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瓔好笑,“公主,這徐太醫(yī)怎的跟您說個話好偷偷摸摸的。”
林昭月抿了抿唇。
“怕被人逮到吧。”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林昭月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窩窩囊囊的。
怎么治病都變成偷偷摸摸了。
有點氣。
木瓔原本還笑著呢,忽然就閉嘴了。
因為她看到公主殿下臉色不好了。
公主好像忽然就生氣了,而且看起來心情還很不好的樣子。
【木瓔:害怕嚶嚶嚶】
【公主:這輩子沒這么窩囊過】
【公主別氣,到時候讓他跪著求你要他!然后狠狠折辱他!】
【倒反天罡?不過我喜歡哈哈哈哈】
林昭月:……
雖被字幕調(diào)侃,但林昭月現(xiàn)在心情的確是好了不少。
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如今她得知自己的怪病有治。
這個怪病本身便是強加給她的設(shè)定。
為的便是不讓她碰陸沉舟,讓男主陸沉舟為女主守身如玉。
從而讓楚音音成為陸沉舟的第一個女人。
若是怪病能從自己身上消失,那么也就意味著她已經(jīng)能擺脫桎梏,擺脫原本的設(shè)定。
不過,若非自己有碰不得男人的病。
也許她和陸沉舟還得磋磨,二人之間還會糾纏。
曾經(jīng)她有想過,若自己沒有這個病。
她和陸沉舟是否會圓房,從此便琴瑟和鳴。
但這個問題,她也只是從腦海里過了一下,并未深究。
畢竟,若只是因為無法圓房而變心。
屬實是有些滑稽。
所幸當(dāng)年雖有心動,卻并不多。
如今得知這個怪病的枷鎖能從自己身上消失。
她心緒也變得輕松了不少。
在如今的劇情里,每個人和事情的發(fā)展都跟原劇情偏離了。
不知當(dāng)她完全改變了劇情之后,那些字幕,還會不會存在。
乾元宮內(nèi)。
當(dāng)林昭月離開之后,皇帝才假裝不經(jīng)意問起:“若太子失德,蕭愛卿以為,朕這幾個子嗣之中,可還有儲君人選?”
蕭庭夜垂首,“臣不敢妄議。”
皇帝冷眼看向他,眼里威嚴(yán)精明,“蕭庭夜,你還有什么不敢的?”
蕭庭夜面色從容,只是眼尾微微挑了一下。
他躬身行禮,沉聲道:“臣惶恐。”
皇帝冷笑一聲,“朕聽聞陸沉舟已經(jīng)去了好幾次司禮監(jiān)查看和離書,死活不承認(rèn)和離書是自己寫的。可那白紙黑字,分明就是陸沉舟的筆記。你說,這陸沉舟到底是如何簽字畫押的呢?”
蕭庭夜不語,面色平靜。
“朕記得不錯的話,前不久,陸沉舟和楚音音都被你手底下的賀惜抓起來下過獄吧。”
蕭庭夜淡淡道:“回陛下,確有此事。”
皇帝冷哼了一聲,盯著蕭庭夜看了半晌。
“事情要做就做干凈點,別給人抓到了把柄。”
蕭庭夜垂眸,“臣,謹(jǐn)遵圣命。”
【好了家人們,自己人,皇帝是自己人】
【這就是帝王的大腦嗎?】
【麻了,果然是搞過宮斗的】
【本來皇帝就應(yīng)該是個很厲害的人,不然公主娘親也不會嫁給他,但是原文為了凸顯主角團(tuán)把皇帝都矮化了】
【咱就是說能把公主教的這么牛掰的爹,能差到哪里去?】
皇帝雖然常居宮中,但既為帝王,自然有自己的耳目。
更何況,陸沉舟心性頗高,若那和離書當(dāng)真是他自己簽字畫押他斷不會不承認(rèn)。
幾次三番去司禮監(jiān)查探此事那其中便定有貓膩。
若能讓他簽字畫押的地方,恐怕只有在牢里了。
他當(dāng)然不可能自己畫押的。
但無意識的狀態(tài)下,便不一定了。
對此,他倒是沒什么微詞。
只要面上沒什么把柄過得去,他就不會深究。
其實他本來以為是昭月干的。
以他對自己女兒的了解,若陸沉舟一直拖著不和離她是干得出這種事的。
所以他才才會一開始便叮囑讓她別做的太難看。
但沒想到,竟然會是他。
“你也是,摻和人家和離的事做什么!”皇帝沒好氣的冷冷道了一聲。
蕭庭夜緩緩抬眸,深深的眼底泛著清冽幽光。
低沉的嗓音里每個字都似乎從那胸腔里發(fā)出,一字一句徐徐訴說:“自然是因為……臣,心悅公主。”
皇帝一開始沒怎么聽清,“你心悅……”
他臉色驟變,人都從座椅上猛地彈起來了:“等等,你說你心悅誰?!”
