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行過兩次測試。”

“測試？”

“對。”

杭城市，潘多拉特別調查組。

保密談話室。

馬安邦直視著陳宇航的眼睛，繼續說道：“我在與不同的兩位潘多拉使用者對話時都問到同一個問題，涉及一位神秘的存在。”

“神秘的存在？”

陳宇航下意識的就想起了那一夜遞交給他小丑哨子的神秘男人。

“你覺得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馬安邦注視著陳宇航，突然問道。

“嗯……”

陳宇航毫無防備的就想說些什么，下一秒，雙手緊緊抱住了腦袋，發出了痛苦的叫聲：“啊！”

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極致痛苦，來自靈魂層面的恐懼，十六歲的少年身子在不斷的顫抖著。

“不要怕。”

馬安邦神色平靜的看著陳宇航，只是伸手一下子按住了后者的肩膀，抬高了聲音：“嘗試著放空你的大腦，什么都不要想！”

“呼！”

“呼！”

“呼！”

陳宇航半跪在地上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捂住脖子。他喘著粗氣，張著嘴巴口水不斷干嘔出來。

過了好一會，陳宇航好像緩了過來，馬安邦遞去了一杯溫水：“好一點了嗎？”

“謝…謝謝。”

“好多了。”

陳宇航大口的喝著水，驚魂不定的點頭。只這一會的功夫，他整個背脊都被汗透了，像是在水里泡過了一樣。

“這就是我為什么說，當我們開始談話，是否可能被某一位存在注視。”

馬安邦聳了聳肩，繼續了剛開始的話題。

“不要想他。”

馬安邦緊跟著道。

“哦。”

陳宇航吞咽了一口唾沫，低著頭回應道。

談話室里，馬安邦沒有再說話，而是給予眼前的這位少年一定的接受時間。過了一陣子，正當他想再次說話時，陳宇航抬起了頭，主動迎向了馬安邦的眼睛：

“馬叔。”

“祂……”

陳宇航青澀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恐懼，停頓后，重重的問道：“會是我們的敵人嗎？”

此刻。

在這一間會議室外，潘多拉調查組，還有數位重要涉密人員在同步看著這場談話監控。

這是官方第一次真正的接觸潘多拉，很多人，甚至遠在燕京都有高層在關注著。

當陳宇航問出這句話語時。

監控前。

許多人都沉默了下來。

正如同少年臉上閃過的那一抹恐懼，連提及其符號都會感受到恐怖的存在，真的是平凡的人類能夠與之對抗的嗎？

“如果，祂破壞了我們美好穩定的生活。”

馬安邦身子微微前傾，直視著陳宇航的眼睛，語氣里沒有留下一絲余地，斬釘截鐵道：“那祂就是我們的敵人！”

“如果……”

“祂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讓人如同野獸一樣不受到理性控制。”

“那祂就是我們的敵人！”

“如果……”

“祂想要看到的是混亂與罪惡。”

“那祂就是我們的敵人！”

馬安邦的話語一聲比一聲高，每一個字句像是含有著萬均的力量。十六歲的陳宇航睜大著眼睛，心中的勇氣和熱血仿佛被重新引導了出來。

監控前一位位高層臉上也相繼露出了笑意，來自軍部的一位將軍高聲道：“好！說的好！”

……

同一時間。

蔚藍的天空下，創維寫字樓。

第十五層。

“嘖！”

陸遠關掉了面板，他身子后靠，臉上露出笑容：“這不會是在故意說給我聽吧？”

他想了想。

自己最終的目的雖不至于是馬安邦所說的混亂，但散播出一件件潘多拉帶來的后果，與之所言的還是有著相當的重合。

“所以……”

“我將會成為潘多拉調查組面前的終極大反派？”

陸遠正想著，放在桌前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接通了以后，隨意的應了兩句。

繼續坐了一會后，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唔！”

“天氣真好！”

陸遠走出大廈，遠眺了一眼天際線，神情愜意的感慨道。他目光左右掃了掃，隨之，慢條斯理的走向了隔壁的一棟大廈。

這一棟大廈和創維大廈并肩，在高度上還要高上一截，視角正面向錢塘江景。

“陸先生。”

陸遠剛一走進。

等候在大廈門邊的沈山就迎了上來，兩人一前一后走進了獨立的電梯，按下最高的五十九層。

“陸先生！”

沈南石等候在頂層的電梯外，在電梯還未開門的時候就已經彎下了腰。

“嗯。”

陸遠隨意的應了一聲。

他跟在沈南石的身后，漫步在這一棟頂級寫字樓的最高層，將毫無保留的絕佳江景盡皆納入了眼底。

“以后。”

“陸先生能隨時過來，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上下三層，都是先生的。”

沈南石邊走，邊介紹。

他領著陸遠走到了寫字樓視野最中間的區域，這里是請了大師設計，有會客的沙發，有休閑娛樂的區域，有飲品吧臺，有裝了不同領域書籍的讀書區……甚至，還有著一塊能夠鍛煉健身的地方。

“不錯。”

“我很喜歡。”

陸遠站在窗前，俯瞰向腳下，笑著道。

后面，他會把這里暫時當成潘多拉管理委員會的一個臨時據點。說起來，最合適的當管理委員會據點的地方，應該是很多游戲或者小說里描述的只有通過特殊方式才能抵達的神秘俱樂部，或者是圓桌廳堂。

“只可惜……”

“條件暫時不允許。類似的地方，至少需要第一位階，甚至，是至高位階的潘多拉。”

陸遠想到那樣一種場景，臉上不由露出期待，但隨之有些惋惜的低語道。

不過，遠的做不到，近的，還是能夠給這一棟大廈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至少不能讓它隨意的就暴露在別人視野里。

“陸先生。”

“這是一部分社科學者的資料，請您過目。”

沈南石取來一只文件夾，恭敬道。

“嗯。”

陸遠倚靠在沙發前，細細的閱讀了起來。不多會，其中一位江浙大學社科教授被其注意到。韓占兵，五十二歲，趙國社會科學院學部委員……曾經在本科期間，就寫過一篇關于歐洲各國調查，此后三十年來歐洲各國印證了其判斷。

“厲害。”

陸遠粗粗的掃了一遍論文，贊嘆道。他想要知道當越來越多的潘多拉投入進世界各地后引起的化學反應，從而對其發展進行引導。

在這個過程里，他需要更多的頂級精英作為自己的智囊與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