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聲斷了一下, 重新繼續。
狐貍精瞥一眼金壺,繼續道:“您來自過去,那人來自未來,您說,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關聯啊?”
水聲還在繼續。
曌日擰眉,覺得狐貍精今天有點聒噪。
正想開口訓斥兩句。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響起。
水聲停了。
又滴答兩滴。
徹底停了。
曌日面露痛苦。
捧壺人低著頭,不肯走:“大人,沒滿。”
曌日被那聲爆炸嚇得找不到感覺了。
沒理會捧壺人,對狐貍精道:“去看看發生了什么。”
狐貍精剛想轉身離開。
一道雷聲炸響。
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
“大人!”狐貍精大驚:“您的陣法!”
它一直跟在曌日身邊,最是明白,曌日為了這個陣法付出了多少。
如今陣法被破。
狐貍精咬牙:“一定是那個未來人!他是回來破陣的!”
天雷滾滾,暴雨如瀑。
杭時和許肆躲進了許宅客廳。
這段時間沒有回來,由于海水的原因,房間內充斥著霉味。
許肆用一次性毛巾,輕柔的為杭時擦著頭上的雨水。
空曠的客廳,只剩他和杭時發出的聲音。
“以前你家好熱鬧的來著。”杭時環顧四周。
如今四處落了一層灰。
許世勛去了療養院。
張曼荷和許彥,許昊天都沒了。
就連付嬸,也沒了。
回想起第一次進許宅時的場景。
杭時自嘲的笑了:“ 所以,在漫長的歲月里,我好像已經養成不記人臉,不沾人情的性格。”
那一張張人臉,記住了,又會被時間遺忘。
一個個人情,到最后,只剩下感覺。
一切,回歸最后,都是一場徒勞,沒有必要。
許肆伸手捧起杭時的臉:“那七七可以記住我的臉嗎?”
他像個盯妻狂魔般,視線凝固在杭時臉上,透過杭時,去看孟七。
那個活在照影門中,活在許肆心中,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孟七。
杭時莞爾,伸手捏捏他的臉,剛想說些什么。
外面響起了宿寧的聲音。
他背著已經昏迷過去的姜云徹,恢復了男兒身。
不知在龍脈底下經歷了什么,身上的衣服和頭發像是被炮轟過 。
遠遠的,就沖杭時喊道:“姐姐!快來幫我啊!我背不動了!”
杭時轉頭朝外看去。
宿寧的眸子很亮,里面泛著青春洋溢和一抹她看不懂的情緒。
他委屈的不行:“姐姐,我險些死了,結果你們在這里談情說愛,真的不顧我這個功臣的心情嗎?”
許肆雖不悅,還是上前去幫他將姜云徹扶下來。
手剛搭在姜云徹身上,宿寧忽然將人掀翻。
姜云徹整個砸在許肆身上。
宿寧趁機朝杭時奔了過去。
一把將杭時摟進懷里,下巴擱在她的肩頭:“姐姐,你好不講理,我剛才差點死了。”
杭時被宿寧搞的莫名其妙。
更不懂,他話中何意。
許肆已經沖了過來,將宿寧扯開。
宿寧笑的像是得到糖吃的孩子,朝許肆嘚瑟聳肩:“遲了,抱到了呢!”
面對無賴般的宿寧,許肆一時間竟無語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