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脫了！

姜璽一步搶先，快速輕手，反鎖雜物間。

吱咔吱咔。

下一秒，門把手被人擰動，怎么都推不開。

“我走的時候好像沒鎖，稍等，我拿鑰匙開門，”護士的聲音貼著耳朵響起，接著便是鑰匙的晃動碰撞，“之前是聽同事說這門鎖有點壞了，一關就鎖上。”

【快快快，這破地方躲哪】

【雖然你干掉了財來兄，但進入榜單的異能者都會加強體質(zhì)，提高反應力，別說背包里還有不少道具。總之快躲，不然他也能把你一鍵消除！】

姜璽冷靜復原塑料袋結扣，抬高手機掃過四處，停在摞高的大紙箱上——

醫(yī)療器械，無易碎標志。

姜璽一腳踩上爬向頂部，擠進天花板和貨物間空隙，按滅手機燈加靜音。

掏出義眼開啟錄制，用力塞進眼眶。

咔。

門被推開。

“東西都在那黑袋子，您檢查一下。”

護士關門反鎖，抬手開燈時介紹：

“你放心，這都是從血站調(diào)過來的全血，但登記的是要出口的血漿，質(zhì)量沒問題，而且不會被外人發(fā)現(xiàn)。”

跟進來的男人戴著口罩鴨舌帽，穿一身灰，身高一米七身材微胖。

熟練地拆袋檢查完血包，回頭笑道：“貨不錯。”

“那就行，”護士松了口氣，“頭一次賣這么大的量，還是一個人，要不是上級開口我還真不敢。您這是拿去干什么，放黑市倒賣嗎？”

“不倒賣，”灰衣男系好袋子，“種花。”

“種，種花？”護士有些詫異，“花用人血澆會更好嗎？”

“這是當然，”灰衣男笑道，“至少我的種子要想開花長得好，就得用新鮮的人血滋養(yǎng)。”

“聽著就金貴，”護士沒有絲毫懷疑，甚至露出崇敬，像是購買種子的人群讓她產(chǎn)生了一種盲目的追捧，“那種子多少錢，我可不可以買一點？”

“當然可以，我做生意來者不拒。”

灰衣男掏出一包漆黑的塑封袋，放在護士手心：

“但我們是合作方，我不要你花錢，你只要幫我弄到更多健康的血，最好是二十歲出頭的青年血，一人一管就好。”

“這好辦，漢市有和我們合作的大學，不獻血不給畢業(yè)證，”護士喜上眉梢，“最晚下星期，我就能幫你弄到第一批。”

“那合作愉快。”

灰衣男提起黑袋，客氣地說出最后一句。

“對了，替我向你們院長問好。”

院長？！

姜璽心中震顫，等二人關燈離開，立刻落地反鎖房門。

攝像義眼銜接手機，導入完成！

“挖到大的了，”姜璽查看視頻，“以為是員工偷腥，沒想到是Boss摟席。”

【捐血的人嚎啕大哭拿不到，坐享其成的人卻可以拿救命的東西去澆花】

【用血澆花？有什么關于花的異能嗎？沒聽說過】

“用血澆花，這也不是娛樂狗仔的八卦范疇。”姜璽打開狗仔群，“不過人多力量大，重賞有勇夫。”

「璽」：最近聽說用血養(yǎng)花，三千買個購入渠道，有意私聊。

「璽」：能和賣家牽線，加錢。

賞令剛出，群消息刷個不停，都沒什么營養(yǎng)。

“嗡嗡……”

見是謝一竹來電，姜璽接通：“喂，我這有段視頻需要你看看，把車開到地下車庫，直接回酒店。”

……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半小時后，看完視頻的謝一竹三觀被創(chuàng)，來回踱步。

“四院風評一直很好，醫(yī)術也權威，真要長期販血早就暴露了！何況你經(jīng)常去那看病，我也認識不少四院的護士，這可一點風聲都沒有。”

姜璽將義眼泡進清洗液：“因為級別不夠。”

“什么？”

謝一竹沒聽清，扭頭看姜璽坐在光下，不由一怔。

高檔賓館的金棕暗調(diào)與她格外相襯，只要稍微一垂眼，哪怕裝扮極度輕挑，貴氣依舊浮凸，手搭檀木黃梨，眉眼如玉塑金雕。

這顯然與她的職業(yè)、身份，極度不相符。

謝一竹莫名有點發(fā)怵。

但姜璽壓根沒意識到，好玩似的撥弄義眼，看它在清洗液中起落。

“我是說你那些護士朋友達不到分贓級別，不知情，自然以為萬事太平。再說普通人哪里會想到，救命的血袋會被拿去澆花？

“現(xiàn)在最怕后面還跟著什么，能讓倒賣血袋、間接害人都變小事。”

“賣血包間接殺人都能成小事，那什么事算大？”謝一竹是真生氣，“把人拆了賣零件嗎？！”

“……”

姜璽看她，挑了挑眉。

“天菩薩……不能吧。”謝一竹跌坐在對座，“那可是四院，全國老百姓最后的指望，帶的都是傾家蕩產(chǎn)的救命錢。而且這是猜測沒證據(jù)的。”

“你是刑警，疑罪從無。

“但我是狗仔，逐名逐利要爆點。”

清洗完畢，姜璽撐開眼佩戴好義眼，等冰涼被體溫舒緩，她才睜眼看向鏡子里的“正常人”，扯出點笑。

黑繩地藏菩薩牌，白襯淺粉花襯衫。

病弱身體被鮮亮衣服汲納，榨出近乎糜爛的生命力。

“先壓下販血的事釣大魚，”姜璽勾正菩薩牌，“就按老規(guī)矩：線人挖證據(jù)，警察搞收尾，Over.”

“O你個泡果奶！”

謝一竹太陽穴突突亂跳：“你之前取證外面全是警察等著喊‘阿祖收手吧’，現(xiàn)在這是無證猜測、非法調(diào)查，被打死都沒地起訴！我現(xiàn)在就打報告跟你一塊……哎！”

姜璽薅過手機，丟到桌子上。

“四院院長和你們副局是老同學，同派系，你猜是報告先批下來，還是四院的電話先打過來？或者明日頭條《一女子遭情殺，被細細切作臊子》？哦，好像沒那么完整。”

謝一竹：“……”

“總之在我拿到鐵證前，”姜璽俯身，微笑警告，“不要打草驚蛇。”

“可我才是警察！而且你怎么知道他們是同學同派系……你去哪？姜璽？犟種！”

嘭！

犟種已經(jīng)出門。

【摔門很瀟灑，但又沒線索你去哪？丟下席夢思大床出來欣賞光污染嗎】

嗡嗡。

私信消息震動。

姜璽笑了聲：“線索這不就來了。”

「臨時會話·李」：璽姐，你說的用血養(yǎng)花我知道，我半月前我就拍到過一港區(qū)影帝來漢市，買了盆花種用血養(yǎng)！嚇得我設備都摔毀了

「臨時會話·李」：而且我知道花種來源，是郊區(qū)新開的“花佗農(nóng)家樂”，老板是個暴富的花農(nó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