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胖那巨大沉重的巖石頭顱歪著,覆蓋著青銅兜鍪的“臉”上依舊看不出絲毫表情,空洞的眼窩如同兩口深井,直勾勾地“盯”著孫銳。它巖石摩擦般的聲音沉默了幾秒,似乎在努力理解“搭伙兒”和“生死之交”這種復(fù)雜的人際關(guān)系(或者說人石關(guān)系?)。
“一……起……”它低沉地重復(fù)著這兩個字,覆蓋著厚重青銅護(hù)腕的巨大巖石手指笨拙地指了指孫銳,又指了指自己胸甲上那個還在絲絲冒煙的巨大空洞,“找……心石……”
“對對對!一塊兒找!人多力量大,石多好開路嘛!”孫銳趕緊點(diǎn)頭如搗蒜,臉上擠出十二萬分的真誠笑容,心里卻直打鼓。跟這么個三米多高、一拳能把當(dāng)康砸成肉餅、還丟了“心”的石頭疙瘩同行,壓力不是一般的大。但眼下這局面,抱緊這條粗大腿絕對是明智之選——至少比在這鬼地方被異獸當(dāng)點(diǎn)心強(qiáng)!
“喵嗚……介算上了賊船了?”妙妙嫌棄地瞥了一眼鐵胖胸口那讓她渾身不自在的爪印,又看了看地上那灘當(dāng)康的“遺骸”,碧綠的貓眼里滿是無奈。她優(yōu)雅地舔了舔爪子,算是默認(rèn)了?!跋日f好,找歸找,別指望本喵給你當(dāng)雷達(dá)!”
“汪!鐵胖!好伙伴!”阿牧倒是接受得最快,他搖著尾巴跑到鐵胖巨大的巖石腳踝邊,好奇地嗅了嗅那上面沾著的泥土和苔蘚氣息,又仰頭沖著那巨大的身影友好地叫了兩聲。
于是,一支畫風(fēng)極其清奇的隊(duì)伍,就在這片深紫色天空籠罩的詭異密林里,正式成立了。領(lǐng)隊(duì):手持破手機(jī)、自稱“惡勢力修正液”的天津大妞孫銳;偵察兵:嗅覺聽覺強(qiáng)化、能“嗅”彈幕的邊牧阿牧;顧問(兼吐槽役):身負(fù)神秘前世爪印嫌疑的三花貓妙妙;以及主力坦克/開路先鋒:丟了心石、身披青銅重甲的石像巨人——鐵胖。
有了鐵胖這個龐然大物開路,密林里的跋涉立刻變得“順暢”起來——物理意義上的。那些虬結(jié)纏繞、散發(fā)著幽綠熒光的巨大藤蔓?擋路?鐵胖巨大的巖石手臂一揮,或者干脆直接用覆蓋著青銅肩甲的身軀一撞——“咔嚓!嘩啦!”瞬間清空一片!那些需要繞行的、長滿鋒利尖刺的奇異灌木叢?鐵胖巖石巨足直接踩過去,“噗嘰噗嘰”,變成一地爛泥!地面那些深一腳淺一腳、能把人陷進(jìn)去的松軟苔蘚層?在鐵胖沉重的步伐下,直接被壓實(shí)成了一條還算平整的“臨時步道”!
“嚯!介效率!”孫銳跟在后面,看著鐵胖如同人形推土機(jī)般在前方披荊斬棘,感覺安全感倍增,“鐵胖同志,您介開路水平,絕對是藍(lán)翔畢業(yè)的高材生!”
“咚…嘎啦…”鐵胖只是發(fā)出沉重的腳步聲作為回應(yīng),它巨大的身軀在密林中移動,每一步都伴隨著巖石摩擦和青銅甲片碰撞的鏗鏘之聲,驚得林子里那些原本虎視眈眈的小型異獸紛紛逃竄。阿牧則跑前跑后,一會兒在鐵胖開出的“路”邊緣嗅探警戒,一會兒又跑回來跟孫銳匯報情況。
“銳姐!前面味道怪!濕乎乎的,還有股子……爛泥塘的臭味!”阿牧突然停下腳步,鼻子朝著前方使勁嗅了嗅,琥珀色的眼睛里露出一絲警惕。
“喵!是沼澤的味道!”妙妙也豎起了耳朵,碧綠的貓眼警惕地望向被高大熒光植物遮蔽的前方,“而且空氣里有股子甜膩膩的味兒,聞著腦袋發(fā)暈!肯定是瘴氣!繞開繞開!”
