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大廳里。
面對勸降者所開出的優(yōu)渥條件,謝深根本不為所動。
他輕揮右手,喚出一股無形之力將那名勸降者托舉至半空。
謝深用不容置疑的語氣,沖那名勸降者冷冷道:“你怕是還沒能搞清楚的狀況。”
“現(xiàn)如今是我為刀俎,而你為魚肉。”
“你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嗎?”
就如謝深所猜測的那樣。
該勸降者疑似是塔公司董事會的會長,又或是某個別的重要人物,其身份地位極高。
見其被謝深施法制住,此前強闖入會場的那兩名元嬰級飛升者,當(dāng)即毫不猶豫朝謝深沖了過去。
他們似是想用圍魏救趙的法子,逼謝深放開那勸降者。
然而這兩名飛升者,到底是只有元嬰級實力。
見二人沖上前來,謝深就只是簡簡單單打出了一道黑色霧氣.他并未施展出任何花哨的法術(shù),更未曾動用威力強大的法寶,他就只是將那道黑霧化作了一只無形巨手。
在巨手的碾壓下,兩名飛升者甚至還未能近得謝深身前,就已被硬生生給按壓在了地上。
“這”
眼前一幕,令佛主忍不住驚道:“謝道友你這一身化神期修為確實是強!”
“雖說我早就已預(yù)料到,道友能戰(zhàn)勝那兩名飛升者。”
“但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道友竟能戰(zhàn)勝的如此輕松。”
其實對謝深實力感到震驚的,并不只有佛主一人。
在見到那兩名元嬰級飛升者,只頃刻間就被鎮(zhèn)壓后,在場所有人都露出了一臉不可思議表情。
有大佬忍不住道:“這這怎么可能??”
“如果我沒記錯,那兩名飛升者,就連洲際導(dǎo)彈都能給徒手攔截下來。”
“怎么在那恐暴分子面前,才只一個照面就被按倒了?”
“那兩名飛升者我是認識的。”又有人聽后在旁幫腔道:“我曾有幸親眼見到,那兩名飛升者在萬米深的海底里行走.他們兩個的身體素質(zhì),絕對絕對是超人級別的!”
“所以.”幫腔之人越說,心里也是想不明白:“所以那兩人,不應(yīng)該這么弱才對啊?”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
謝深看向被禁錮在半空中的勸降者,并輕聲開口道:“我允許你重新組織下語言。”
“我問你。”
“現(xiàn)在,你可愿意向我低頭了?”
“如果你肯將綠雪星的統(tǒng)治權(quán),都轉(zhuǎn)交到我們地球人手上,從此以后聽我們地球人號令。”
“那么我可以保證”謝深反客為主,沖勸降者開出條件道:“往后,你仍然能擁有現(xiàn)如今的身份和地位,還有你所擁有的財富,以及你的待遇,這些都將會保持不變。”
也不知這名勸降者究竟有何底牌。
即便自身性命受到了威脅,他也仍舊是那一臉無所畏懼表情。
甚至還再次出言沖謝深威脅道:“朋友.”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被叫做代行者的組織。”
“該組織的勢力遍及宇宙各處。”
“我們塔公司,便是代行者麾下的眾多附屬勢力之一。”
“為了防止有像你這樣的,就連飛升者也都無法戰(zhàn)勝的強敵出現(xiàn)。”
“代行者曾給了我們塔公司,一件威力極強大的超級增幅器。”
“那增幅器使用代價極大,且有著不小的副作用。”
“但它的威力,也絕對是超乎所有人想象的。”
勸降者最后一字一句道:“真的,你不要一直咄咄逼人。”
“否則,一旦我動用那件武器,到頭來只會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
面對言語上的威脅,謝深自是不會輕易認慫。
他好奇并垂涎那勸降者口中的超級武器。
于是便激將道:“你就只這樣空口白說,就想讓我知難而退,多少有那么點不太現(xiàn)實吧?”
“你要真有威力強大的武器,不妨先拿出來給人看看。”
“起碼,你得先讓我忌憚了,我們后續(xù)才能有談判的空間。”
見謝深油鹽不進,那勸降者不再多言,只是突然將自己的嘴巴張開。
張嘴的瞬間,該勸降者的整個腦袋都跟著由內(nèi)向外翻開,并暴露了其內(nèi)部的機械構(gòu)造。
“這”
身為元嬰期修士的佛主見狀,一臉意外地看向身邊謝深道:“道友,這到底怎么一回事?”
謝深一臉平靜,仿佛早就預(yù)料到了眼前一幕。
他沖佛主道:“還能是怎么回事無非就是塔公司董事會的會長怕死,所以弄了個仿真人代替自己,在外拋頭露面唄。”
“那我失算了呀。”佛主苦笑著道:“我原本還想著,趁此次招標大會,將所有塔公司的高層給一網(wǎng)打盡。”
“可沒曾想,這些高層中,竟有人用了仿真人代替自己出席!”
