(shù)十次。
就在孟傳覺得摸清此人路數(shù)時,煉魂一記斜擺擊打,結(jié)實撞在了他的胸口處。
幸虧孟傳多門硬功火候到位,再加上有防護服的加持,這才能頂住。
“這光頭在喚魔殿也不是小角色”
對方剛一見面,突襲自己的那一擊就詭異無比。
若不是最近龍坐禪小有所成,只怕是第一下就要認栽。
“孟傳,小心他的杵頭。”
鄭真真大喊著提醒道。
兩人打起來就如風暴席卷,她根本找不到插手的機會。
孟傳沒空理會,他隨即右腳墊步朝前,被龍骨拳套包裹的重拳撩開阻礙,兇猛刺向煉魂的面門。
咚——!
手杵和拳套撞在一起,發(fā)出悲鳴顫音。
拳鋒雖短,但靈活無比。
一只與那手杵糾纏,另一只裹挾腎水,【疊浪碎巖拳】奔涌而來,就要給這人掛上潮痕。
煉魂的杵法陰森狠戾,桿身拍打到拳面剎那,兩指頭微微挑動,杵頭如同羚羊掛角,又擋住了孟傳的另一擊水行拳勢。
孟傳不驚反喜,果然是實戰(zhàn)練人,在這刀尖上跳舞中,他逐漸摸出了敵人套路。
咚——!
渾黑的拳勢再次和墨玉杵碰撞,戰(zhàn)況焦灼無比。
煉魂心里也直呼操蛋,這小子有點厲害。
據(jù)他推斷,現(xiàn)如今城內(nèi)的武道家以上,基本都被魔巢內(nèi)的大哥吸引走了。
但就是來些手持槍械的普通武者,配合這小子自己都得栽。
戰(zhàn)斗中分神是大忌,煉魂與孟傳四目相對,重新恢復專注神情。
“速戰(zhàn)速決”
賊人兇險,孟傳決定兵行險招!
他單臂橫擋而來,假意給煉魂透露可乘之機。
實則扭身抽腿,盤踞的雷火之勢貫透腳背,重重掃向玉杵把身。
煉魂本以為機會來臨,卻不料雷鳴從身側(cè)炸響,不得不急忙后跳閃躲,同時架杵橫推,著力時調(diào)轉(zhuǎn)杵頭猛擊孟傳腳背!
上當了!
腳背的反震之力讓煉魂虎口微麻,下一瞬,孟傳挺臂直沖,左拳裹挾殺意直逼煉魂面門。
此刻煉魂無法閃躲,想要叫回手杵已是來不及,重拳碎顱似乎是板上釘釘!
無愧于尸山血海殺出來的煉魂,作為魔道宗師手下,他眼瞅危機,直接拋棄手杵,腰部下探直直抱住孟傳的右腳,旋即發(fā)力就要擰轉(zhuǎn)。
遠處鄭真真瞅準二人黏斗機會飛撲而來,卻被煉魂隨意一扇,便以更快速度倒飛而去。
戰(zhàn)至險處,煉魂拳法也練的不差,胸口小鼎滋滋冒著黑光,滾滾魔氣便撲到腕子上凝聚。
隨后猶如毒龍?zhí)蕉匆话悖瑒澾^零星黑霧,直插孟傳腿筋。
饒是那雄壯大光頭,卻未曾料到練的陰險蛇拳。
不過魔道之人,無外乎是。
孟傳不管右腿,有巖鎧護著,讓他擰又何妨?
他順勢身子鼓勁前傾,就要壓在這人身上,煉魂眼瞅著黑云蓋頂,頓時拋棄手中小腿,朝著側(cè)面翻滾躲避。
孟傳腳尖一勾,快速行運一口心火之氣,燎踢到那人的股腚上。
他暗道一聲可惜,若是能命中腰窩,便是勝負已分。
嗖——!
煉魂不顧溝子上的火燎腫痛,忙匐在地上伸直胳膊,就要抄回掉落的手杵。
孟傳不會給他機會,未等踢勢收回,便凌空迅速揮出閃電一拳,勁風將手杵吹的離地三丈,直直插進遠處的綠化帶泥地里。
煉魂心中一沉,今日栽了,未想到這【小天才】這般棘手。
沒時間了,跑也跑不脫,再糾纏下去
“橫豎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