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時將男人輪回記憶消除后,長舒了口氣。
此人若不是被輪回記憶中的仇恨干擾,他的本性并不壞。
沒了輪回記憶,回憶起自己所作所為,本性讓他無法接受。
制冷機(jī)的聲音停了下來。
林非將制冷機(jī)關(guān)了后,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滿臉問號:“你們不冷嗎?”
冷。
怎么不冷。
只是場面太過玄幻。
讓他們一時間分不清是體感的冷, 還是心里的寒。
男人伏法態(tài)度非常好。
回了局里后,不用審訊,將自己所作所為詳細(xì)交代。
可他卻不是主使。
記憶中,他們只是奉命行事,可他因為想要得到一樣?xùn)|西,背叛了組織。
他想要私吞那樣?xùn)|西。
具體是什么東西,據(jù)他自己推測,那樣?xùn)|西應(yīng)該是在杭時身上。
不然他不會費(fèi)盡心機(jī),將杭時約到那個地方。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記不清?”許肆點(diǎn)了根煙,深吸一口。
審訊室的空調(diào)有點(diǎn)涼,一口煙入肺,他嗆的咳了兩聲。
男人擰著眉:“這件事我也感到奇怪,我自己做的那些事,我都清楚記得,但是腦子里好像有一塊地方空了。”
男人戴著手銬的手,痛苦的捂著頭。
沉默了半晌。
審訊室安靜的只有許肆吞云吐霧的呼吸聲。
半晌后,許肆將煙摁滅在煙灰缸里:“杭時打你腦門那一巴掌,你有什么感受?”
男人抬起頭,目光坦蕩的和許肆對視,擰眉認(rèn)真思考后,回了一個字:“疼。”
許肆清了清嗓子。
審訊多年,他從男人的眼神中,便能看出,他確實已經(jīng)將能說的,都說了。
杭時……
一個全身都是疑點(diǎn),卻僅限于疑點(diǎn)的人……
一目了然的背景,干凈的社交圈。
很多事情,卻跟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你對杭時的印象怎么樣?”許肆話鋒一轉(zhuǎn)。
男人捂著布滿血跡的臉。
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他問一個綁架犯,對被綁的人印象怎么樣……
這個這個這個。
男人認(rèn)認(rèn)真真思考過后,老老實實回答:“兇!”
她若是走在路上, 也就是個小丫頭片子而已。
她要是來到你面前。
嘖嘖嘖,幾分都不像從前。
那種兇狠,是從她的骨子里散發(fā)出來。
殺人犯都沒有她那樣的氣場。
許肆深汲氣,覺得自己問了一句廢話。
他站起身,關(guān)心了一句:“你的傷,真的不用去看?”
重傷的嫌犯,本著人道主義思想,都會先送去醫(yī)院治療。
待身體康復(fù)后,再進(jìn)行審訊。
男人卻堅持要被審。
嚷嚷著反正都是死刑, 治傷也只是在浪費(fèi)社會資源。
男人聞言,笑著搖了搖頭:“不治了不治了,你們判我死刑吧。”
許肆抬步朝外走:“我們會將證據(jù)遞交到法院,對你提起公訴,至于怎么判,是法院的事。”
男人看著他松柏般,冷酷又無情的背影,高喊一聲:“我要求頂格處罰!”
許肆擰眉拉開審訊室的門。
在門外偷聽的杭時,猝不及防, 一頭撞在許肆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