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凜的心情并沒有被艾隆看似玩笑、實則打量的話語影響半分,也從來沒覺得艾隆在這種細節(jié)上這般靈敏過。
乖寶身上有一股如同梔子花的香味,尤其是在她情動的時候更加濃烈,昨天晚上他們纏綿的臥室里,兩人擁抱的一方空間都被浸染透了。
得益于之前公冶元洲與乖寶歡好、簡單洗漱后就來宿舍被他們察覺香味的前車之鑒,今天宗凜在家中的浴室連用了兩瓶香波清洗自己,都快將自己腌入味了,這才遮擋住乖寶的體香。
沒想到騙過了別人的鼻子,卻沒騙過艾隆的眼睛。
他在浴室仰頭沖著澡,肩胛骨的位置隨著抬手的舉動微微隆起,小臂線條流暢有力,水珠從他脖頸滑落到緊實的腹部,再隨著曖昧的人魚線一路下滑......
他的眼睛微閉,任由水珠沖灑,還在回味今早與乖寶的親吻與擁抱,真是該死的爽!
熱氣將他修長的身材熏的微紅,出浴室時,白色的毛巾松垮垮的圍在腰間,濃密的睫毛上還沾著水珠,銀白色的長發(fā)垂在胸前,慵懶中又帶著勾人的誘惑。
站在清晰無比的全身鏡前,他壓根就沒在自己完美比例的身形上停留一秒,而是背過身,將寬闊的背脊展露在鏡前,微微側(cè)頭欣賞著自己身上那一道道的“藝術(shù)”。
乖寶留下的傷疤,是男人最好的勛章!
只是宗凜的好心情沒有持續(xù)多久,他想自己和云荔好歹也是新婚燕爾,怎么著她對自己的感情也是新鮮上頭的時候,所以在今天軍校課程全都結(jié)束后他發(fā)了邀請她共進晚餐的請求。
結(jié)果請求石沉大海,沒有留下任何波瀾。
他從傍晚四點一直等到六點,天色漸黑,他在沒有開燈的宿舍里看著星環(huán)明明滅滅,卻始終沒有等到云荔的消息。
“呵!”他倏然輕笑出聲,看似淡漠的綠眸里閃過滔天怒火。
幾乎從牙縫里擠出四個字“公冶元洲!”
宗凜幾乎了解云荔一切的聊天習(xí)慣,這都是他從無數(shù)等待中得來的經(jīng)驗,他知道她不喜歡花時間在社交上,寧可刷星網(wǎng)逛論壇。
但并不代表她不會回復(fù)別人發(fā)的信息,哪怕只是敷衍式的,她也會盡量結(jié)束對話,而不是在明明標為已讀狀態(tài)下并不回復(fù)。
天涼了,該讓公冶元洲去戰(zhàn)場了!
要不說了解對手的只有對手呢,公冶元洲的確就這么干了。
今天公冶元洲開懸浮車載著云荔定了一家高級餐廳共進晚餐,享受二人世界。
云荔落座的時候不小心碰倒了餐桌上用來裝飾的鮮花,鮮花是用營養(yǎng)液養(yǎng)著的,營養(yǎng)液有些粘稠,從花盆里傾倒出來的液體沾了些在她手上和星環(huán)上。
摸起來黏黏膩膩的非常難受,餐廳服務(wù)生們立刻提供免洗洗手液來給她處理。
星環(huán)也被她褪下來,由服務(wù)生拿著超聲波儀器給清洗。
清潔完手后她還是不得勁,好像沒有被水沖刷過的洗手方式就不叫洗手,所以她又去衛(wèi)生間的洗手盆里洗了一下。
星環(huán)被服務(wù)生暫時交到公冶元洲手中,宗凜的消息就是這會發(fā)來的。
看到他發(fā)來邀請乖寶共進晚餐的信息,公冶元洲只覺得他蹬鼻子上臉,自己必須得生動形象的給宗凜詮釋一下什么是第一伴侶的地位!
所以他不動聲色的將星環(huán)扣下,直接忽略了宗凜的消息提醒,并對宗凜的賬號設(shè)置了靜音模式。
云荔整理完出來后,桌面上已經(jīng)上滿了她喜歡的菜色,公冶元洲就坐在對面一臉溫柔的看著她。
她真的每一次都陷入公冶元洲的硬漢柔情中,這是誰家賢惠識大體又能打能干能賺錢的伴侶啊!
哦!是她的啊!
整個用餐過程中,公冶元洲盡顧著照顧她的口味了,等到她吃到結(jié)束的時候,他才將餐桌上剩下的食物一掃而空。
云荔托著下巴看著他,女人對自己第一個男人總是特別的,哪怕昨晚和宗凜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可對方給的安全感仍是沒有公冶元洲來的踏實。
公冶元洲給她的愛永遠都是直白的,奔放的,火熱的,他的世界永遠圍繞著自己轉(zhuǎn)動,充滿愛意的具象化眼神一直會落在自己身上。
自然并不說宗凜不好,只是她需要一個接受的過程。
公冶元洲進食的動作迅速又斯文,吃完飯后,他拿起餐巾優(yōu)雅的擦拭了并不存在污漬的嘴角。
云荔忍不住感嘆,不管是宗凜還是元洲,自身的形象管理真的沒話說。
她見過兩人最狼狽的時候,大概也是上次自己被拐賣后他們不眠不休尋找自己,恨不能刨地三尺的狠勁。
公冶元洲將餐巾放在桌上,起身走到她面前,單膝跪地,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抓住她纖細的手指,目光認真的看著云荔:“乖寶,我要向你道歉!”
云荔被這突如其來的道歉閃得摸不著腦袋:“道歉,為什么要道歉?我從來也沒有怪過你啊!”
公冶元洲聲音沙啞的如同被砂紙磨過的齒輪,一直以來他所表現(xiàn)的軍事才能都是讓人望而生畏的,習(xí)慣在戰(zhàn)場上操控一切,就真的以為任何事情可以按照他的設(shè)想來。
喉結(jié)滾動,親吻了她如今養(yǎng)的溫潤和白皙的手背:“第一次,帶你去哈特曼莊園酒店,讓你涉險受傷;第二次,在你被熟人設(shè)計針對,差點命懸一線!”
他將她的手放在他胸口的位置,云荔能感受到他胸膛下心臟慌亂的跳動。
他眉頭深深皺起:“兩次,只有兩次,卻讓我差點失去了最珍貴的寶貝!”
“乖寶,我必須要安排保鏢來時刻保護你了!”
云荔捧住他的臉,用力伸手撫平他眉頭上的褶皺,不斷親吻著他的俊臉:“這怎么能怪你呢?哪怕是我也沒想過會經(jīng)歷后來的事啊。”
她不是剛穿越就遇到公冶元洲,從而過上扶搖直上、咸魚躺平好日子的。
她穿來星際洗過盤子,送過外賣,是在底層群體中生活過三個月的。
浮云區(qū)雖然混亂,但因為她的小心使然,所以這三個月她過的也算安寧,完美復(fù)刻在藍星當社畜的日常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