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
見卜田然從密室之中走出,李修試著沖其提醒道:“眼下,代行者的軍隊已集結(jié)在了我們畢宿五星系外,且隨時都有可能發(fā)起進攻。”
“而作為防守方,我們這邊僅有鄧賓一名化神期修士坐鎮(zhèn)。”
“單只憑他一人,顯然難以擋住代行者的軍隊。”
“所以,我們急需你出手相助。”
代行者么?
聞聽此言,卜田然眉頭緊皺,并做思索狀。
如此過了許久后,他方才開口道:“我記得那些代行者,他們是我們的敵人。”
說著。
卜田然的整個身體,突然出現(xiàn)了一陣莫名的扭曲。
數(shù)秒后。
在無數(shù)人等的注視下,他竟就這么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這”
見此一幕,來自秋月星的修士公孫寄驚道:“同為化神期修士,我剛剛,居然連看都沒能看清,卜田然道友究竟是怎么消失的.莫非,他已突破化神期達到更高境界了?”
公孫寄雖和鄧賓一樣,都有著化神期修為。
但由于公孫寄才剛突破化神期沒多久,其境界不穩(wěn),戰(zhàn)力遠不及已突破了許多年的鄧賓。
再加上他此前行走于亞空間時,曾因不可名狀生物的襲擊而受了重傷,至今都還未能痊愈。
故而此次與代行者的一戰(zhàn),公孫寄并未參與其中。
走廊上。
聽見化神期修士公孫寄所言,刁道人適時出聲道:“雖說我能感覺得到:卜田然道友確實是已突破了化神期瓶頸。”
“但他的突破,并非是像謝深那樣進階至合體期,而是走上了另一條與眾不同的修行之路。”
“所以那是條什么樣的修行之路?”公孫寄下意識道。
刁道人答道:“我不清楚。”
“總之現(xiàn)如今的卜田然狀態(tài)很奇怪。”
“說他是修士吧,我能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獨屬于不可名狀生物的氣息。”
“但說他是不可名狀生物吧,他又有著屬于人類的軀殼和靈魂。”
刁道人最后總結(jié)道:“鑒于此,我愿將卜田然所走的這一條修行之路,稱之為‘不可名狀之境’。”
“不可名狀之境么?”公孫寄聽后點了點頭道:“別說,你這一叫法倒還挺貼切的。”
幾人交談間。
一直在默默關(guān)注著戰(zhàn)場動向的楊香,突然露出一臉不可思議表情道:“李哥你快看戰(zhàn)場那邊!”
“卜田然他剛一出現(xiàn),就直接一口氣滅掉了三艘恒星級星艦!”
按照銀河系中各個文明所形成的共識劃分,星艦總可被分為行星級、恒星級、銀河級以及宇宙級四等。
其中卜田然所滅掉的三艘恒星級星艦,相當于三名有著化神期修為的修士。
不得不說,此戰(zhàn)績確實是有些嚇人。
畢竟此次前來進攻畢宿五的大型星艦中,僅有10艘為恒星級。
卜田然這一出手,直接滅了敵方近十分之三的有生力量,瞬間就扭轉(zhuǎn)了整個戰(zhàn)局。
…
沉淪界。
完美之城,法則高塔內(nèi)部。
跟著獄友乾夏青和斂羽二人,謝深來到了專門生產(chǎn)法則之力的工作間內(nèi)。
他才剛一進入其中,便被一巨大無比的青銅雕像吸引了注意力。
遠遠看去。
那青銅雕像似人非人,似獸非獸,其模樣造型只叫人覺得無比的怪異。
順著雕像往下,則還另能看到一正散發(fā)著大量信仰之力的黑色漩渦。
見謝深打量著青銅雕像和漩渦,年邁修士乾夏青在旁介紹道:“這黑色漩渦是完美城,從代行者那邊搞到的科技。”
“代行者你應該聽說過吧?”
“就是一直迷戀并侍奉著不可名狀生物的那群瘋子。”
乾夏青繼續(xù)道。
“他們所搗鼓出的這黑色漩渦,具有遠程傳輸信仰之力,也即黑色霧氣的作用。”
“憑借黑色漩渦,完美城可從各個星球上不斷收集信仰之力。”
工作間內(nèi)的黑色漩渦,身為地球人的謝深可真再熟悉不過了。
當初那些建在地球上的塔監(jiān)獄,其底部就有著許許多多一模一樣的黑色漩渦。
就如乾夏青所說的那樣。
這些漩渦,的確都是用來傳輸黑色霧氣的。
因為本就了解,謝深并未將關(guān)注重點放在黑色漩渦上。
他望著漩渦正上方的巨大青銅雕像,沖年邁修士乾夏青道:“敢問道友.那雕像又是做什么用的呢?”
