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時淡定的吃著牛排,姿態(tài)輕懶。
周圍卷簾門落下,她好像絲毫沒有察覺。
昏暗的光線中,男人踱步朝杭時走來。
緩緩的坐在杭時對面。
盯著杭時冰冷的臉:“你不害怕?”
杭時笑了, 語氣散漫:“我怕你做什么?”
“你知道我是誰?”男人驚訝道。
杭時切了一塊牛排放進嘴里,“難道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從男人來點菜開始,杭時脖頸處的孟婆湯匙就開始發(fā)燙。
當時她就明白,面前之人,不是普通人。
既然他費盡心機將她引來,她倒是想要看看,他的目的是什么。
“孟婆大人,我喝過你幾次湯了。”男人嘴邊始終帶笑。
杭時聳聳肩,“手藝不錯吧?”
男人撇嘴:“非常難喝,澀,苦,咸。”
杭時后槽牙咬緊牛排,狠狠咀嚼:“你現(xiàn)在這樣,是在自投羅網(wǎng)?”
男人發(fā)自肺腑的笑了:“我聽說,用孟婆骨熬湯,可得永生,你說,我現(xiàn)在是不是在自投羅網(wǎng)呢?”
杭時咀嚼的動作一頓。
眼前閃現(xiàn)她穿到這具身體后發(fā)生的一切。
很多事情,好像都有了解釋:“所以,你們殺人就是為了引出我?”
她本以為自己是來追查它們的。
卻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不全是,它們確實是想要復仇,所以,我們就換了種花樣讓它們復仇 ,只有這樣,才能引出孟婆大人您啊!”
原來是這樣。
每一個案子,看似是她在稽查,其實都是它們的試探。
它們已經(jīng)集結(jié)到了一起,成為一股勢力。
“孟婆大人,何不再給我們熬最后一次湯?就用你的骨頭來熬,怎么樣?”
男人狼一般的眸子,死死盯著杭時。
像是在看被他囚禁起來的小動物。
杭時放下刀叉,喝了一口檸檬水,幽幽開口:“是誰告訴你們,孟婆骨可永生的?”
怪不得。
來到這里后接觸到的案子,都讓她覺得奇怪。
殺人就殺人。
為什么要用暴露身份的方式來殺人呢?
原來,一切都是對她的試探。
杭時脊背有些犯寒。
這場公差的難度和危險等級,升級了呢。
不過。
她喜歡。
普通的公差,多無趣啊。
現(xiàn)在的這趟公差,才算是提起了她的興趣。
“我查過文獻,孟婆大人與天同壽,如果是在地府,取你之肉熬湯,便可長生。
可你現(xiàn)在的身體,不是你的, 就只有取你枕后的那塊孟婆骨,方能達到永生之效。”
“它們?nèi)嗽谀哪兀俊焙紩r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你都抓到我了,不會是想偷偷喝湯吧?”
“孟婆大人好膽識,這種時候了,還能說出這般輕松的話,據(jù)我觀察,你的神力被維度限制了呢……”
男人站起身,抬手 示意杭時朝四周看:“這些卷簾門,是專門為你打造的精鋼牢籠,你今天,逃不掉了。”
朱秀秀不知何時,落在了杭時的肩頭。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漆黑的瞳孔疑惑的眨了眨:“我好像認識他。”
杭時聞言,側(cè)頭朝她看來。
便聽朱秀秀一本正經(jīng)的道:“他好像是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