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園,今昭看手機到眼睛發(fā)酸也沒見到危庭回房間休息,她看了眼時間,早就過了危庭睡覺的生物鐘。
“不會是控制能力不行,怕丟臉,就不敢和我一張床睡了吧...”她自言自語道。
結(jié)果剛往上滑了個視頻,就聽見下個視頻零幀起手。
“男性晨勃正常——”
“我去!”今昭被嚇到,連忙摁滅屏幕把手機扔在枕頭下面。
這些科普的醫(yī)生故意的吧,這種私密的問題怎么能不給別人預(yù)防的時間呢。
今昭在大床上滾了幾圈,抱著被子自己說著話。
“愛睡不睡,我自己獨占大床才舒服。”
今昭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在床上亂摸了幾下,沒有觸碰到熟悉的手感,她勉強睜開眼。
已經(jīng)是凌晨,床旁邊的位置還是空著。
今昭算了下她和危庭睡一個房間的時間,還沒到二十一天怎么就養(yǎng)成習(xí)慣了。
她下床出了房間,本來是想去危庭之前的房間看看這人是不是休息了,結(jié)果路過書房的時候,看見里面的燈還亮著,從門縫透出亮光來。
門微微掩著,今昭探了個頭進去打量著。
書房里面只開了一盞桌上燈,偌大的房間有些陰森的昏暗,危庭孤身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門,不知道在做什么。
今昭躡手躡腳地進了書房,從她的角度看,危庭的背影有些孤寂。
書里三言兩語描述他天之驕子,事業(yè)有成,好像除了娶了個惡毒女配的妻子之外,沒有其他的人生污點和缺憾。
但現(xiàn)在看來卻不是如此。
今昭剛走到他身后,聞到了從危庭身前傳來的淡淡煙草味,不是很嗆鼻的那種味道,反而帶著一股清淡的沉香味。
和危庭身上常年的檀木雪松混在一起,木質(zhì)香讓人聞著很是安心。
今昭剛想踮腳在背后嚇?biāo)惶吐犚娢Mズ龅爻雎暋?/p>
“深夜來書房,偷東西?”
他的聲音有些低啞。
今昭舉在半空的手停住,有些喪氣地嘆息,站在他旁邊。
“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說話怎么這么難聽。”今昭仰頭看他,“我能偷什么,是搬不動的書桌還是探不著的書,再說你書桌那一堆東西,我又看不懂。”
今昭是絕對不會說自己半夜發(fā)現(xiàn)身邊沒人才睡不踏實的。
“我半夜起來上洗手間,看你還沒睡才進來的,是誰說熬夜對身體不好?”
危庭垂眸看她,面前的人素面朝天,睡眼惺忪,但是渾身的力氣好像用不完一樣,說話永遠(yuǎn)嘰嘰喳喳的。
“抽完就休息。”
今昭低頭看向他手指間火星明滅的煙,她之前很少見到危庭抽煙,也就一兩次。
危庭捕捉到她的眼神,頓了片刻,低聲道。
“你先出去,書房有煙味。”
今昭搖頭:“哦,我不介意,出來走了一圈困意沒了。”
她能察覺到旁邊人渾身的低氣壓,自己找了個位置坐在落地窗前的貴妃椅上,這還是在給書房加桌子時她親自挑選的。
“你...心情不好啊?”今昭思索了半天,還是問出聲。
危庭沒應(yīng)聲,今昭早就習(xí)慣他這性格。
“你知道一塊姜切成4塊會變成什么樣嗎?”
危庭依靠在窗前,垂眸看她,淡聲回答著。
“四塊姜?”
“錯了。”今昭故弄玄虛地?fù)u頭,“當(dāng)然是變成——”
“姜姜姜姜≧▽≦!”她兩只手晃動著,“仙女閃亮登場!”
危庭怔了一瞬,反應(yīng)過來后輕嗤出聲。
“你天天這種無厘頭想法哪里來的?”
今昭一點都不覺得無厘頭:“冷笑話都是這樣的,無語到笑也算笑啊,反正你剛剛笑了。”
她仰頭對上危庭冷清的眼神,一臉認(rèn)真地問道:“你們這種身家過億的總裁怎么會不開心呢,你應(yīng)該說,天涼了,讓整個京市的芒果種植基地全部破產(chǎn)!”
“這樣你不喜歡的東西就從眼前都消失了。”
危庭眼神無奈。
“這樣霸道,不合理的決策說下去,明天危氏的股票就一路走綠。”
今昭剛想說有你這么正常的總裁是危氏的福氣。
“我不過敏。”危庭忽地說道。
“嗯?”今昭有些驚訝,她怎么記得上次來書房送水果的時候,危庭自己說的過敏,難不成是在變相拒絕她的“賄賂”。
危庭垂下眼睫,遮住眼神里的情緒。
“我媽媽過敏。”
今昭一時怔住,心臟像是被輕輕捏了一下,一碰就發(fā)酸。
她明白危庭的用意,想要用一樣的過敏原一次一次地提醒其他人,這樣每次他說過敏的時候,其他人就要想到在家里,還有一個人曾經(jīng)也存在過。
也是提醒危庭自己。
只是沒想到有人一個都記不住,實在是有些過分。
今昭安靜了好一會,忽地出聲。
“那以后我也過敏好了。”
這樣就又多了一個人記住。
危庭有些意外地抬眼看她,坐在椅子上的人眼神亮晶晶的,歪著頭認(rèn)真說著,昏暗的燈光在她周圍落了一圈柔光。
今昭沒有父母,傳說中的哥哥還沒露面,她一分鐘都沒和親人相處過尚且會期待,那和親人有過最親密相處時間的人,應(yīng)該會比她更難過。
所以她覺得現(xiàn)在的危庭有些...可憐。
房間靜謐,今昭仰頭看著危庭忽地走近,俯身,抬手托住她的臉。
氣氛有些奇怪,她對上危庭翻涌著情緒的漆黑眼眸,小聲提示道:“你上次說不會不經(jīng)過我同意的...”
只有那一件事。
危庭動作停住,忽地沉聲問她:“好聞嗎?”
今昭聞到鉆進鼻息的木質(zhì)香氣和淡淡沉香味,有些發(fā)懵地點頭。
“那就當(dāng)你想嘗嘗。”危庭輕笑道。
今昭剛想問他身上的味道要怎么嘗,唇倏地被面前人堵住,不同于上次的兇猛掠奪。
危庭輕輕碾著她的唇肉,舌尖抵開齒關(guān),勾纏著她的舌頭,今昭從吻中嘗到了他身上混合的,清冷的,壓抑的木質(zhì)香氣。
危庭高挺的鼻梁頂著她臉頰,鼻尖微微錯開,房間里輕輕的“嘬”一聲后。
今昭聽見危庭微喘的低沉音調(diào)。
“你剛剛在憐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