乾夏青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
他緩緩開口解釋道:“這青銅雕像,便是整座法則之塔能正常運轉(zhuǎn)的關(guān)鍵所在了。”
“該雕像的作用是,能將經(jīng)由黑色漩渦傳輸而來的信仰之力,都盡數(shù)轉(zhuǎn)化成法則之力。”
“這些法則之力會被儲存在法則高塔中,并用于維持整個完美之城的運轉(zhuǎn)。”
可將信仰之力,也即黑色霧氣,都盡數(shù)轉(zhuǎn)化成法則之力的雕像么?
工作間內(nèi)。
謝深望著那巨大青銅雕像兩眼放光。
他沖乾夏青追問道:“那道友可知,這青銅雕像具體是怎樣運作的?它是如何將信仰之力轉(zhuǎn)化成法則之力的?”
“這我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乾夏青回答道:“畢竟法則之力,是唯有合體期修士才能掌握的力量。”
“我要是有那悟性,能弄清楚雕像是怎么運作的,那我豈不是早早就已突破瓶頸,成為合體期修士了。”
“還至于被卡在化神期這么久么?”
倒也是。
謝深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他轉(zhuǎn)而詢問起了正事道:“既然只憑那青銅雕像,就已能將信仰之力轉(zhuǎn)化成法則之力了。”
“那要我們這些化神期修士又有什么用呢?”
“我們在塔內(nèi)的工作是什么?”
“道友且看.”當著謝深的面,乾夏青將手一揮,運使法力自地面上攝取了一根鐵條。
隨后,他又動作緩慢地,將手中鐵條拋向了那青銅雕像。
這瞬間,只見雕像上忽傳出了一股莫名的吸力,直接將那鐵條給硬生生吸進了體內(nèi)。
這.
見此情形,謝深驚訝道:“那青銅雕像,不僅能吸收信仰之力,還另能吸收像是金屬一類的物質(zhì)?”
“不只是金屬。”乾夏青從旁更正道:“我和斂羽道友,已做過不止一次地試驗了。”
“無論任何物體和能量,有形的或無形的,靈力又或是其他超凡之力。”
“凡觸碰到那青銅雕像的,皆無一例外都會被其吸收。”
“唯有化神期修士的神識.”
“因神識無形無質(zhì),屬于是由人所產(chǎn)生的精神力量,所以并不會被其吸收。”
乾夏青接著道。
“也正因如此,完美之城的管理層,才會想方設法抓像我們這樣的化神期修士,去幫他們維護和修理青銅雕像。”
“至于具體要怎么去維護.”
說著。
乾夏青忽揮了揮手,將一道黑色霧氣注入進了黑色漩渦之中。
得了黑色霧氣加持后,那位于青銅雕像正下方的黑色漩渦,當即便迅速旋轉(zhuǎn)起來。
運轉(zhuǎn)間,只見有無數(shù)信仰之力不斷從黑色漩渦中溢出,并被上方的青銅雕像所吸收。
如此過了有5-10分鐘左右。
只見吸收了大量信仰之力的青銅雕像,其表面忽有一塊鐵皮自行掉落了下來。
“滴”
“滴”
鐵皮掉落的瞬間,整個工作間內(nèi)立刻便有警鈴聲隨之響起。
緊接著。
便見地面上莫名出現(xiàn)了一股反作用力,將那鐵皮托舉至半空中,使其不至于掉落在地。
做完這一切后的乾夏青沖謝深道。
“看見沒?”
