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密室外。
祝老繼續(xù)道:“為防止事態(tài)進一步擴大,我已派出軍隊,封鎖了受到傀儡師影響的區(qū)域?!?/p>
謝深聽后不解道:“為什么不把那些受到傀儡師操控的人類,都給殺了?這樣不就能從源頭上,直接阻止污染傳播了?”
“那些變成了夢傀儡的人類,雖說身體素質(zhì)會得到極大增強,但也確實是能夠被殺死?!弊@匣氐溃骸暗珕栴},殺他們是需要付出巨大代價的。”
“怎么說?”謝深追問道。
祝老答道:“被傀儡師操控的人類死后,體內(nèi)會噴涌出大量粉紅色霧氣?!?/p>
“一旦有人將那些霧氣吸進體內(nèi),那么他的夢就會變得很長很長?!?/p>
“???”謝深有些沒聽明白:“什么叫夢會變得很長很長?”
“這么說吧?!?/p>
祝老舉例道:“普通人睡覺時,可能眼睛一閉一睜,一晚上的時間就都過去了?!?/p>
“哪怕期間會做夢,夢境的持續(xù)時間,也不過就5-10分鐘左右?!?/p>
“但吸收了那種粉色霧氣的人,做夢的時長就相對要夸張很多了?!?/p>
祝老介紹道:“吸入粉色霧氣的第一晚,人的夢境會被直接拉長到1-2小時左右?!?/p>
“一晚上可能會做4-5個夢?!?/p>
“等到了第二晚,夢境的時長則會增加到10-20小時之久?!?/p>
“以此類推?!?/p>
“等到了第三個夜晚,夢境的時長直接就達到了恐怖的100-200小時!”
“至于再往后嘛”
祝老接著道:“由于傀儡師事件,出現(xiàn)了也就不過四天時間?!?/p>
“而吸入了粉色霧氣的人,也就才渡過了三個夜晚。”
“所以第四個夜晚的夢境,究竟會持續(xù)多久,沒人能說得清?!?/p>
“但大概率會是1000-2000小時?!?/p>
“2000小時怕是有三個月那么久了吧?!敝x深聽后若有所思道:“所以,人在夢境里的時間,跟現(xiàn)實時間流速是不一樣的?”
“嗯?!?/p>
祝老點了點頭。
他接著道:“如果說,那些吸入了粉色霧氣的人,所有夢都是隨機的那也就罷了。”
“關(guān)鍵是他們所做的夢,大部分都是些痛苦的記憶,又或者干脆就是些詭異的噩夢。”
“所以對于那些人而言,睡覺現(xiàn)在已變成了一種折磨?!?/p>
“其中有近6-7成的人,接受不了這樣的痛苦現(xiàn)實,所以在經(jīng)歷三個夜晚后就想方設(shè)法自盡死了。”
“剩下那3成的人,則在惶恐不安中,考慮著究竟是該自盡還是繼續(xù)茍活下去。”
在將有關(guān)傀儡師事件的大致情況,都告訴給謝深后。
祝老沖謝深詢問道:“我這次來,就是想問下你,有沒有方法可以治好那些,吸入了粉紅色霧氣的人?”
密室里。
謝深想了想后答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些吸入了粉紅色霧氣的人,應(yīng)該是受到詛咒了?!?/p>
“詛咒?”祝老聞言一怔道。
“對,就是詛咒。”謝深解釋道:“我所在的母星地球,也曾同樣出現(xiàn)過類似的詛咒。”
“而且一次性出現(xiàn)了三種。”
“它們分別是:能將痛苦轉(zhuǎn)化成快樂的地底詛咒,能讓人永生不死的血肉詛咒,以及能讓人長生不老的鏡子詛咒。”
“這”祝老聞言疑惑道:“你確定這些是詛咒嗎?這明明就是一種祝福吧?”
謝深回道:“這三種詛咒都是有副作用的,而且副作用遠超你的想象。”
說著,謝深便將血肉世界的那些不死者,以及因為鏡子詛咒而變異成怪物的人類高層,以及對死亡成癮的地底人,都如告知了祝老。
后者語氣里帶著一絲驚恐道:“不可名狀生物在星球上散播污染,并折磨人類,它們這樣做為的是什么呢?這對它們究竟有什么好處?”
謝深答道:“關(guān)于這一問題,李修跟我之前都有過猜測。”
“我們猜,不可名狀生物們,是一種以人類情緒為食的存在。”
“譬如說曾在地球以及佛道世界出現(xiàn)過的,不可名狀生物‘佛’。”
“它就是疑似以人類的‘痛苦情緒’為食?!?/p>
“痛苦情緒?”祝老聽后本能地問道:“那我們靜晨星上的不可名狀生物呢?”
謝深道:“不出意外,靜晨星上的不可名狀生物,大概率是以人類的‘睡眠欲’為食。”
“也正因如此,所以該不可名狀生物,才會衍生出‘傀儡師’這種怪物。”
“為的,就是將靜晨星上的所有人類,都拖入到永恒的夢境中?!?/p>
“行吧,我知道了?!甭犕曛x深的這一番解釋后,祝老語氣沉重道:“所以這些由不可名狀生物所帶來的詛咒,有沒有能徹底治愈的方法呢?”
