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寧瞥一眼許肆眼里的怒火,忽然發現了一個比跟宿右躲貓貓還好玩的事情。
當年,被教官支配的恐懼,多年來在心里已經變成了濃濃的報復欲。
等姜云徹將宿寧需要的東西找來時,宿寧又變成了杭時的媽媽。
從姜云徹手里,接過血刺呼啦的一袋東西。
打開看了一眼。
那些東西被堆疊在塑料袋里,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
“都在這了,你……”姜云徹話還沒說完。
腹部就挨了一拳。
最可怕的是,這一拳令他無法動彈。
宿寧捏開姜云徹的嘴,翹起蘭花指,拎起一只死老鼠,塞進了姜云徹的嘴里。
姜云徹眼睜睜看著宿寧的動作。
他甚至能聞到死老鼠血腥腐爛的味道。
在宿寧連塞帶懟下。
生肉帶著骨節的觸感,滑過他的喉嚨,落進胃里。
早知如此,他一定會將死老鼠清洗干凈。
不不不。
烤熟了,再拿過來。
宿寧將那些東西全部塞進姜云徹的嘴里,扛著姜云徹往龍脈走去。
柔弱的身子,扛著個大男人,絲毫不見吃力。
杭時想要跟上去。
宿寧轉身朝她揮揮手:“阿時,有點危險,你不要過來。”
聽過宿寧原本的聲音,再聽到他模仿中年女人。
杭時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姜云徹無聲的流著淚。
危險。
杭時不能去。
難道他就不怕危險了嗎?
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姜云徹心如死灰。
杭時和許肆站在原地,望著宿寧背著姜云徹消失在龍脈方向。
她聲音悠悠的:“未來的人啊……”
孟七還沒有見過未來人。
那么,身為未來人,為什么要回到過去呢。
是想要改變什么嗎?
他要改變的,究竟是什么呢?
許肆的想法比較多。
從宿寧看見杭時,就往她身上湊來看。
許肆有理由懷疑,未來人來到這里,有一方面的原因是因為杭時。
他在杭時面前熟絡的,像是多年未見的朋友。
胃里,感覺被灌了一瓶醋。
從喉管一直酸到牙根。
他下意識的攥住杭時的手。
像是生怕杭時飛走。
“水停了。”杭時望著前方漫出的水流逐漸減少:“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許肆淡淡的“嗯”了一聲:“此事不是小事,他既然敢夸下海口,就證明有真本事。”
杭時明顯察覺出許肆的情緒不對勁。
側頭看他:“怎么了?”
許肆將她擁入懷中,緊緊抱住:“阿時,答應我,在我還活著的時候,不要離開我好嗎?”
他不敢奢求和杭時白頭到老。
只想他活著一日,就能見到杭時一天。
杭時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怎么了這是?”
許肆沒有說出他的猜測。
同樣身為男人,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宿寧對杭時的覬覦。
還有每次往杭時身邊湊時,被拒絕后眼神中一閃而逝的黯淡。
他不知杭時和宿寧在未來發生過什么。
他甚至,都沒有辦法去阻止。
過去可怕,已經發生的未來依然可怕。
因為那都是他無法左右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