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月笑瞇瞇的擺擺手:“不了,家里還有點事兒,我們就先回去了。”
等人又消失在小路的盡頭,王鏢頭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到現在太陽穴還突突直跳,大口喝了一碗水,才慢慢平復心情。
小六子站在門口望眼欲穿。
苗大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喜歡三丫?”
小六子靦腆的垂下頭,紅了耳尖。
“嫂子,你能不能,能不能詢問一下他們家里的意思?”
“俺,俺雖然無父無母,看會掙錢,以后成親了,錢全歸媳婦管。”
聞言,王彪猛的抬頭,銅鈴大的眼睛讓人不寒而栗。
“不行。”
小六子倔脾氣也上來了:“王鏢頭,俺不知道那姑娘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這么不喜歡她。”
氣呼呼的往前擠,瞪著眼睛:“冬天也是,那么厚的雪,就打發小姑娘一個人離開,到底有沒有心啊。”
樹樁也在一旁附和:“老大,你過分了啊。”
王彪真的是有苦難言:“你配不上她。”
兩人愣住了,小六子雖說是孤兒,可長得不錯,為人也正直,還有拳腳功夫,能賺銀子。
這樣的好少年,足以配得上村里最好的姑娘。
居然說他配不上?
“對,你配不上,別去找死。”
苗大云也愣了愣,以為說她以前在大戶人家做丫鬟的事情。
“小六子,三丫她…她以前在大戶人家做過丫鬟,身份不俗,不過,要是俺去做媒的話,說不定還行的。”
“砰”的一下,方形木桌被王彪一掌拍碎,繃著臉,聲音冷凝。
“我說了,不許招惹她家!!!”
這是命令,不是商量。
小六子又暴走了,同樣瞪著眼睛:“憑啥?萬一她也喜歡俺呢?”
“還有,別以為你看著俺長大,就能掌控俺的姻緣,哼。”
轉身就往外走。
王彪氣得咬牙切齒,這熊孩子,到底知不知道他喜歡的是怎樣的存在?
人家一根手指都能把你給殺了。
他跑鏢多年,掌握的最大技能就是遠離一切危險的可能。
眼見小六子都魔怔了,王彪只好把人打暈,連夜扛回縣城。
“小子,你怨我也罷,我是為你好,在保你的命,知道不?”
苗大云和樹樁對視一眼。
他甕聲甕氣的道:“我咋覺得鏢頭對三丫有很大的成見呢?”
那丫頭長得挺水靈挺好看的,說話也軟綿綿,咋就被這么嫌棄嘞?
苗大云若有所思。
“似乎,不是成見,是害怕,甚至…恐懼?”
她自己也丈二和尚,摸不清頭腦,一個風吹就倒的姑娘,能讓堂堂威遠鏢局的鏢頭恐懼?
這怎么可能呢。
肯定是自己眼花。
下午,姜挽月又來了:“苗姐姐,不知道,最近威遠鏢局有沒有活?”
苗大云剛喂好雞鴨,聞言搖搖頭,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鄰居過來,還悄悄的說道。
“樹樁聽鏢頭說的,外面世道要亂了,最近先不跑鏢。”
姜挽月心中咯噔一下,他們這里與胡國距離很近,要是打起來,肯定要遭殃。
“三丫,俺就給你說,可別傳出去哈,最近,多買點米糧在家囤著,萬一打仗,可能還要逃難。”
逃難?
姜挽月表示有點煩躁,就想找個地方安安靜靜的養老,怎么就這么難呢?
“對了,你找樹樁有啥事?”
“是這樣的,我家之前請的夫子走了,聽說樹樁身上有些功夫,我想請他有空的時候教家里孩子強身健體,一個月給300文,成嗎?”
苗大云滿口答應,只是沒要錢。
“咱們兩家這么近,啥錢不錢的,你讓仨孩子空閑就過來。”
“那就謝謝苗姐姐了。”
大年初二。
姜大河早早的起床,給黑馬套上車廂,把家里另外一條豬后腿放進去,還有半扇豬肉,紅包裝的碎銀子。
柳氏比較細心,從屋子里抱出一床軟軟的棉被,還有一口袋粟米,一口袋米糠麥麩混著的碎米。
“聽說大丫家里日子過得也不寬裕,也不知道能不能吃飽。”
“娘,家里不是有白米白面嗎?為啥給拿這個?”姜大朗不明白。
給秀娘敲了一下腦袋。
“是不是傻?大姐在婆家過的不好,就算給白米白面也吃不著。”
姜挽月同意的點頭。
“升米恩斗米仇,東西送的太多,反而會被當成冤大頭,大姐倒沒什么,那她婆家呢?”
這么一說,大家都明了了。
姜大河帶著江大郎和姜二郎出發了。
太陽高高懸掛在蒼穹,路上的積雪化得很快,馬車已經能夠在上面跑路了。
姜挽月又上了山,他總覺得這天氣怪異,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感覺今年的天氣肯定會異常嚴,如果不下雨的話,本就貧瘠的村子更加難以生存。
他記得深林里有好幾處山泉,想著如果干旱的話,必須提前做準備才行。
空間里的湖水都是靈泉,普通人不能直接飲用,看來要在萬里山脈中開采出一條人工湖,好用于來儲存淡水。
先找到一條很大的山谷,用意念挖出一條深深的河渠。
山巒很高,圍繞著河曲周圍的縫隙被用東西給圍住。
只要她一個意念,裝進里面的水就不會流出來。
姜挽月很快來到第1條山泉水旁邊。
天氣熱了,雪化的很快,形成了一片很大的瀑布,清涼之意,撲面而來。
姜挽月伸手探入河水中,瀑布瞬間干涸,空間的人工河被上漲了半米的水位。
然后利用空間瞬移,來到了下一個瀑布。
這瀑布更大,水流湍急溪水上還冒著霧氣。
把這些吸水全部收光之后,還利用空間瞬移回家。
已經是快到晌午了,江大河他們才回來。
走時高高興興風風光光,回來的時候臉黑如墨,一聲不吭。
“爹,這是咋的了?大姐沒有接回來嗎?”
柳氏搖搖頭,抹了一把眼淚:“沒回來,東西倒是收了,他那婆子卻不讓人回來。”
姜大朗氣得一拳頭砸在墻上:“爹,要不是你攔著,我非要揍他們一家不可。”
“不行,我要再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