“無藥可解。”
謝深直截了當?shù)溃骸拔覀內(nèi)祟愇ㄒ荒茏龅?,就是逃跑?!?/p>
“在整個星球徹底被不可名狀生物侵蝕前,提前乘銀河級飛船離開。”
“至于那些已經(jīng)受到了詛咒感染,已經(jīng)受到了不可名狀生物侵蝕的人類?!?/p>
“殺了吧?!?/p>
“對于那些人而言,死亡有時反倒是一種解脫?!?/p>
密室外。
得到了這一番回答的祝老,站原地沉默了許久。
也不知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就這樣過了近一刻鐘左右后,他方才開口道:“明天新雪市的體育管理,就要召開第二次首腦交談峰會了,到時候你參加嗎?”
“來不了?!敝x深如實回道:“我正在閉關(guān)融合圖騰,這過程需要會花上很長一段時間.所以之后有什么要緊的事,你可以直接通過神道鼎去聯(lián)系李修,無需再來找我了。”
“行?!弊@献詈鬀_謝深道:“既然你無法出席,那等到會議開始后,我會把你今天跟我說的這些,都如實轉(zhuǎn)告給會議現(xiàn)場的各國首腦們,以便能盡快促成靜晨星的統(tǒng)一?!?/p>
“這你應(yīng)該沒意見吧?”
“沒意見?!敝x深回了一句。
之后。
祝老又同謝深簡單聊了下,這些天里靜晨星上都發(fā)生了哪些大事。
告知完這些信息后,他便自行告辭離去。
…
翌日。
新雪市體育館內(nèi)。
在靜晨星各國首腦們的注視下,數(shù)名練氣初期修士,合力往神道鼎內(nèi)渡入了少量靈力。
在靈力加持之下,只見一道黑色陰影自神道鼎上顯現(xiàn)。
那神道鼎發(fā)出李修的聲音道:“你們說想要時間考慮下,現(xiàn)在時間也已經(jīng)都給你們了?!?/p>
“所以都考慮的怎么樣了?”
“誰帶頭來表個態(tài)吧!”
大廳里。
聽見李修所言后,各國首腦們皆不約而同地互相對視了一眼。
緊接著,他們便像是私下里商量好了一般,全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自顧沉默不語。
見此陣仗,李修不慌不忙道:“果然跟我猜測的一樣。”
“你們到底還是不舍得做出犧牲,到底還是不舍得放不下手里的權(quán)利?!?/p>
“那行吧?!?/p>
他轉(zhuǎn)移話題道:“關(guān)于統(tǒng)一整個星球的事,我就不再繼續(xù)強求了?!?/p>
“我們聊點兒別的?!?/p>
“相信最近出現(xiàn)的‘傀儡師事件’,在座的各位也都應(yīng)該有所耳聞,甚至是親眼所見過了?!?/p>
“簡單來講就一句話”
“這是來自于不可名狀生物,對于你們星球的污染,亦或者說是侵蝕?!?/p>
“你們星球要完了?!?/p>
李修點明利害道:“為了保存你們靜晨星的文明火種,或者說的再直白點,為了保下你們星球上少數(shù)人的命以宜古王國為首的部分國家,已經(jīng)開始建造銀河級飛船,打算在末日降臨后逃到宇宙中去了?!?/p>
“你們不用質(zhì)疑此消息的真實與否?!?/p>
“因為還是跟上次一樣?!?/p>
“在會議開始之前,我就已經(jīng)將銀河級飛船的設(shè)計圖,拆散開發(fā)送到你們官方郵箱中了。”
“你們只需打個電話回國確認下,就能知道‘銀河級飛船’究竟是不是騙局了?!?/p>
事關(guān)國家利益,茲事體大容不得馬虎。
李修此言一出,在座的各國首腦們,便立刻都致電給了各自的后勤部又或是秘書處。
于是很快,銀河級飛船一事就得到了各國的證實。
體育館內(nèi)。
李修趁勢又道。
“你們當中,還未參與到這次計劃中的國家,凡想要拿到船票并登上飛船的,直接出錢又或是出物資就行?!?/p>
“那么多的不說,表個態(tài)吧。”
當一件事涉及到了自身生死存亡時。
那么無論是立場,對錯,甚至是家國民族只要能活下去,這些全都可以被拋諸腦后。
有時候,人性就是如此。
所以在李修提及建造‘銀河級飛船’一事時,在場的所有國家首腦,都一致表示愿意參與其中,并提供錢和物資以獲取船票。
他們唯一的要求就是:
在飛船的建造過程中,會派出監(jiān)督員前去監(jiān)督,以便能隨時了解其建造進度。
“最后再順帶說一句啊?!?/p>
神道鼎上。
李修向各國首腦提議道:“我將幻壤星上,以及你們靜晨星上的各國首腦,還有我地球一方的管理層,全都整合在一起,成立一個對抗不可名狀生物的‘人類聯(lián)盟’?!?/p>
“我之所以提出這個構(gòu)想,原因也很簡單?!?/p>
“畢竟再過不久,無論是幻壤星亦或是靜晨星都得玩完?!?/p>
“到時候大家都得在宇宙中流浪,變得無家可歸,那么報團取暖自然就是最好的選擇?!?/p>
“當然了。”
“我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未免有那么點為時尚早。”
“所以,等你們靜晨星上的銀河級飛船建造好再說吧!”
說完這句話后,李修便保持起了沉默不再多言。
于是大廳里的各國首腦們,便開始就具體誰該出多少錢和物資,以及船票究竟該如何分配等問題,互相扯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