“這青銅雕像,雖能將信仰之力轉(zhuǎn)化成法則之力。”
“但這玩意兒就好像是不合格產(chǎn)品,是劣質(zhì)品一般。”
“它每工作約5-10分鐘左右,就會有鐵皮從其上掉落下來。”
“你知道的。”
乾夏青解釋道:“這青銅雕像可吞噬世間一切物質(zhì)。”
“那么從它表面脫落下來的鐵皮,也自然是有著同樣的能力。”
“所以若任由鐵皮掉落在地,那么不消片刻功夫,整個完美城怕是都會被它給吞噬殆盡。”
“屆時,包括我們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將絕無存活可能。”
“所以為防止有鐵皮掉落在地,法則之塔的建造者,便在此工作間內(nèi)布置了大量極復雜的引力陣法。”
“這些引力陣法,可消除存在于完美之城中的重力,從而使得脫落的鐵皮得以懸浮在半空中。”
“這么一來,就能保證鐵皮在脫落時,不會接觸到任何物質(zhì)了。”
乾夏青最后道。
“等鐵皮被引力陣法接住,再之后,就得由我們化神期修士來操作了。”
“我給你演示一遍啊”
說著。
乾夏青忽看了眼身邊的年輕修士斂羽。
待二人交換過眼神后,便都極有默契地一齊釋放出了體內(nèi)神識。
憑著這股精神力量,那被托舉至半空中的鐵皮開始緩緩升空,并很快就回到了它原本的位置。
至此,全神貫注地乾夏青方才長舒了口氣。
他沖謝深道。
“如你所見。”
“我們?nèi)粘5闹饕ぷ鳎褪怯蒙褡R將掉落的鐵皮,給重新貼回到原本的位置去。”
說到這里時。
乾夏青語氣里帶著一絲無奈道:“想當初,我有一身化神中期修為時,完全可憑一己之力,將掉落的鐵皮給重新貼回原處。”
“但今時不同往日。”
“現(xiàn)在的我因道心受損,境界跌落,其神識強度早已大不如從前。”
“所以,我只能跟斂羽道友合力,才能將鐵皮重新貼回原本位置。”
“唉”
交談間。
由于青銅雕像一直在工作,故而又有一塊鐵皮自其上掉落了下來。
謝深見狀,忙也學著乾夏青和斂羽的手法,釋放出體內(nèi)神識將鐵皮托舉著令其緩緩升空。
數(shù)秒后。
那一塊掉落的鐵皮也跟著恢復了原狀。
“可以啊!”
見謝深輕而易舉地,就將脫落的鐵皮給貼了回去。
乾夏青略有些意外道:“道友只試了一次,就成功將脫落的鐵皮給送了回去,怕是有一身化神后期修為吧?”
“呵、”
面對乾夏青的詢問,謝深不愿撒謊,但也不愿直接說出自己有一身合體期修為。
于是他便只笑了笑沒有說話。
見謝深笑而不語,乾夏青權(quán)當他是默認了,于是便不再糾結(jié)于此事。
他轉(zhuǎn)而又道。
“除日常維護青銅雕像外,完美城的管理層,偶爾還會派遣我們?nèi)ネ綄傩乔蚴占叛鲋Α!?/p>
“按規(guī)定,我們每收集到一單位的信仰之力,便可獲得10點積分的獎勵。”
“呃”謝深不解道:“話說我們待在法則高塔里,不是有求必應,要什么就有什么嗎?”
“這種情況下,我們還有必要去額外掙取積分嗎?”
“那可太有必要了。”乾夏青強調(diào)道:“畢竟我之前也都說了,我們只需老老實實為完美城工作800年,便可重獲自由。”
“所以,此刻自然得提前為未來做打算才行。”
乾夏青盤算道。
“我不知道,謝深道友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反正我自從道心受損之后,就已經(jīng)徹底認命了。”
“我此生肯定是突破無望了。”
“所以我打算在工作期間多攢些積分,等重獲自由后,便可完美城內(nèi)直接購買一具永生之體。”
“憑借永生之體,哪怕我往后未能突破至合體期,也一樣能一直茍活下去。”
說起賺外快。
乾夏青當即便邀請起了謝深道。
“正巧。”
“今日我和斂羽道友,便打算去往一顆附屬星球上收集信仰之力,再順帶找些樂子。”
“不知,道友可有興趣一同前往?”
“不了。”謝深搖了搖頭拒絕道:“我很好奇。”
“話說完美城的管理者們,就這么放心你們?nèi)ネ綄傩乔騿幔俊?/p>
“難道就不怕你們直接跑了?”
“我們倒是想跑。”乾夏青晃了晃佩戴在左手上的法則手環(huán),沖謝深道:“但問題是,我們手上不都還戴著法則手環(huán)么。”
“一旦逃跑,這手環(huán)中所蘊含的法則之力便會被激活。”
“屆時,我等必死無疑。”
一番交談過后。
等到該說的都已同謝深講解完了,乾夏青和斂羽二人,便直接通過傳送陣,去了完美城的附屬星球。
見二人離去。
憋了許久的謝深,也忙從儲物袋內(nèi)取出了戰(zhàn)斗力探測器。
他打算將有關(guān)青銅雕像的情報,都一股腦發(fā)送給李修,讓其幫忙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