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鳴人的提問,老板還是那一副公事公辦的笑臉模樣,但態度依舊明顯。
說實話,這還真不怪老板不講規矩。
其實在鳴人剛開始吃的時候,老板并沒有太在意。
直到后來店員偷偷跑過來跟他說,鳴人已經吃下了足足十五人份的食物后,他這才厚著臉皮過來要錢。
看鳴人的模樣,似乎光是這些肉都不夠,大有還要繼續點下去的意思。
再點下去?那他的那個錢包里能不能掏出那么多餐費都成了問題了。
“雖然沒有吃飽——不過算了,結賬吧。”
這話還真沒夸大。
在回到木葉后,除了身高和體型都成長了一些以外,似乎在海上時那夸張的飯量也被帶了回來。
就這點肉,哪怕是放在一頭小型的海王類身上都只能算是“皮外傷”。
說著,鳴人就起身,跟著老板來到了柜臺前。
看著老板拿出賬單上的數字,再回想自己進門時瞥到的菜單,鳴人的嘴角都不由得咧了開來。
好樣的,居然連小孩的錢都坑,對他這樣的孤兒還敢漲價。
不過沒關系,反正他也沒打算付錢。
今天就讓漩渦老師來給你們上一課。
鳴人沖著一旁的老板露出個微笑,接著在對方驚愕的目光下,食指中指并攏結了一個印。
“忍法·色誘之術”
一陣煙霧散去,留在原地的就是一個身著暴露服飾的性感少女。
這一招在那邊這幾十年里他可用了不知道多少次,其熟練度早已登峰造極。
考慮到接下來自己要做的事情,鳴人這次還留手了。
不等店老板和前臺做出反應,鳴人捂著自己的胳膊瞬間躺倒在地,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聲。
“別打了!別打了,我給錢!放過我吧!”
聲音凄婉哀絕,情緒飽滿真切。
之前看鳴人不爽的店員還一頭霧水呢,店老板卻是立刻反應了過來,立刻抬起頭看向了四周。
果不其然,在鳴人這大嗓門下,不僅是原本店里的顧客,甚至于連門外的路人都紛紛投來了探尋的目光。
人心總是八卦的,又是在木葉的大本營里聽到有人發出這種慘叫,沒過一會就有不少人圍了過來。
“這是怎么回事啊?”
“聽說是沒帶夠錢,被老板抓起來打。”
“這也太不像話了,讓他回去拿錢不就好了,為什么要動手打人呢。”
周圍人的竊竊私語聲讓店老板的大腦瞬間升溫,他立刻意識到了鳴人想要做什么。
“不是的,他……”
老板想要解釋什么,但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間卻沒能組織好語言。
而鳴人則好像完全看不到周圍人的目光一樣,完全沒有一絲一毫對于注視的膽怯,全心全意沉浸在了自己的表演之中。
如果是過去的小鳴人,那是斷然做不出這種事來的。
他可能會惡作劇,會偷拿吃的,但這一切都來源于對“被排擠”的恐懼以及對“被認可”的渴望。
當然,現在的鳴人早已經不在乎這些東西了。
遙想當年在瑪麗喬雅解放奴隸的時候,他被比這多了幾十上百倍或帶著殺意或帶著感激的目光所注視過。
跟那一比,眼下這點場面完全灑灑水。
“喂,你快起來!”
在老板身后,那名店員似乎也意識到不妙,立刻走到鳴人身前,伸手就要拉他起來。
卻不想剛剛接觸到鳴人的手臂,對方就發出了更加凄慘的叫聲。
這讓店員的手也就只能停留在半空,繼續也不是,收回來也不是。
當海野伊魯卡根據火影大人指示趕到“烤肉Q”門口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出于忍者的職責,他本能就想要上前了解一下情況。
而也正是在伊魯卡穿過人群走到鳴人身旁后,鳴人突然就停下了哀嚎。
他轉過頭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張鼻梁上還帶著一道疤痕的臉,幼年時的記憶再度浮現。
那是伊魯卡為了保護他,以身體擋住了水木手里劍攻擊的一幕。
當然,在這個世界中,那應該只是“昨天”才發生過的事。
他甚至還能聞到伊魯卡身上繃帶包裹下的藥物氣味。
“伊魯卡老師,好久不見。”
一陣煙霧散去,鳴人就跟沒事人一樣變回了原樣,微笑著對伊魯卡說出了這句沒頭沒腦的話。
“啊,是鳴人啊,你……嗯?你是不是長高了?”