孫銳聞言,趕緊湊到手機(jī)屏幕前——雖然沒信號,但指南針功能還能用。她辨認(rèn)了一下方向,又看了看前方那越來越濃、顏色也從幽綠變成詭異灰紫色的霧氣。
“繞路?介得繞到猴年馬月去?”孫銳皺起眉,她可不想在這鬼林子里多待一秒?!鞍⒛?,妙妙,你們仔細(xì)聞聞,看有沒有味道稍微淡點(diǎn)、能勉強(qiáng)穿過去的地方?鐵胖同志皮糙肉厚,應(yīng)該扛得住吧?”她說著,看向旁邊沉默矗立的石巨人。
鐵胖那巨大的巖石頭顱緩緩轉(zhuǎn)向沼澤的方向,空洞的眼窩似乎“凝視”著那片灰紫色的瘴氣。它巖石摩擦般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種奇異的篤定:“……能……走……這邊……近……”
“近?”孫銳眼睛一亮,“鐵胖同志,您認(rèn)得路?您知道心石在哪個方向?”
“心石……在……里面……”鐵胖巨大的巖石手指,直直地指向那片散發(fā)著不祥氣息的沼澤深處。
孫銳、妙妙、阿牧:“……” 合著介位爺不是瞎走,是真有目標(biāo)?。‰m然目標(biāo)是它那丟了的心石,但總比無頭蒼蠅強(qiáng)!
“喵!介不玩命嘛!”妙妙炸毛,“內(nèi)瘴氣聞著就不對勁!還有沼澤,陷進(jìn)去連個響兒都聽不著!”
“汪!銳姐!瘴氣里有毒!還有……還有水底下有東西!在動!”阿牧的耳朵都背到了腦后,顯得極為不安。
孫銳看著鐵胖那堅定不移指向沼澤的“手指”,又看了看手機(jī)屏幕上依舊灰暗的禮物欄和刺眼的“0%”能量。繞路?風(fēng)險未知,時間漫長。硬闖?九死一生,但有鐵胖這個強(qiáng)力肉盾……以及一個明確的目標(biāo)方向。
“富貴險中求!干了!”孫銳一咬牙,從背包里翻出幾條備用的魔術(shù)頭巾(本來是防曬用的),分給妙妙和阿牧,“都捂嚴(yán)實(shí)點(diǎn)!盡量別吸氣兒!”她自己用頭巾把口鼻捂得只露出一雙眼睛。至于鐵胖……算了,這位爺估計也不需要。
“鐵胖同志!開路!咱就奔著您內(nèi)心石的方向沖!”孫銳指著沼澤方向,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
“咚!”鐵胖沒有任何猶豫,邁開沉重的步伐,率先踏入了那片灰紫色的、散發(fā)著甜膩腐臭氣息的瘴氣之中。巨大的身影瞬間被濃霧吞沒了一半。
孫銳深吸一口氣(隔著厚厚的頭巾),拉著妙妙,招呼著阿牧,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一踏入瘴氣范圍,視線瞬間變得極差,能見度不足五米??諝庵袕浡枪闪钊俗鲊I的甜膩腐朽氣味,即使隔著厚厚的頭巾,也絲絲縷縷地往鼻子里鉆,熏得人頭昏腦漲。腳下不再是堅實(shí)的苔蘚地,而是變成了濕滑粘稠的淤泥,每一步都深一腳淺一腳,發(fā)出“噗嗤噗嗤”的惡心聲響。四周寂靜得可怕,只有他們跋涉的聲音和鐵胖沉重的腳步聲在濃霧中回蕩。
“喵……腦袋暈……”妙妙的聲音有些虛弱,她緊緊貼著孫銳的小腿,步子都有些踉蹌。
“汪……銳姐……水底下……有東西跟著我們……”阿牧的聲音也帶著恐懼的顫抖,他不停地回頭看向身后渾濁的水面。
孫銳也覺得胸悶氣短,眼前陣陣發(fā)黑。她強(qiáng)打精神,攥緊了手機(jī),心里把那破火箭的能量罵了八百遍。就在她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前方開路的鐵胖突然停下了腳步。
咚!
沉重的腳步讓腳下的淤泥都晃了晃。
“鐵胖同志?嘛情況?”孫銳心里一緊,捂著口鼻悶聲問道。
鐵胖沒有回答。它那巨大的身軀如同磐石般矗立在渾濁的泥水中,覆蓋著青銅甲片的巖石手臂緩緩抬起,指向側(cè)前方一片被濃密灰紫色瘴氣籠罩的水域。它巖石摩擦般的聲音低沉地響起,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小心……”
小心?小心嘛?
還沒等孫銳反應(yīng)過來,阿牧猛地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汪——!來了!水里!倍兒快!”
嘩啦——?。。?/p>
就在鐵胖所指方向,渾濁腥臭的泥水如同沸騰般炸開!一道巨大的、滑膩的灰影破水而出,帶著一股濃烈的魚腥惡臭,如同一條巨型的腐爛鰻魚,閃電般朝著隊(duì)伍最前方的鐵胖噬咬而去!
