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爻扒著鐵門,盯著許世勛看了很久。
忽然咧開嘴笑了:“師哥,師哥,我餓了……”
許世勛感覺身上的汗毛都在根根立起。
當年,他親手將杭爻封進鐵棺。
這么多年過去,人怎么可能還活著?
沒有食物,沒有水,沒有氧氣。
沒有一切可供**存活的條件。
他不可能還活著。
可眼前的一切,又是那么真實的。
“小時,杭時,阿時,我餓了,我餓……”杭爻從許世勛身上移開視線,緊緊盯著杭時。
許世勛到底是浸淫這方面多年,他抬起頭看向杭時:“大人,地球……又要升維了?”
杭時沒有看他,胸前帶著護具的原因,她的腰被勒的筆直。
更顯病號服里面的腰身纖細。
“目前沒有地球升維的證據(jù),都是你守護龍脈不利的結(jié)果。”
許世勛:“……”
“多年來,你守護龍脈,結(jié)果被宵小盜取龍脈之氣,煉鬼起尸,禍亂人間,許世勛,你以死謝罪,都逃不掉懲罰。”
許世勛面色刷的慘白一片。
孟七說的很直白。
他造成的這一切,死后回到地府,也要被罰。
活著會被許肆送進監(jiān)獄,死了會被孟七送去十八層地府。
許世勛忽然有些急了。
這些年,他雖知龍脈受損,卻沒想過會這般嚴重。
他舔了舔干澀枯癟的唇:“杭爻可還有救?你……可愿意相幫?”
許世勛心知,孟七沒有嚇唬他。
聯(lián)想到地府的刑罰。
許世勛寧愿死后魂飛魄散,也不想去地府受罰。
杭時冷笑一聲,沒有回答他的話。
許世勛的心徹底沉到谷底。
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這也是杭時要讓許世勛來見杭爻的原因。
他沉默了足足有十分鐘,眼前杭爻的臉,好像變成了他的臉。
嚇得許世勛眼眶發(fā)熱。
他深吸一口氣,咬緊了松動的后槽牙:“小肆天生缺少一魂一魄!”
此言一出,杭時和許肆齊齊低頭看他。
許世勛看著齜牙朝他樂的杭爻,吞了口口水。
“小肆生下來就缺了一魂,杭爻去地府走陰,偷了地府彼岸花做成蛋糕,喂給小肆吃。”
許肆眸子冷了下來 。
杭時險些被氣笑了。
這二人可真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
干的都是上不得臺面的齷齪事。
“小肆吃了蛋糕,便可將一魄注入古龍,下有杭爻生祭,上有小肆魂魄注入,有了這個契機,再用小肆的血點龍目,便可為古龍增加生機。”
杭時冷冷嗤笑一聲。
原來如此。
她伸手將許世勛的輪椅往前推了推。
杭爻的指尖,堪堪摸著他的膝蓋。
許世勛后背豎起的汗毛,根根奓開。
他慌亂的轉(zhuǎn)動輪子,想要往后退。
一退之下,沒退動。
垂眸一看,杭時的腳,抵在輪子上。
許世勛半截身子入了黃土的人了,被孟七嚇的幾乎要哭。
“我能說的,真的已經(jīng)說了!”他低吼,語氣是驚恐之后的暴怒 。
杭時又往前推了推。
杭爻的手,已經(jīng)能扒著他的膝蓋了。
許世勛大喊:“小肆的另一魂,我也不知道在哪!他生下來就少了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