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呼!”
個子不高。
只有一米五五的阮海燕手里緊緊攥住死亡算珠,她走出了電梯,快步向公共辦公室走去,她腦海里不斷回想起關于潘多拉的信息,以及,關于方才那位神秘的男人。
“這一切。”
“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阮海燕緊緊抿住了嘴巴,她眼神有些無助,不斷的顫抖著。
突然。
她腳步重重的一停,用力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只見,這一條公司走廊的盡頭,部門里的滅絕師太正黑著一張臉走出大辦公室,接著手機唾沫橫飛的在說些什么。
阮海燕攥住的算珠突然開始嘩啦啦的轉動。
頃刻間。
仿佛有無數的數字流過。
“試一下。”
“我就試一下。”
阮海燕心臟跳的很快,不斷的安撫自己。她低著頭,隱藏起臉上的情緒,同時不著痕跡的摘下了脖頸前掛著的工牌,將繩子末端的珠子摘了下藏在手心里,當走過走廊某一個特定位置時,珠子被不經意的丟了下。
她在經過消防樓梯時,順勢將門推開了些許。
“劉主管。”
阮海燕走到了滅絕師太的身前,有些緊張的叫了一聲。正看向窗外接著電話的劉美麗皺起了眉毛,瞪了一眼阮海燕,因為在打電話的原因,沒有繼續呵斥只揮了揮手。同一時間,因為這一句喚聲,劉美麗改變了方向,腳下的高跟鞋無意識的向前邁動。
嗒!
嗒!
嗒!
走廊,瓷磚間白色的珠子在不斷的滾動……
“呼!”
阮海燕屏住了呼吸。
只聽見一道驚呼聲,劉美麗腳下的高跟鞋踩在了珠子上,身體的平衡頓時被破壞,踉蹌著向前沖。
劉美麗睜大了眼睛,注意到了不遠處的消防樓梯門,手慌忙的握向門把手,誰想到門卻一下子往后大開,她整個人沖進了樓梯間。
“啊——”
劉美麗臉色蒼白,發出驚恐的尖叫聲。
在她整個人就快要栽進樓梯時。
突然。
有一道身影跑了進來,猛地從后面攥住了劉主管的衣服,阮海燕喘著粗氣,緊張道:“劉主管,你沒事吧?”
“沒……沒事。”
“謝謝你。”
劉美麗驚魂不定的站穩了身體,她看向阮海燕臉色難得的好了很多。
“沒什么,我看到劉主管沒站穩就連忙跑了過來,還好趕上了。”
阮海燕回應道。
“對了。”
“劉主管,我家里出了點事,想向您請三天假。”
“三天?”
劉美麗聲音一高,當阮海燕的眉毛輕輕皺起,劉美麗繼續又道:“海燕,我記得你家在云省吧,三天肯定不夠的,我給你批五天事假,不扣你工資。”
“謝謝劉主管!”
阮海燕連忙道,她攙扶著劉主管走出消防樓梯間,看向明媚的陽光灑進樓道時,她的眼神在變化。
……
離開公司。
先回出租屋,簡單的收拾了兩身換洗衣服,背著一個書包坐進了出租車。
“我剛剛……”
“猶豫了。”
阮海燕靠坐在后排的車窗前,她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幕,長長的睫毛顫了顫。那是一種很難言的感覺,當握住那一件潘多拉的時候,目光所及的一切不管是同事也好主管也好,甚至是公司的高層領導也好,都變了。
像是脆弱的瓷娃娃,她只要輕輕一碰,就能夠將其送進深淵。
這個時候。
內心的觀念開始不斷碰撞。
“我真的想讓她死的。”
阮海燕低語道。
她為自己心中出現的這個想法而感到自責,劉主管雖然脾氣壞一點,但也不至于要殺死她。
“呼!”
阮海燕將手伸進了領口,攥住了被她用紅繩套住戴在頸前的潘多拉。
只一輕輕握住,目光看向后視鏡里正在開著車的中年司機大叔時,看向悶熱的陽光下擦肩而過的路人時。
這個世界,仿佛成為了由數字組成的一切,無數的數字在快速計算。
只要她想。
眼前看到的一切人類,都能被其殺死。
阮海燕呼吸漸漸急促,手一下子松開,她整個人從方才那一種感知里清醒。
“妹妹。”
“沒事情吧?”
駕駛著車子的禿頂大叔透過后視鏡迎向了阮海燕的目光,關切的問道。
“沒……沒事。”
阮海燕吞咽了一口唾沫,回應道。
她是一個很普通的平凡姑娘,在獲得了這一件神秘的道具后,在察覺到自己心理上細微的變化時,她開始感到畏懼。
……
[**點數 100]
[**點數 100]
[**點數 100]
……
同一時間。
在一家很是熱鬧的咖啡館里,陸遠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單手撐著下巴,另一只手則是在撥弄著杯子里的哨子。
他透過潘多拉,注視向阮海燕第一次的道具使用,以及,臉上神情的變化,他覺得有趣,輕笑了一聲。
關閉了聯系。
繼續點開馬良神筆——
服裝設計學院的陳小根回到了學校,他匆匆的跑進寢室,有些手忙腳亂的將門反鎖上。
“試試看。”
陳小根手都在抖。
他小心的取出了那一位神秘先生遞給他的木盒,正要拿出狼毫筆時,動作停了下來,他看了一眼陽光燦爛的陽臺,連忙起身,拉起了窗簾。
再一次的坐下。
“畫什么好?”
陳小根連連的低語,他像是想起什么,連忙點開手機,搜索出了周大福的網店,對著其中一幅圖片仔細勾畫出了一個黃金手串。
不多會,有筆墨畫出的黑色手串脫離了紙面,并真的成為了金燦燦的模樣。
“因為我在繪畫時,腦海里想的是黃金材質嗎?”
陳小根臉色漲紅。
他將黃金手串捧到了眼前,迎著臺燈仔細的打量,當確定是實感的黃金后,他站起身,雙手環抱住腦袋,像是不可置信,又用力的掐了一下大腿,劇烈的疼痛感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但整個人的嘴角卻是瘋狂的咧了起來。
“如果是生命呢?”
他重新的坐下,腦海里難以遏制的出現了這么個想法。
“試試看。”
陳小根再一次握住了筆,筆墨在紙間流淌,最是熟悉的畫眉鳥兒緩緩的出現。
啾啾——
陳小根伸出了手,精致的畫眉鳥靈性十足的跳上了他的指尖,梳理著毛發,口中發出了清脆的鳥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