那東西體型巨大,身體呈現(xiàn)出一種令人作嘔的死灰色,覆蓋著粘稠滑膩的鱗片,頭部扁平,裂開一張布滿細(xì)密獠牙的巨口,喉嚨深處一片漆黑!最詭異的是,它身體兩側(cè)竟然生長著幾對如同枯枝般細(xì)長、覆蓋著粘液的畸形爪子!
【臥槽!水猴子成精了?!】
【主播快跑!是橫公魚!物理攻擊免疫!】
【物理免疫?那鐵胖不是廢了?銳姐快用魔法(火箭)!】
【能量0%刷個毛!主播藥丸!】
幾只文鰩魚彈幕魚驚恐地從瘴氣中鉆出,肚子里的彈幕瘋狂閃爍。
“是蠃魚(luǒ yú)!”妙妙驚恐地尖叫起來,聲音都變了調(diào),“《山海經(jīng)》里記載的兇魚!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快躲開!”
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孫銳頭皮瞬間炸開!介不玩完兒了嘛!鐵胖再硬也是物理攻擊??!
那蠃魚的速度快得驚人,布滿獠牙的巨口帶著腥風(fēng),眼看就要咬中鐵胖那覆蓋著青銅甲片的巖石大腿!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鐵胖動了!
它沒有躲閃!巨大的巖石手臂帶著雷霆萬鈞之勢,覆蓋著厚重青銅護(hù)腕的拳頭緊握,如同攻城巨錘,迎著那噬咬而來的猙獰魚頭,狠狠一拳轟了過去!
“吼——?。 ?/p>
咚——?。?!
一聲沉悶到極致的巨響!仿佛兩塊巨大的頑石在泥水中猛烈相撞!
拳頭與魚頭接觸的瞬間,一圈粘稠的泥漿混合著腥臭的液體猛地炸開!那蠃魚發(fā)出一聲尖銳刺耳、如同嬰兒啼哭般的痛苦嘶鳴!它那號稱“刀槍不入”的滑膩魚頭上,竟然被鐵胖這純粹到極致的力量轟出了一個明顯的凹陷!幾片死灰色的鱗片碎裂崩飛!
蠃魚被這恐怖的一拳打得整個上半身向后猛地一仰,巨大的沖擊力讓它暫時失去了平衡!但它那細(xì)長畸形的爪子卻如同毒蛇般彈出,帶著尖銳的破風(fēng)聲,狠狠抓向鐵胖巖石身軀上沒有被青銅甲覆蓋的腰腹連接處——那里只有灰白的巖石本體!
嗤啦——!
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響起!那覆蓋著粘液的利爪在堅硬的巖石上劃過,竟然濺起了一溜刺眼的火星!留下幾道清晰深刻的白痕!
鐵胖龐大的身軀也被這巨大的沖擊力撞得微微一晃,巖石巨足在淤泥中陷得更深了。
“物理免疫個屁!鐵胖同志,給我往死里揍!”孫銳看得熱血沸騰,攥著拳頭大喊。雖然沒破防,但能打疼就說明有戲!
“汪!鐵胖!加油!”阿牧也激動地叫了起來。
蠃魚吃痛,變得更加狂躁!它甩動著被砸得有些暈乎的腦袋,身體猛地一扭,巨大的尾巴如同鋼鞭般帶著呼嘯的風(fēng)聲,狠狠抽向鐵胖的頭顱!同時,那張布滿獠牙的巨口再次張開,一股濃烈的、帶著腐蝕性惡臭的墨綠色毒液,如同水箭般朝著鐵胖胸口的青銅甲片噴射而出!顯然是打算雙管齊下!
鐵胖反應(yīng)極快!巨大的巖石手臂交叉護(hù)在青銅頭盔前,硬生生擋住了那勢大力沉的尾鞭抽擊!砰!一聲悶響,手臂上的巖石碎屑簌簌落下!
但那股墨綠色的毒液水箭,卻精準(zhǔn)地射中了它胸甲中心——那個巨大的、空洞的心石位置!
嗤——!??!
刺耳的腐蝕聲響起!一股濃烈的白煙瞬間從青銅胸甲上冒起!那古老的、布滿銅銹的青銅甲片,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毒液腐蝕,發(fā)出“滋滋”的哀鳴,顏色迅速變暗、發(fā)黑,甚至開始出現(xiàn)細(xì)密的坑洞!
