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賓突破后沒多久,青陽宗內一名負責看守異火的弟子,也跟著突破到了筑基期。
此人名叫泉山。
他資質雖不如鄧賓,是在吞服了一枚筑基丹后才突破的。
但他再怎么說,也是地球上第四個突破至筑基期的修士,所以一時間也是風頭進出。
連續兩名后起之秀的出現,讓掌門卜田然感到了些許焦慮。
倒不是嫉妒那二人。
實在是他身為前輩,面子上有那么些掛不住。
再加上卜田然本身,又是極度癡迷于修行之人于是在自身修為久久不得寸進后,他急了。
…
希望城。
青陽宗山門,謝深清修之所。
帶著一絲慌亂和糾結,卜田然來到了謝深住處。
門外。
卜田然按下門鈴,沖其內喊道:“師尊,弟子卜田然求見?!?/p>
話音剛落,便聽見謝深回應道:“進來吧我又不是在閉關,隨意點就行。”
“誒!”
卜田然聞聲進入其中。
但見房間里:
謝深正同鄧賓一齊躺靠在沙發上,玩著最新款的游戲機。
不遠處。
楊思正耐心切著水果,之后又往水果上倒了些牛奶,看樣子是正在制作簡易版奶昔。
此番情景,只叫卜田然覺得,自己已穿越回了21和22世紀。
他站在原地愣了愣,而后方才拱手行禮:“師尊,鄧賓師弟,有禮了!”
“你這真沒必要吧!”
見卜田然行禮,謝深無語道:“大家都是現代人?!?/p>
“如果是在公共場合,又或者是我**傳道的時候,你這樣倒也沒什么。”
“但私底下.”
“你直接把我當平輩就行?!?/p>
“畢竟,我們現在也都混熟了,不像之前剛認識那會兒?!?/p>
謝深說是這樣說。
但顯然,卜田然并未將這番話聽進去。
他仍舊是那副一板一眼模樣,當下沖謝深拱手道:“弟子記住了,以后私下里盡量隨意點?!?/p>
這.
見卜田然又沖自己行了一拱手禮,謝深徹底無語。
他心知人都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于是便不再強求,只是主動開口道:“你來找我,是修行上遇到問題了?”
“嗯?!辈诽锶豢鄲赖溃骸?0年了?!?/p>
“自從我突破到筑基期,到今天已經整整十多年了?!?/p>
“宗門里已有兩人后來居上,追趕上我了?!?/p>
“然后師尊也早早就突破到了金丹期。”
“就唯獨我,還是跟十年前一樣修為沒太大變化。”
說著,卜田然忽沖謝深再拜道:“師尊.敢問您可有什么秘法,能輔助修士突破的?!?/p>
“哪怕修煉這秘法要付出些代價,也是沒關系的?!?/p>
“只要能突破,哪怕吃再多苦,弟子也是能接受的?!?/p>
房間里。
聽見卜田然所言,謝深忽放下了游戲手柄。
他看向對方,既好氣又好笑道:“卜田然啊,你可知道我為什么不去閉關修行,而要在這兒浪費時間打游戲?”
卜田然沒有說話,只是看向謝深,做一臉疑惑狀。
但見謝深自問自答道:“那是因為:我也被卡在金丹期瓶頸了,再怎么努力也突破不了?!?/p>
“我之前也說:金丹期修士要想突破,就必須先收集四象之力?!?/p>
“也即東宮青龍,南宮玄武,西宮白虎,和北宮朱雀。”
“但問題是,地球上根本就不存在這四只神獸?!?/p>
“所以于我而言,前邊兒的修行之路已經斷絕了。”
“懂么?”
謝深最后沖卜田然反問道:“但是我心理卻一點兒都不著急,你可知道為什么?”
卜田然下意識道:“為什么?”
“因為急也沒用?!?/p>
謝深道:“正所謂大道萬千?!?/p>
“這世間留給修士的機緣,可真太多太多了?!?/p>
“說不定未來某一天,機緣一到,你我抓住那份機緣就順勢突破了?!?/p>
“所以修行一事,是急不來的?!?/p>
“要抓住機緣,懂么?”
“你這樣急于求成,很容易就會走火入魔,對修行根本沒任何幫助?!?/p>
機緣么?
機緣
機緣
聽見謝深所言,卜田然仿佛突然間抓住了什么一般。
他反復念叨了數遍‘機緣’二字,而后沖謝深拜道:“弟子悟了,多謝師尊指點!”
“不是?!敝x深被卜田然的反應,搞的是一頭霧水:“你悟什么了?我只是讓你不要急于求成,你別亂領悟我的話啊!”
“弟子明白的?!辈诽锶还Ь吹溃骸靶扌胁坏v天賦和努力,更需要有機緣?!?/p>
“機緣到了,自然就能突破。”
言罷,卜田然便不再于謝深住處逗留。
他告辭了一聲后便匆匆離去。
“卜師兄他.”