伊魯卡看著變回來的鳴人后,下意識打了聲招呼,接著又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畢竟他們昨天才見過,怎么好像一晚上過去,鳴人就長高了一個頭呢。
不對不對,應該是衣服的原因吧。
伊魯卡看著身穿寬松衣服的鳴人,自己說服自己道。
對此,鳴人并沒有正面回答,反倒是先問起伊魯卡。
“所以,伊魯卡老師你來這里有什么其他事情嗎?”
說這話的時候,鳴人眼神認真地看著伊魯卡,似乎對他的回復十分在意。
“哦哦,差點忘了,是火影大人叫你去進行忍者會談,趕快去吧。”
想起正事的伊魯卡下意識就忽略掉了周圍還在圍觀的其他人,說完這話后,還一臉欣慰地伸出手摸了摸鳴人的腦袋。
嗯?好像真的長高了。
“這樣嗎……”
不理會伊魯卡的疑惑,鳴人臉上并沒有太過于興奮的表情,而是點了點頭,接著雙手攏進袖子里朝著人群外走去。
正當他要離開時,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轉過頭來沖著伊魯卡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對了,伊魯卡老師,這里的事情就拜托你善后啦。”
鳴人雙手合十,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接著身形便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咦?鳴人這小子的瞬身術怎么這么熟練了?
伊魯卡還在原地發愣呢,就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什么人拍了一下。
回過頭去時,看到的就是“烤肉Q”老板和店員正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
他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剛剛那個小鬼叫這家伙“老師”。
“那么這位忍者大人,他剛剛在本店的消費還麻煩您支付一下。”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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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辦公室里,猿飛日斬正雙手撐住鼻子,透過斗笠的下緣看著面前的鳴人。
在他對面,鳴人渾身放松,大大咧咧地靠坐在椅子上。
“所以鳴人,為什么不戴著忍者護額呢?”
猿飛日斬看了看鳴人剛剛拍下的忍者登記表,照片中的他就是現在這副懶散的模樣。
衣服并不是適合行動的運動服,身上也沒有佩戴任何忍者標識,甚至連鞋子都是木屐。
剛剛在望遠鏡里沒注意,現在猿飛日斬才發現鳴人還真是大變樣了。
“護額?啊……那個啊……我想著在正式成為忍者前還是不要戴吧,免得磕壞了。”
此乃謊言。
實際情況自然是他早就把這護額放在哪忘得一干二凈了。
“……算了,這樣也行。”
起碼在照片中,鳴人并沒有做什么搞怪模樣,這點倒是出乎了猿飛日斬的預料。
他原本還以為鳴人會在臉上畫上臉譜什么的,故意給他留下什么深刻印象呢。
“鳴人,你是不是長高了?”
聞言,鳴人只是笑著打了個哈哈。
“男孩子的成長,有時候就是一瞬間的事。”
可你這明顯是真實意義上的“成長”了吧,哪有人能長得這么快。
猿飛日斬心中吐槽。
話說回來,才過去一個晚上,這小子的變化還真是巨大啊。
難道說,會跟九尾有關嗎?
所以那些暈倒的暗部……
猿飛日斬的視線在鳴人身上掃了幾下,隨后又暗自搖了搖頭。
怎么可能,這小鬼甚至連下忍都不是,而那些暗部忍者至少也是個特別上忍水平。
就算長高了一點,那他也還是鳴人啊。
能夠無聲無息地同時擊暈多名暗部,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和他有關。
猿飛日斬在上下打量鳴人,卻沒想過對面的鳴人此時也在打量著他。
對于鳴人而言,猿飛日斬在記憶中一直都是和藹可親的老爺爺。
不僅會經常給他零食,還會時不時教給他一些道理,陪他說話。
也正是如此,小時候的他才渴望成為像三代爺爺這樣的火影,獲得村子里其他人的認可。
只是如今,鳴人只覺得自己童年那模糊的印象似乎出現了一些裂紋。
那些監視者剛剛暈倒沒多久,三代火影就把自己叫了過來,說是巧合未免太牽強了。
說實話,鳴人也不愿意相信記憶中的三代爺爺會一直監視著自己。
他們為什么要監視自己呢?