“喵!不好!它的青銅甲扛不住那毒!”妙妙急得大叫。
鐵胖似乎也感受到了胸口的劇痛(或許是一種存在的損傷?),它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帶著憤怒的咆哮!就在蠃魚噴完毒液、舊力剛?cè)バ铝ξ瓷乃查g,鐵胖那巨大的巖石腳掌猛地從淤泥中拔出,帶著萬鈞之力,如同倒塌的山岳,狠狠一腳跺向了蠃魚藏在水下的后半截身體!
咚——噗嗤?。。?/p>
泥漿混合著污血猛地炸開十幾米高!一聲凄厲到極點(diǎn)的嘶鳴戛然而止!
鐵胖的巖石巨足深深陷入淤泥,腳下傳來令人心悸的骨骼碎裂和**被碾爆的悶響!渾濁的泥水迅速被染紅了一大片!蠃魚那巨大的、還在抽搐的殘破身軀在泥水中翻滾了幾下,便徹底不動了。
戰(zhàn)斗結(jié)束得極其暴力而迅速。
鐵胖緩緩拔出陷入淤泥的巨足,帶起一片猩紅。它胸口的青銅胸甲上,被毒液腐蝕的地方還在冒著絲絲白煙,留下了一片觸目驚心的黑色蝕痕。它那空洞的眼窩“看”向?qū)O銳,巖石摩擦般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走……”
孫銳看著那片被蠃魚鮮血染紅的沼澤,又看看鐵胖胸口那新增的傷痕,心里五味雜陳。她趕緊招呼妙妙和阿牧:“快!跟上鐵胖同志!介地界兒不能久留!”
隊(duì)伍再次啟程,在鐵胖的帶領(lǐng)下,小心翼翼地繞開蠃魚尸體周圍翻騰的血水區(qū)域,繼續(xù)朝著沼澤深處前進(jìn)。瘴氣似乎淡了一些,但腳下的淤泥依舊粘稠濕滑。
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前方的景象豁然一變。
一片相對干燥的、由巨大黑色頁巖構(gòu)成的“小島”出現(xiàn)在沼澤中央。頁巖上寸草不生,布滿了風(fēng)化的痕跡。而在頁巖島的中心,矗立著一塊形狀奇特的、約莫兩人高的暗青色巨石。
最吸引人目光的,是巨石朝向他們的那一面。
那上面,清晰地鐫刻著三個巨大的、深深的……爪??!
爪印的形狀極其奇特,帶著一種撕裂空間的狂野力量感,邊緣鋒利深刻,深深地嵌入了堅硬的巖石之中!爪印周圍的巖石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仿佛被高溫灼燒過的暗紅色澤,與整塊巨石的暗青色形成鮮明對比。一股極其古老、霸道、帶著淡淡硫磺和……某種熟悉青銅銹蝕氣息的威壓,從那些爪印上彌漫開來!
“喵——!??!”
一聲尖銳到變調(diào)的貓叫猛地響起!
妙妙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彈簧,全身的毛瞬間炸成了刺猬!她碧綠的貓眼死死盯著巨石上的爪印,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那不僅僅是恐懼,更是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無法抗拒的驚悸和……一種被喚醒的、極其恐怖的熟悉感!
“是……是它……就是它!”妙妙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恐和混亂,她甚至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試圖遠(yuǎn)離那塊巨石,“內(nèi)股味兒……內(nèi)爪印的形狀……跟上輩子撓鐵胖胸口內(nèi)個……一模一樣!不!比內(nèi)個……更兇!更可怕!”
孫銳和阿牧也被那巨石上的爪印散發(fā)出的氣息震懾得呼吸一窒。阿牧夾著尾巴,發(fā)出恐懼的嗚咽,躲到了孫銳身后。
鐵胖那巨大的身軀也停了下來。它緩緩地、極其艱難地轉(zhuǎn)動著沉重的青銅頭盔,空洞的眼窩“凝視”著巨石上的爪印。它覆蓋著青銅甲片的巖石胸膛微微起伏(如果那能算起伏的話),巖石摩擦般的聲音低沉地響起,帶著一種孫銳從未聽過的、極其復(fù)雜的情緒——是刻骨的恨意?是巨大的悲傷?還是一種……宿命般的戰(zhàn)栗?
“……是……祂……”
祂?是誰?
鐵胖巨大的巖石手指,緩緩抬起,指向那爪印下方,巨石根部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
孫銳順著它指的方向,強(qiáng)忍著那股令人心悸的威壓,瞇起眼睛仔細(xì)看去。
只見在那爪印肆虐的邊緣,在堅硬的黑色頁巖上,竟然還殘留著幾道極其微弱的、幾乎被歲月磨平的刻痕。那刻痕的線條異常簡單,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靈動和生機(jī),與爪印的狂暴毀滅截然不同!
那刻痕的形狀……赫然是一條甩動著尾巴、活靈活現(xiàn)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