“真太茍了!”
佛主這邊正后悔著。
只見那暴露了機器人身份的勸降者,突然于自己面前生成了一名中年男性的4D投影。
此中年男性,跟機器人的長相可說是一模一樣。
想來,此人應(yīng)該就是塔公司董事會的會長本尊了。
“朋友,我先自我介紹下啊。”
那4D投影剛一生成,便緩緩開口道:“我叫做阿伯特·海明威,算是塔公司的實際掌權(quán)者。”
“同時,我也是代行者組織中的成員之一。”
有意思。
聽見掌權(quán)者阿伯特所言,謝深將手搭在了戰(zhàn)斗力探測器上,并用傳音入密的法術(shù)發(fā)出聲音道。
“諸葛夫,能聽見我這邊說話吧?”
“就這個自稱為阿伯特的人你能用星艦上自帶的雷達,直接找出他所在的準確位置嗎?”
“很難做到。”戰(zhàn)斗力探測器內(nèi),諸葛夫傳出回應(yīng)道:“其實早在阿伯特的4D投影生成后沒多久,我就已經(jīng)下令讓指揮室的人,嘗試去掃描綠雪星地表,并找對方所在的準確位置了。”
“但問題是.”
“對方所使用的信息傳輸技術(shù),疑似來自于代行者那邊。”
“而代行者的科技水平,又跟我們地球人不相上下,甚至是略高于我們。”
“所以.”諸葛夫無奈道:“恕我無法追本溯源,找出那阿伯特的藏身之處。”
沒辦法把對方給揪出來嗎?
既然諸葛夫都這么說了,謝深便不再強求,只是靜觀其變看著阿伯特表演。
大廳里。
由4D投影生成的阿伯特繼續(xù)道:“朋友.你剛不是說,讓我展示下代行者所留下的武器嗎?”
說到這里,他忽輕揮了揮右手。
伴隨著其動作,只見一同樣由4D投影所生成的,超巨大圓柱形玻璃容器,就這么憑空出現(xiàn)在了他身邊。
該超巨型玻璃容器上,還有一根同樣由玻璃制作而成的針管。
在謝深、佛主、以及現(xiàn)場無數(shù)大佬的注視下,阿伯特果斷將那玻璃針管,刺入進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朋友.”
自己給自己扎了一針的阿伯特,當(dāng)下一臉癲狂道:“認識這東西不?這玻璃容器,就是代行者們所留下的,可用來增強飛升者力量的增幅器了。”
謝深或許并不能一眼就認出,那巨大玻璃容器究竟是何來歷。
可那根連接著玻璃容器的針管,他卻是真再也熟悉不過了。
——當(dāng)初在地球上,偽人們召喚出巨大黑佛,并大舉進攻希望城時。
李修正是靠著用巨弩發(fā)射玻璃針管,并刺入進謝深體內(nèi)的法子,不斷為謝深輸送源源不斷的白色霧氣。
彼時的謝深,還只有一身金丹期修為,無法直接利用黑色霧氣,故而只能為其輸送經(jīng)過了加工提純的白色霧氣。
有了白色霧氣的加持后,謝深實力在短時間內(nèi)得到極大增幅,這才得以反敗為勝擊退了黑佛。
對玻璃針管印象極深的謝深,當(dāng)下脫口而出道:“那玻璃針管,是專門輸送黑色霧氣用的。”
“所以你現(xiàn)在是在吸收黑色霧氣,從而在短時間內(nèi)增強自身實力?”
謝深想不明白:“但這樣做真的有用么?”
“雖說你身為飛升者,可近乎無上限的吸收黑色霧氣,而不用擔(dān)心會有太大副作用。”
“但你的底子在那兒,你的基礎(chǔ)戰(zhàn)斗力實在太低了。”
“你們星球上,根本就沒有戰(zhàn)力堪比化神期修士的飛升者。”
“所以,哪怕你們靠著那玻璃針管,靠著那增幅器,一口氣將力量提升了數(shù)倍乃至數(shù)十倍,你們也不可能是我對手。”
“呵。”見謝深只一眼就道出了‘增幅器’的底層邏輯,掌權(quán)者阿伯特忍不住贊了一句道:“閣下果真是有些見識,居然連我這增幅器運作原理,都能給一口氣說出來。”
“不過嘛。”他話鋒一轉(zhuǎn)又接著道:“你對我這增幅器,好像只停留在一知半解的程度。”
“怎么說?”謝深追問道。
阿伯特解釋道:“將黑色霧氣直接輸送到人的體內(nèi),那只不過是最低級的做法。”
“算是初代增幅器。”
“亦或者說是增幅器的1.0版本。”
阿伯特介紹道:“經(jīng)過了代行者們改良的二代增幅器,已能夠通過交換的方式,直接從不可名狀生物處汲取力量,并為吸收者所用了。”
交換?