沙發上。
望著卜田然離去的背影,鄧賓擔憂道:“他應該沒事吧?為什么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謝深本就一直在為修行之路斷絕而苦惱。
他自己都無暇自顧了,此刻自是沒心情再揣摩卜田然想法,于是便道:“隨他吧!”
“船到橋頭自然直?!?/p>
“路都是人走出來的?!?/p>
“說不定他也能走出來一條自己的路呢?!?/p>
…
修真無歲月。
雖說謝深刻意放慢了自己的修行進度,但在經年累月的積攢下,他還是自然而然突破到了金丹中期。
——修士修行,唯有大境界才會遇到瓶頸。
比如練氣后期突破至筑基期。
又比如筑基后期突破至金丹期。
至于同一境界下,從初期修煉到后期,則不過都是些水磨工夫。
除非資質實在愚鈍。
否則只要肯花時間,小境界最后總是能夠突破。
…
就這樣,時間一轉眼就來到了6167年春。
這一日。
謝深于密室之中閉關苦修,正欲要從金丹中期,一舉突破至金丹后期。
卻見長老冉竹雨的聲音,突然自密室之外響起:“師尊,卜田然他失蹤了!”
“?。俊敝x深聞言一愣道:“什么情況?這好端端的,筑基期修士都能失蹤嗎?”
“額,其實也算不上失蹤。”
冉竹雨忙改口道:“就6天前,有人看到卜師兄他,御劍從希望城里邊兒飛出去了?!?/p>
“然后自那之后,卜師兄就再也沒回來。”
冉竹雨接著道:“卜師兄這一走,本來宗門里該他管的各種事物,現在都沒人處理了,所以我就想著來請示下師尊您,您看這事兒.”
謝深心中很是清楚:卜田然此次出走,大概率是去尋找所謂的‘機緣’去了。
想到此,謝深頭痛道:“既然卜田然一門心思想著突破,那宗門里的大小事務,也別再讓他管了?!?/p>
“這掌門一職,就暫時由你代任吧!”
“然后從今日起,每年的筑基丹你都能比別人多領一枚?!?/p>
“怎么樣?”
“可愿意?”
聽見能多領到一枚筑基丹,冉竹雨可太愿意了。
他想也沒想就應下了謝深安排,并轉而又道:“對了,最近聚集在希望城外的偽人,已經變得越來越多了。”
“大概就半個多月前吧,它們還組織了一波小規模進攻,甚至還派出了兩只八爪怪機甲?!?/p>
偽人那邊終于有動作了?
謝深好奇道:“偽人軍隊的強度怎么樣?能擋得住嗎?”
“那可太能了。”冉竹雨答道:“偽人方的實力,跟我們人類比實在是差太多了?!?/p>
“當時帶隊迎戰的,是剛突破筑基期沒多久的泉山長老?!?/p>
“他只用一把飛劍,不費一兵一卒就把那一整隊偽人都滅掉了?!?/p>
冉竹雨繼續道:“也就是李修想要穩一下,想要再發展一段時間?!?/p>
“不然,說不定整個長江流域,都已經被我們人類方給拿下了?!?/p>
“說實話。”冉竹雨最后總結道:“我感覺最多不超過10年,我們人類就能重新收復地球了。”
密室外。
冉竹雨在同謝深又閑聊了幾句后,便主動告辭離去。
而謝深則繼續于密室之中閉關。
偽人孱弱。
而人類方則以突飛猛進地速度發展著。
無論是科技,又或是修真側,幾乎每天都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切都在穩中向好.
…
一個月后。
希望城南部城樓上。
鄧賓御劍懸于高空。
借著空中的良好視野,他看向遠方正不斷逼近的那一小隊偽人,眼中有輕蔑之色一閃而過。
他沖站在城樓上的代理掌門冉竹雨道:“師弟,就這么一小隊偽人,你至于把我喊過來嗎?這隨便上一隊改造人,都能把他們全滅掉吧?”
“不,這次來的偽人不一樣?!比街裼昴恳暻胺?,意有所指道:“你繼續看。”
城外荒野上。
就在鄧賓同冉竹雨交談間。
但見遠處的那一小隊偽人,突然齊齊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匕首,并開始瘋狂自我傷害起來。
或許是覺得這樣還不過癮。
不多時。
那些偽人又從身后背包里,取出了鑷子,剪刀,鋼針,火鉗等各種刑具。
它們互相幫忙,開始不斷瘋狂折磨彼此。
其手段之慘烈,比之塔監獄的強度,完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這么過了約一刻鐘左右。
還不待鄧賓等人出手,那一小隊偽人就在不斷地自我折磨下,紛紛接連慘死當場。
這一幕將鄧賓給徹底看傻眼了。
他愣在原地道:“這些偽人,到底是在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