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張曼荷之托,私下調(diào)查杭時。
本以為,查不到什么。
沒想到,她身上處處都是矛盾點。
杭時這次的手術(shù),排的主刀醫(yī)生本來不是他。
是他爭取來的。
常年做手術(shù),他最是知道,人在全麻狀態(tài)下,會胡言亂語。
就算是胡言亂語,總會有幾分真的在里面。
從小到大,在許宅,只要是許肆碰過的東西,他從來不碰。
這一次,他要抓緊這根救命稻草。
他不想因為年幼時犯的錯,毀了自己的后半生。
許彥走后,許肆又趴在欄桿上抽了一支煙。
吹了會兒風(fēng)。
等身上的煙味散的差不多了,才回病房。
回去時,姜瑟和杭芳芳已經(jīng)走了。
杭時躺在病床上睡的正香。
許肆拉過椅子,將他洗好的, 一顆沒動的櫻桃拿過來。
盯著杭時的臉,一顆一顆的吃著。
櫻桃不是純甜的, 帶著點酸味和櫻桃的果香。
一口下去,酸甜多汁。
杭時這次醫(yī)院住的有點久。
許肆讓付嬸來醫(yī)院伺候杭時,他每天下班,都來打卡。
還會給她帶局里樹上的櫻桃。
許肆買的,本就是掛果的, 種下幾天,就已經(jīng)開始有熟的了。
每次姜瑟看著許肆給杭時摘櫻桃,她都覺得自己的放棄是對的。
就這樣一個男人,就算她水鬼修成仙,都不可能等到他。
他的眼中,只有在乎的人,和不在意的人。
手機響起。
姜瑟掏出后發(fā)現(xiàn)是姜海峰。
整個人怔了怔。
姜海峰平時不會主動聯(lián)系她。
他重男輕女的思想,極為嚴重。
嚴重到,小時候她第一次來姨媽,姜海峰都不準(zhǔn)她去餐廳吃飯。
在姜海峰的眼里,女性的經(jīng)血,是臟的,是污穢,會影響他當(dāng)天的氣運。
姜瑟不敢多耽擱,劃開手機,小心翼翼道:“喂,爸爸。”
姜海峰蒼深的聲音通過聽筒傳來:“瑟瑟,你大哥和阿恒最近在做什么?”
姜瑟被姜海峰問愣了,老實回答:“我不知道。”
“你在江陽多年,你大哥和阿恒在做什么你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姐姐,怎么做的妹妹?”
開口就是指責(zé),對她也永遠用祈使的語氣。
姜瑟深深吸了口氣:“爸爸,我在江陽是工作的,阿恒和大哥都已經(jīng)成年了,他們不需要我盯著。”
“放屁!”姜海峰壓抑的怒火透過聽筒傳來:“少在我這耍花腔!”
姜瑟眼眶微紅。
她強忍著哽咽 ,緊咬著下唇。
忽然想到杭時和姜恒的婚約。
當(dāng)初只覺得杭時和她父親都是為了姜家錢。
如今和杭時接觸過后。
她怎么忍心,讓杭時嫁到這樣壓抑到令人窒息的家中。
“父親,阿恒想要退婚,我也覺得阿恒和杭時不合適,興許您同意阿恒和杭時退婚,阿恒就會回家了。”
“你說的什么屁話?”姜海峰怒了:“我說過,在這個家里,永遠都不要質(zhì)疑我的決定,我的決定關(guān)乎著你們的未來!”
姜瑟目瞪口呆,眼淚不爭氣的往下落:“如果杭時和阿恒都想退婚,您還能將二人綁起來結(ji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