為了從元嬰后期修煉至化神期,為了能突破瓶頸,謝深倒是曾‘竊取’過不可名狀生物的力量。
但交換.
他根本聞所未聞。
心中好奇之下,他下意識沖阿伯特道:“所以你是用了什么,從不可名狀生物處交換到力量的?”
身為一整個星球的掌權(quán)者,阿伯特在這些細節(jié)上倒是一點兒也不藏私。
他大大方方?jīng)_謝深回道:“朋友.既然你連我手下的元嬰級飛升者,都能戰(zhàn)勝。”
“那就說明,你至少有著化神期以上的修為。”
“既然你都已修煉到了化神期。”
“那想來,不可名狀生物們究竟需要什么,你應(yīng)該是很清楚的。”
“是情緒么?”經(jīng)阿伯特這么一提點,謝深恍然大悟道:“我懂了。”
“怪不得你們塔公司,一直都在用快樂剝奪器,從底層人身上抽取快樂情緒。”
“搞了半天,你們根本就不是為了制作那什么快樂口服液,供富人們享樂所用。”
“你們的真正意圖,是為了用抽取到的快樂情緒,同綠雪星的本土不可名狀生物‘極樂’做交易。”
“你們想要用快樂情緒,從‘極樂’的手中換取力量!”
——不可名狀生物以人類情緒為食,故而塔公司用情緒從不可名狀生物處換取力量,這在理論上完全是可行的。
再加上塔公司的高層們,又大多都是飛升者,天然就親近不可名狀生物們。
彼此間存在著合作共贏的可能。
于是‘交易’就顯得合情合理了。
想到這里,謝深已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不可名狀生物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人類所能抗衡的。
所以,哪怕掌權(quán)者阿伯特,只是從不可名狀生物處‘交換’到了一星半點的力量,甚至不足其總量的千萬分之一,那也已足夠謝深喝上一壺。
出于謹慎起見,謝深當(dāng)即就將手搭在了戰(zhàn)斗力探測器上,并連通了諸葛夫所在頻道。
他用傳音入密的法術(shù),沖諸葛夫下達命令道:“快!趕緊把星艦都開到綠雪星上來不出意外,過會兒我將會有一場苦戰(zhàn),我需要支援!”
可能是不愿給謝深喘息和逃跑的機會。
在從不可名狀生物‘極樂’處,交換到了足夠多的力量后,阿伯特整個人身形一閃,只留下了‘你等著’這三個字,便直接自4D投影上消失不見了蹤影。
顯然。
他應(yīng)該是已離開了藏身之處,并主動來找謝深麻煩了。
身為元嬰期修士,佛主還算是比較善于察言觀色的。
見身邊謝深露出了一臉如臨大敵表情,他立刻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當(dāng)下沖謝深提議道:“要不,我們也別糾結(jié)什么塔公司內(nèi)部的情報了,眼下情況不太對勁,所以我們還是先離開這兒再說吧!”
“好。”
面對從不可名狀生物交換到了力量的掌權(quán)者阿伯特,謝深不敢托大。
他沖佛主點了點頭后,便果斷使出御光而行的神通,欲要飛往外太空先跟九艘星艦匯合再說。
可他才剛一升空,就被一道高速移動中的人影給攔了下來。
——那人影正是實力得到了極大增幅的掌權(quán)者阿伯特。
由于修行者們自金丹期后開始,就只能靠吸收不可名狀生物的力量來突破。
而這種‘拿而不問’的行為,又幾乎等同于偷盜。
所以竊取不可名狀生物力量的修行者們,隨著修為的不斷提升,自然而然就會和不可名狀生物交惡。
所以交惡不可名狀生物的修行者,與討好不可名狀生物的飛升者,天生便處在對立面。
換而言之。
飛升者們不可能成為修行者。
金丹期之后的修行者,亦不可能成為飛升者。
所以掌權(quán)者阿伯特的力量雖得到了極大增幅,謝深甚至能從對方體內(nèi),感受到一絲絲唯有合體期修士,才能夠散發(fā)出的強大氣息。
但由于阿伯特?zé)o法成為修行者,無法修習(xí)任何高深的法術(shù)。
所以謝深很快就判斷了出來:阿伯特的實際戰(zhàn)力,應(yīng)該并不會比他高出太多。
他只需要盡可能地多拖些時間,等到己方星艦都趕來支援了,即可憑借外力一舉戰(zhàn)勝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