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了。

晚上。

二十三點。

“咦？”

“李醫生，今天不是你值班吧？”

江浙第二附屬醫院，神經外科辦公室，年輕的護士上來取一份資料，注意到電腦前的李成白，眼睛頓時一亮，臉上的笑容都更熱情了起來，問道。

“嗯。”

李成白合上筆記本，迎向護士的目光，笑著應道：“正好在寫一份病例，已經結束了。”

“哇，不愧是我們二附院最被看好的年輕醫生，李醫生好用功啊。”

護士殷切道。

李成白臉上和善的笑容但金絲邊的眼鏡后，眸子卻閃過了一絲不耐煩，他回應了兩句后，拎著一只電腦包走出了科室。

穿過醫院長長的走廊，冷色的燈光打落在他英俊斯文的臉龐上，沒有人知道，此刻，這位二附院最有前途的醫生腦海里正在想些什么。

“最好是……”

“年輕。”

“絕癥。”

“邊緣人物。”

李成白坐在了車子里，眼前浮現出最近一個月里出現在二附院的一位位危重患者病例。不斷的增加限定條件，病例在快速的減少，最后只余下寥寥數位。

推了推鼻梁前的金絲邊眼鏡。

油門被重重踩下。

與此同時，在城區邊緣的一塊建筑工地簡易房宿舍里。

“咳咳！”

靠近床邊的一張床鋪，身材消瘦的青年身體緊緊的蜷縮在一起，他將自己蒙在薄薄的被子里，用手捂住嘴巴想讓咳嗽的聲音盡量小一點。

但在一連串的低咳后，還是沒壓住，劇烈的咳嗽起來。

“草他媽的！還讓不讓人睡了？！”

“咳咳咳！”

“再咳給我滾出去，明一早我們還要上工呢！”

門前的一張床鋪，中年男人坐起身破口罵道。

“好了，少說兩句，出門在外大家都不容易。”

另一張鋪子前頭發灰白的老人也坐起身，他先是安撫了兩句，然后下床倒了一杯溫水走到青年身旁：

“小肖，起來喝口水。”

老人是真的心疼這個和他孫子一樣大的青年，年紀輕輕就沒有爹也沒有媽，自己一個人混，而且，最近這段日子也不知道是生什么病了，恐怕不一般，他繼續道：“你今天去了醫院，醫生怎么說？”

“這個病可不能拖延。”

肖建一下子出了被子，低著頭，右手緊緊攥成拳頭，沙啞的聲音響了起：“我出去一下，你們睡吧。”

說罷，他像是一只孤狼般小跑出了臨時工棚，宿舍里的老人神情一頓，他清楚的看見了面如紙白的臉龐和手心里沾染的血色。

深夜的杭城，肖建坐在馬路牙子前，他雙手環抱住腦袋。

這時。

路邊的遠處，車燈照亮，然后一輛白色的轎車停在了面前，青年循聲看了去，在車燈里，只見一位戴著金絲邊眼鏡的斯文男人正向其走來。

……

同一刻，另一邊。

大洋彼岸。

燈塔國首府，華盛頓

刺眼的陽光灑在城市的每一處角落，聯邦調查局，也即是聞名全世界的FBI總部大樓，匆忙的腳步聲不斷響起。

在一間最高級會議室，調查局正在對昨天夜里發生的特大事件進行匯報，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聯邦調查局的數名高級官員，以及政府的數位相關人員全部出席到場。

會議室的房門被關上。

“各位中午好。”

“下面，我將就昨夜在大蘋果城發生的事件進行匯報。”

聯邦調查局局長威廉·H·亞當斯親自站在了發言臺前，他神情嚴肅，沉聲說道。

會議室里一些還當這場事件是一起恐怖襲擊的存在見狀，眉頭輕輕皺了起來，快速的意識到了不對勁。

“事件里，死亡人數為九人。”

“其中，在特勤車輛內六人，直升機內兩人，大廈雜物間里一人。”

威廉·H·亞當斯一邊說著，身后的屏幕里，同時出現對應的人物信息與死亡時的照片。會議室里，眾多的目光凝神看去。

在場的人員每一位都不簡單，他們迅速的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其中兩位死者像是被勒死，死亡前臉上露出了巨大的恐懼；而車內的六位，槍傷位置處于同一個區域，死前連一絲的反抗都沒有。

“我們還在大廈外的角落里，發現了昏倒的約翰。”

“就是這位。”

屏幕再次出現照片。

“但是。”

“在我們其中數位特勤人員的監控設備里，我們發現了這位約翰，他走進了大廈，并且走進了電梯。”

“我們能夠肯定的是，這一刻，真正的約翰應該還在昏迷之中。”

聯邦調查局局長威廉·H·亞當斯繼續道。

他語氣越發凝重。

將一個又一個調查結果拋了出來。

……

最后，整個會議室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滿是驚疑和不可思議。這一切的答案都指向了一個不應該出現的答案。

“先生們。”

“女士們。”

威廉·H·亞當斯放下了手里的資料，雙手搭在了發言臺兩邊，目光看向會議室前的眾人，頓了頓后，沉聲道：

“我們即將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挑戰。”

“亞當斯先生。”

會議室前，穿著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舉起了手，問道：“請問我們是否已經有了一個調查的方向。”

“如果我們世界的某個角落真的存在超自然的力量，那么，我想知道，是哪一方勢力掌握了它？請問，是否是東方某個……大國？”

“感謝米勒先生的提問。”

“下面正是我想說的。”

威廉·H·亞當斯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關于第一點，調查方向，我們已經摸索到了一條線路。”

他說著，身后的屏幕里亮起了相關信息，正是關于大蘋果城五大黑幫之一科洛博家族的內容。

“在調查中，我們發現在大蘋果城事件前科洛博家族對黑客的追查，他們中的一位賄賂了我們聯邦調查局辦事處的一位成員。”

“順著科洛博家族這條線，我們發現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威廉·H·亞當斯緊繃著的臉上終于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屏幕里，開始出現一些科洛博家族成員的死前畫面，與大廈和直升機里的人員死亡相同。

……

“目前。”

“皮德·戈蒂正在逃亡。”

威廉·H·亞當斯笑容更濃郁了一些，他腰桿站的筆直，抬高了聲音說道：“我想，我們很快就會得到關于這一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