難道他真的是什么妖狐?
鳴人不知道。
但起碼有一件事還是令他感到安心,從三代火影身上,他并未感受到任何惡意。
那種對自己的慈愛并非作假。
不過,鳴人還憑借自己的見聞色霸氣從猿飛日斬身上感知到了某些“慚愧”和“負罪感”。
所以,三代老爺子有什么事情在隱瞞著他嗎?
房間內的兩人一時間都沒有繼續開口說話,氣氛有些凝滯下來。
砰!
就在這時候,一道矮小的身影直接踹開了大門闖了進來。
“爺爺!和我一決勝負吧!”
那是個穿著繡有木葉標志T恤,還系著一根長圍巾的小孩,看上去也就五六歲的樣子。
此刻他正一邊奔跑,一邊準備把手中的飛鏢投擲向猿飛日斬。
“第五代火影就是我木葉丸大人啦!”
木葉丸發出了勢在必得的宣言,卻不曾想飛鏢還沒扔出去,自己的左腳就絆到了右腳,接著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就要往前栽去。
他下意識閉上了雙眼,但預想中的疼痛卻并沒有傳來。
“哈哈哈哈,真是個有活力的小鬼啊。”
不知道什么時候,鳴人居然已經消失在凳子上,轉而來到了木葉丸的身旁,一只手就把他提溜了起來。
木葉丸先是一愣,接著臉上立刻露出來不忿的表情,一邊手舞足蹈掙扎,一邊大聲沖著鳴人喊起來。
“快放開我!你叫誰小鬼呢!你不也和我一樣是個小鬼嗎?”
他的掙扎力度很大,但在經過**成長的鳴人面前,卻依舊只如同一只小雞一樣無力。
而在兩人旁邊,三代火影的眼神都有些發直了。
怎么會……這么快的速度?
那顯然已經超越了一般下忍的水準。
這時候門外又沖進來一人,身上穿著一身黑色的忍者服,臉上還帶著一副圓墨鏡。
那是負責教導木葉丸的家庭教師,特別上忍惠比壽。
“啊啊啊!你這個小鬼,還不快放開木葉丸少爺!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三代大人的孫子!”
鳴人卻似乎完全聽不到惠比壽的大呼小叫,而是將臉貼近,仔細打量起木葉丸的長相。
木葉丸聽到了惠比壽的話后,也不掙扎了,轉而用挑釁的眼神看著鳴人。
哼,一聽到我是三代火影的孫子就露出這種表情嗎,反正你也和其他人一樣吧。
他還想說些什么。
“哼,知道了就快放我……”
“喔!仔細看他長得還真跟三代爺爺你有點像嘛!”
鳴人就像是甩著一根輕飄飄的絲帶一樣,隨手拎著木葉丸上下甩動,嘴里還大聲說著自己的“新發現”。
一旁的惠比壽看到小少爺難受的表情哪里還坐得住,立刻沖上前動手制止。
“小鬼,快放開木葉丸少爺!”
只是他勢在必得的動作在鳴人面前卻像烏龜一樣緩慢。
鳴人看都沒看他一眼,隨意一個轉身就躲開了,甚至還有空伸手取下了惠比壽臉上的墨鏡戴到自己臉上。
但他也沒有繼續把木葉丸甩來甩去,而是把他放回地上。
接著在木葉丸繼續大放厥詞之前,伸出手比了個“OK”的手勢。
砰!
明明只是一個輕輕的腦瓜崩,卻把木葉丸彈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可即便是飛了出去,似乎依然有某股力道托住了這小鬼的身體,讓他只是陷入了短暫的眩暈,除了腦門上留下了一個紅印外并沒有什么大礙。
“哈哈,有意思的小鬼,很有精神。”
說完這話后,鳴人再次躲開了惠比壽從他身后發起的攻擊。
在一腳絆倒了這位特別上忍后,鳴人把墨鏡輕輕推上去,接著沖已經看呆了的三代火影笑了笑。
“那么三代老爺子,沒什么事我就先走啦。”
然后,也不等猿飛日斬回答,他的身形就消失在了火影辦公室里。
只余下還在晃動腦袋的木葉丸、一臉不可思議的三代火影,和已經紅溫的特別上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