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綿綿,玉皇宮的飛檐上掛著串串水珠。持玄站在回廊下,聽著檐角的銅鈴叮咚作響,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了那個同樣細(xì)雨紛飛的日子。那時明霄在她耳邊甜言蜜語,說要為她摘星攬月,而懋清卻默默站在雨中,為她撐起一片無雨的天空,自己的道袍卻被淋得透濕。
“在聽雨?”懋清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手中拿著一把油紙傘,傘面上繪著她最愛的山水畫卷。持玄望著傘骨上精巧的機(jī)關(guān)——輕輕一按,傘面竟能變換出不同的圖案,時而紅梅綻放,時而白鷺翩飛。“這是...你做的?”她驚訝地問。
懋清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你說過普通的傘太單調(diào),我就想著能不能做點不一樣的。”他的手指被雨水泡得發(fā)白,顯然是剛趕工完成。持玄的眼眶發(fā)熱,她想起自己曾嫌棄懋清用破布修補(bǔ)的傘寒酸,而明霄送的鑲金邊的傘,她卻愛不釋手,哪怕那傘在風(fēng)雨中搖搖欲墜。
兩人撐著傘漫步在庭院中,雨水打在傘面上,發(fā)出細(xì)密的聲響。懋清突然停下腳步,伸手接住一滴雨水:“玄兒,你聽,這雨聲像不像那年你在直播間講經(jīng)時,窗外的聲音?”他的眼神溫柔而遙遠(yuǎn),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初遇的夜晚。
持玄的思緒瞬間被拉回。那時她隔著屏幕,第一次注意到那個總是提出獨到見解的年輕乾道。他的每一條留言,都像是穿透雨夜的一束光,照亮了她枯燥的修行生活。而她,卻從未想過,這份隔著屏幕的默契,背后藏著如此深沉的愛意。
“夫君,”持玄輕聲說,“我以前總覺得,愛情應(yīng)該是轟轟烈烈的。直到失去了你,又重新找回,我才明白,最珍貴的感情,是細(xì)水長流的陪伴,是潤物無聲的守護(hù)。”她的手指輕輕勾住懋清的,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
懋清握緊她的手:“玄兒,其實我很感謝那段時光。如果不是經(jīng)歷了那么多,我又怎么能確定,對你的心意永遠(yuǎn)不會改變?”他的目光落在遠(yuǎn)處的荷塘,那里的荷葉上滾動著晶瑩的水珠,“就像這雨水,看似柔弱,卻能穿石;看似普通,卻能滋養(yǎng)萬物。”
雨漸漸停了,陽光透過云層灑下,照在檐角的銅鈴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懋清抬手輕輕晃動鈴鐺,清脆的聲響在庭院中回蕩。持玄閉上眼睛,聽著這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最美的情話,不是明霄的海誓山盟,而是懋清用無數(shù)個日夜編織的守護(hù)。
“以后的每一場雨,我都想和你一起聽。”懋清在她耳邊低語。持玄睜開眼睛,看著他被陽光照亮的側(cè)臉,心中滿是幸福。曾經(jīng)錯過的風(fēng)景,在這一刻,都化作了眼前的永恒。檐鈴叮咚,訴說著未盡的情意,而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