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車來了。”
夜色里。
巷子口。
遠處,有車燈照亮,李成白看著滿身是血的男人,再一次出聲道。
“你坐后排。”
李成白拉開了車門。
不多會,他腳踩下油門,車子一下子竄了出去。
“呼!”
“呼!”
“呼!”
王軍靠坐在后排車座前,他左手捂住小腹的位置,但鮮血還是伴隨著他沉悶的喘息而不斷流出。
他面色蒼白,額頭上,脖頸上爬滿了細密的虛汗。
“咳咳!”
王軍突然劇烈的咳嗽,肺腔里有血塊被咳了出來。他抬起頭,迎向了青年透過后視鏡打量向他的目光:
“抱歉。”
“弄臟了你的車。”
“沒什么。”
李成白收回了視線,也沒有多問,只是出聲道:“我現(xiàn)在準(zhǔn)備去鄉(xiāng)下的老房子,希望你能再堅持一會。”
“謝謝。”
王軍應(yīng)了一聲,隨后閉上了眼睛,只有虛弱的喘息聲證明著他還沒有死去。
開向鄉(xiāng)下的主干道,李成白單手撐著下巴,另一只手搭著方向盤。他平淡的目光注意到遠處查酒駕的警察,抬了抬眼皮,將車子拐進了沿路的村子。
單行道的村間小路,隱隱綽綽的景觀樹不斷倒退。
繞了一圈。
但花費的時間不長,將車子開進了老宅,這是一棟農(nóng)村自建的三層小樓,老爹老媽不在他們上個月搞了輛房車出門旅游去了。
“還活著。”
李成白打開車門,伸手撥開了中年男人的眼睛,注意到男人的瞳孔對光反射開始出現(xiàn)延遲:“但也快了。”
沒有直接挪動,轉(zhuǎn)身跑進了屋內(nèi),把一層小房間清理了出來,注意著不加重男人的傷勢將其抱起,平躺著放在了單人床上。
李成白換了一套衣服。
戴上口罩。
簡單的消毒后,握住了3-009造物主之刃。
……
“條件簡陋。”
“你能不能活,就全看它了。”
李成白低聲道。
話罷。
他沒有一絲猶豫,手中的造物主之刃落向了王軍的皮膚組織。李成白瞳孔收縮,呼吸在一瞬間急促了起來。
總是平淡的臉上浮現(xiàn)了一層紅暈,在其眼中,黑色的刀刃前一層七彩的光芒縈繞,當(dāng)?shù)度袆澫拢心昴腥说钠つw、血肉就像是消融的冰雪極其順滑的向兩側(cè)分開。同一時間,眼前的景象也開始變化。
刀尖下。
人體的每一絲奧秘都在其眼前呈現(xiàn)。
“呼!”
“了不起!”
“了不起!”
李成白不斷的落下刀,王軍的身體被不斷的剖開,刀刃之下,身體組織以一種反認知的邏輯繼續(xù)維系著運轉(zhuǎn)。白熾燈的光芒,照射在李成白越發(fā)紅潤的臉上,他將目光看向了王軍胸腔里一根近心臟主動脈。
刀刃劃過。
血液被短暫的截斷。
繼續(xù)。
李成白摘下了主動脈血管的一段,將剩余切口的部分重新連接在了一起,血液當(dāng)即再一次開始奔流。
李成白用鑷子輕輕捏住那一根被截下的血管,將之舉了起,迎向白熾燈的光芒。他那一張英俊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難以遏制的燦爛笑容。
……
[**點數(shù) 100]
[**點數(shù) 1000]
[**點數(shù) 100]
……
大廈。
第五十九層。
陸遠靠坐在沙發(fā)前,腿上壓著一本厚厚的書籍,當(dāng)消息不斷彈出,他先掃了一眼,隨即溫和的臉上第一次浮現(xiàn)出了詫異。
“還能加一千的嗎?”
