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囂張的很。”
“每一次作案都間隔固定的時間,而且,每一次都會換一塊區(qū)域。”
“輪也輪到這了。”
晚上,九點二十分,西溪別墅區(qū)。
路邊的一輛黑色轎車?yán)铩?/p>
曹組長點了一根煙,眼睛盯著不遠(yuǎn)處的別墅,聽見兒子的話語后,沉聲應(yīng)道。
“他真就這么離譜,你們這么多人都抓不住?”
陳宇航不可思議道。
“妖的很。”
曹組長搖了搖頭。
同一時間,在這一棟別墅區(qū)的核心位置,沈家的宅子。沈南石坐在輪椅前,腿上蓋著一層薄薄的毯子。
他坐靠窗的茶幾前,正在專注的閱讀著一本書,正是這時,管家沈山匆匆走到了跟前,低聲在其耳邊說些什么。
“原來是這樣。”
沈南石合上了書籍:“我說今晚怎么這么熱鬧,原來是為了個小賊。”
他言語間沒有絲毫的將之放在眼里。
在接觸到潘多拉的世界后,世俗層面的尋常事件已經(jīng)再不能引起他的興趣了。
……
適時。
沈家別墅的第二層,安保退出一個房間走進了廊道,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就在其身后,與其只間隔三十厘米的位置,另一個青年的身影緊貼著。
青年腳步的頻率與安保的頻率一般無二,同時抬起,同時落下,他就像是一道影子一般,當(dāng)安保轉(zhuǎn)動目光,青年也轉(zhuǎn)動目光。
這是極驚悚的一幕。
當(dāng)安保走到拐角處,青年卡在另一個安保的視線死角成為了第二道影子。
鐘倫軍單手插在口袋里,閑庭信步的轉(zhuǎn)過每一間屋子。
不多會。
鐘倫軍走出了二層,站在別墅的旋轉(zhuǎn)樓梯前,目光注視向客廳那垂落的如同瀑布一般的水晶吊燈。
“誰?!”
窗邊,剛放下書的沈南石似有所覺的抬起頭,遠(yuǎn)遠(yuǎn)的迎向了一道青年的目光,臉色頓時變化,沉聲呵道。
鐘倫軍臉上露出笑容,右手放在身前,微微的鞠躬致意,下一秒,他看向身后沖來的安保。
只單手一撐,身子坐在旋轉(zhuǎn)樓梯的扶手前,極絲滑的滑向了一層,腳步?jīng)]有一絲停頓,向最近的落地玻璃跑去。
啪!
特殊的玻璃在一瞬間龜裂碎開,在不斷落下的玻璃里,鐘倫軍消失在沈家別墅。
“……”
沈南石看向鐘倫軍消失的方向,眼皮顫了顫。
……
“來了!”
夜色里。
當(dāng)動靜傳來的剎那,車子內(nèi)的陳宇航整個人振奮了起來。
還沒等老爹的反應(yīng),他已經(jīng)推開車門沖了出去。
嗶——
他將口哨放在嘴里,清脆的哨聲在一瞬間響起。
同一時間。
正在景觀樹與屋檐下休息的麻雀們睜開了眼睛,突然扇動起了翅膀;四面八方,下水道里的老鼠也悄然的爬上了城市。
“那里!”
陳宇航不斷接收著傳來的消息,不多會,眼睛一亮,快速的向某一個位置跑去。
戴上了盜王手套的鐘倫軍擁有遠(yuǎn)超常人的反應(yīng)力,擁有最靈活的雙手,最靈動的眼睛,最精妙的步伐……
闖進夜色,對其而言就如同如魚得水。
只輕易的,就甩開了身后埋伏的警察。
“呼!”
鐘倫軍露出一絲輕笑,他剛要走進一棟寫字樓的車庫,腳步突然一停,抬起了頭,向身后某個角落望去。
天空之中五六只麻雀正在盤旋,他下意識的覺得不對,剎那間,指尖五只薄如蟬翼的刀片激射而出。
嘩啦啦。
麻雀像是雨點一般的落下。
鐘倫軍皺起了眉毛,他仍然向車庫跑去,但身影卻又從一層的電梯里走出,右手如同拂向后門的門鎖,應(yīng)聲的推開門。在昏暗的柏油馬路上繞了一圈,出現(xiàn)在了另一個中檔小區(qū)的地下車庫里。
“呼!”
“呼!”
“呼!”
陳宇航不斷的跑動,他的速度遠(yuǎn)慢于鐘倫軍,當(dāng)見到一只只麻雀死亡后,他快速的將一絲意識轉(zhuǎn)移到老鼠身上。
窸窸窣窣的老鼠不斷跟進。
嗶——
小丑哨子再一次響起。
這一次,哨聲更響了,節(jié)奏也似乎發(fā)生了變化。
……
“汪!”
中檔的小區(qū),地下車庫里,正當(dāng)鐘倫軍挑選好了一輛車,剛要打開門,不知從何處躥出的黑色野狗猛地?fù)湎蛄绥妭愜姟?/p>
這只野狗的力量很大。
鐘倫軍下意識的避開身體,只聽見一道金屬的摩擦聲,白色的車門上出現(xiàn)了一道深深的爪印。
“臥槽?!”
鐘倫軍掃了一眼,驚聲道。
在又一次撲來時,鐘倫軍腳步靈敏,繞向了野狗背部,戴著黑皮手套的右手攥住了一柄鋒利的匕首,猛地捅進了野狗的脖頸,溫?zé)岬难簽R射而出,在快要射到臉上時,鐘倫軍微微轉(zhuǎn)過脖子。
“還好,速度慢了一些。”
“不過。”
“這是什么情況?”
鐘倫軍低語,隨即,眼神凝起,反應(yīng)了過來:“潘多拉?”
……
他剛要起身,遠(yuǎn)處的地下車庫傳出了簌簌的聲響,鐘倫軍尋著聲音看去,眼前的景象讓他頭皮一下子發(fā)麻。
只見。
不知從什么地方聚集來的老鼠黑壓壓鋪出了一地,暗紅色的眼睛正盯著自己。
五六只野貓?zhí)搅塑図斏希鬃?/p>
“呼!”
“我抓到你了!”
陳宇航喘了一口粗氣,走進了車庫,看向遠(yuǎn)處的青年,沉聲說道。他還記得對方剛才用出的刀片,心里暗暗警惕,腳步與前者保持著距離,讓自己處在一片流浪動物間。
“你是什么人?”
鐘倫軍神情依舊鎮(zhèn)定,只看著少年,出聲道。
同一時間,垂下的右手里,指尖中進階版本的刀片閃過,在陳宇航就要說話的剎那,冷色的光芒閃過,刀片爆發(fā)出了遠(yuǎn)超出方才的力量和速度,劃出了嘶嘶的破空聲。
野貓在一瞬間撲向了空中,給陳宇航擋住了這一刀,溫?zé)岬难阂幌伦訛⒃诹松倌甑哪樕希乱幻耄妭愜娎_了最近的一輛車車門。
腳下的油門用力的踩下。
引擎聲在車庫里炸響。
這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像是失控的野獸沖出,車輪碾過了那鋪滿了一地的老鼠,血肉被碾成了肉泥。
……
“嘖。”
“精彩。”
“只可惜,少年的心性還是不夠果決。”
夜色里。
大廈第五十九層,陸遠(yuǎn)輕輕鼓掌,為這一場精彩的表演送去了掌聲。
片刻后。
他臉上露出一絲古怪,好笑道:“不過,這小子怎么偷到了南石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