【啊啊啊啊純愛黨應(yīng)聲倒地!!】
【臥槽臥槽!第一次從大反派嘴里聽到這么明確的示愛啊!】
【我那陰暗扭曲爬行的老蕭啊?你終于要把對公主的愛意拿到明面上來了嗎!】
【可惡,大反派一示愛都給老子扭成麻花了!】
【捏嗎的,害的我激動原地起跳!】
【噓,愛不用多說,愛要多做!】
【傳下去,大反派已經(jīng)和公主做了!】
……
林昭月在回公主府的時候在馬車上小憩了一會兒。
當(dāng)她醒來的時候,便看到眼前字幕在激動的討論著什么。
速度太快,看不清。
而且?guī)缀醵荚诓煌5闹貜?fù)。
以【啊啊啊啊】之類的感嘆詞為主的多。
他們是看到什么了?
雖然疑惑,但她并沒有捕捉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而他們也只是激動了一會兒便零零散散的消失了。
所以林昭月也并未在意。
就在林昭月從宮中回來后不久,關(guān)于楚音音的圣旨也已經(jīng)下達(dá)。
淮南知府之女楚音音,于宮宴之上以下犯上,冒犯皇室,更是犯下欺君之罪。罪連九族,舉家流放,楚音音收押死牢,擇日凌遲。
圣旨一下,竟還有不少名家和官家千金為楚音音求情。
據(jù)說他們都是直接去刑部門口求情的。
然這些去求情之人,直接被刑部收押了。
如此,便再無人敢去。
一時京中一提起這個名字,便三緘其口。
生怕跟這個名字扯上什么牽連。
木瓔看著那搶了自己活兒伺候公主的溟夕有點不爽。
原本木瓔是貼身伺候公主的。
但近來溟夕總是會直接搶了她的活兒。
而且這溟夕也就在公主面前賣乖討好。
在她和風(fēng)眠面前可完全不是這樣,仿佛多跟他們說一句話都是恩賜似的。
難怪那齊大人說鮫人性子傲。
她收回目光,看向公主,“公主不是不希望楚音音死么?如今陛下的旨意一下,恐怕楚音音便活不了幾日了。”
“你知道為什么不是立即處死,而是擇日嗎?”林昭月笑道。
木瓔搖頭。
“釣魚。”林昭月輕搖著是榻椅,閑適懶倦,她輕聲說:“也是一次試探。”
釣魚?
木瓔疑惑。
有些不懂。
林昭月彎了彎唇。
父皇還是想殺楚音音。
除此之外也在釣太子和陸沉舟,同時,試探太子是否真的已經(jīng)無可救藥。
擇日處死,便給了他們動作時間。
可能父皇,也想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能讓他們做到什么程度。
楚音音的罪名不小,這個判決也是無可厚非。
所以走到這一步,林昭月并不意外。
“她不會死的。”她平靜的說,“等著吧,總有人為她赴湯蹈火。”
【男二知道了,氣的把東宮的東西全都砸爛了】
【上次林燁偷偷去見女主的時候,還一直說公主壞話來著】
【現(xiàn)在男二可氣壞了,又怪上公主了???】
【喲,又說不要當(dāng)這個太子了,威脅誰呢?】
【男主也急了,終于放下和離書的事開始想辦法救女主了】
……
“公主殿下,茶。”溟夕遞上一杯琉璃盞,笑吟吟的輕輕送到了林昭月的唇邊。
他的指尖似忽的悄然往前送了一點。
就在他之間差一點點便碰到昭月的肌膚的時候,她的身子卻忽然往后讓了一下,讓他指尖落了個空。
好險,差點就被碰到了。
林昭月如今防溟夕有時跟防賊似的。
他似乎總是想要認(rèn)主,不止是想認(rèn)主,他好像還想身子觸碰她。
雖然訓(xùn)斥過,卻屢教不改。
她一怒,他便委屈的跟要死了一樣。
她雖不心軟,但也不是鐵石心腸。
還真拿他沒辦法。
“公主為何不喜溟夕觸碰,別人家的面首……都不是這樣的。”溟夕輕咬著下唇,眼里劃過一絲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