陸遠頓了頓,笑出了聲。
他透過潘多拉的聯(lián)系注視向遠處,正好看見了李成白高舉起血管的景象:“李成白壓抑住的**質(zhì)量明顯更高。”
“不過。”
陸遠注視向了床上的男人,推了推鼻梁前的眼鏡,低語道:“這兩個人竟然撞在了一起。”
“真的只是巧合嗎?”
“管他呢。”
搖了搖頭,正要關(guān)閉系統(tǒng),另一個**點數(shù)的提醒轉(zhuǎn)移了陸遠的注意力,笑容變得濃郁,再一次窺視向了另一幕。
……
杭城,國大廣場頂級酒吧。
獲得了盜王手套,二十四歲的鐘倫軍單手插在口袋里,他嚼著口香糖,年輕的臉上掛著恣意的笑容。
酒吧的大廳里,紅色與藍色的射燈瘋狂閃爍,激烈的DJ像是要刺破耳膜。
年輕火辣的身影在扭動搖曳著身體。
鐘倫軍穿過卡座。
“哇哦!”
“余少好厲害!”
酒吧大廳的核心區(qū)域,染著一頭黃毛,打著耳釘?shù)那嗄暝诖蜷_了骰鐘后,擁簇在其周圍的一群鶯鶯燕燕當(dāng)即拍起了手,崇拜的話語聲接連響起。
“快!”
“倒酒!倒酒!”
冷白皮長腿,傳媒學(xué)院的校花起哄道。
守在一邊的女服務(wù)生端著酒瓶,就要向一只只玻璃杯里倒酒。靠坐在沙發(fā)前,左擁右抱的富二代目光掃過服務(wù)生,抽出了一只手,就要摸向女服務(wù)生的臀瓣。誰想到,年輕的女服務(wù)生身子一顫,避讓了開,手里的酒水灑出了杯子。
“你他媽!”
富二代沒有一點猶豫,下一秒就要打出一巴掌。
女服務(wù)生被嚇住了,四周的鶯鶯燕燕也嚇住了,當(dāng)巴掌就要落下的剎那,富二代的手腕被突然伸出的一只手抓住。
“呼!”
富二代看向了面帶笑容的鐘倫軍。這時,酒吧的經(jīng)理以及鶯鶯燕燕們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慌忙的打起了圓場。
女服務(wù)生被經(jīng)理趕去了其它卡座。
鐘倫軍笑了笑,目光迎向經(jīng)理時,在后者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絲感謝,以及悄悄的擺手。
依舊是單手插在口袋里。
走出了酒吧的大廳。
當(dāng)探出手時,指尖里一只蘭博基尼的鑰匙被高高的拋出,再接住。
“哇哦!”
深夜,二十四點。
超跑的引擎聲在道路上響起,鐘倫軍臉上掛著肆意的笑容,腳下的油門不斷踩下,售價超過一千萬,極致奢華的火紅色的蘭博基尼如同脫韁的野獸瘋狂疾馳。
車速最快時甚至超過了三百碼。
蘭博基尼緩慢的降低了速度,開進一塊別墅區(qū),鐘倫軍把頭上的鴨舌帽隨手丟向副駕駛,臉上掛著笑容,停下了車……
“余國瑞。”
“江浙富豪榜第一百四十位,身家超過六十億,公司以汽車制造為主。余奕博是他的兒子,被寵上天了的富二代。”
“活該我來你家。”
鐘倫軍重重關(guān)上車門,腦海里回想著剛才的富二代和調(diào)查來的信息。
他目光隨意掃過,腳下的步履就像是夜間的精靈,精妙的避開每一個監(jiān)控覆蓋的區(qū)域。事實上,在鐘倫軍飆車的這一路上,如果有人調(diào)取監(jiān)控就會發(fā)現(xiàn),每一個監(jiān)控的位置,都只能見到一小截的鴨舌帽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