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時單臂擱在車窗沿,從中央鏡中盯著趙大鵬黑紅的臉,笑了:“人還是剛認識的時候好,虛偽又禮貌,大鵬, 你是消消樂玩多了嗎?問問題都是三連問?”
趙大鵬求知若渴的眼神熄滅了,嘟囔道:“不是你讓我問的么?!?/p>
杭時打了個哈欠:“睡覺吧,我現(xiàn)在不讓你問了。”
趙大鵬:“……”
等杭時一覺睡醒, 徽城已經(jīng)到了。
由于事先通知了徽城警方,當?shù)嘏闪嗣麑嵙暰瘑T來陪他們做死者背調。
一行人先是到了死者丈夫家里。
雞鳴村地形奇特,被群山環(huán)繞,沒有發(fā)展空間,這些年周邊都發(fā)展起來了,唯有這地兒還鳥不拉屎。
家里空無一人,院子里生滿凌亂的雜草。
墻頭倒了半邊。
通過問詢鄰居得知,張媛和其丈夫育有一個兒子,兩個人帶著孩子在市里工作,男方父母也去了市里給他們帶孩子,好多年沒有回來。
死者和現(xiàn)任丈夫是工作時認識的, 當時家里人都不同意。
奈何家里人拗不過兩個孩子,也就隨他們去了。
至今也只領了證,并未舉辦婚禮。
二人育有三歲大的男孩。
半年前,男方出軌,死者便帶著孩子一起生活。
后來男方用其母親癌癥,想見孫子最后一面將孩子帶走。
最近好像才商榷好,撫養(yǎng)權歸男方所有。
不成想, 人這就沒了。
“都是孽啊,俺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雞鳴村不歡迎外人,你們還是早點離開吧?!?/p>
“為什么不歡迎外人?”杭時覺得奇怪:“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們村又不是誰家的后花園,我們來也不需要你們歡迎???”
鄰居渾濁的老眼掃了掃杭時:“你這小丫頭一看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隨你們吧,你們想作死,老漢也不攔著,哼!”
雙開木門,在杭時面前“嘭”的關上。
杭時被嚇得一哆嗦。
暗罵一聲:有?。?/p>
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
許肆決定先去男方的工作地查看,不管人是誰殺的,男方都有必要到場。
杭時總覺得剛才那個大叔怪怪的,站在車前環(huán)視雞鳴村。
狗叫聲,雞叫聲,打孩子的哭罵聲縈繞在村子上空。
她一屁股坐回車里,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沒想到,途徑雞鳴村路邊的一片墳地時,身為警察的他們會遇到了鬼打墻。
趙大鵬整個人嚇得縮在后座。
屁股底下好似陰風陣陣,就連汽車破風的聲音都像是惡鬼在嘶吼。
徽市的警員坐在趙大鵬身邊,雖然身軀不顫,面色卻透著詭異的白:“這條路我們以前也走過,從來沒有出現(xiàn)這種情況!”
趙大鵬顫著聲:“可是,那座墳頭,我們已經(jīng)路過第三回了?!?/p>
“你你你,你是不是記錯了?”強壯鎮(zhèn)定的警員被趙大鵬傳染,心顫手抖,話都說不利索。
他雖然是警察, 為正義而生。
可正義,也怕鬼??!
趙大鵬一把抓住小警員的胳膊。
小警員被趙大鵬嚇得心頭猛顫,二人下意識的抱在一起。
“那是座新墳,”杭時瞇眼看著那座墳再次出現(xiàn):“墳頭壓著紅紙,許隊,我覺得我們應該停下去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