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一天過去。
數日后。
上午。
陸遠仍然如同一位最普通的上班族,拎著公文包,走在早高峰熙熙攘攘的人群間。
“臥槽!”
“什么情況?咱們國家發布了島國旅游的風險提示,非必要不前往,還有這段話,我怎么有點看不懂?”
“不是吧,難不成我在島國留學的朋友說的是真的?”
“說了什么?”
“他說,島國各地最近莫名死了很多人,具體數目未知,消息被官方壓了下去?,F在他們很多人都人心惶惶,傳什么的都有!”
黑白的斑馬線前。
陸遠的耳邊傳來了一道議論聲,尋著聲音看了去,兩名青年邊低頭看著手機里的新聞,邊議論道。
他輕笑了一聲,繼續的邁步。
不多會。
陸遠走進了科研一組的辦公室。
“老大,早!”
“早?!?/p>
“老大!”
“唔——老大,這個新聞你看到了沒?我還說下個月和女朋友一起去大板旅游呢,老大,你說我還能不能去了?”
在一個個工位前,部門的下屬們接連問候道。
這時。
其中一位正低頭刷著短視頻的同事遞出了手機,看向陸遠,問著意見??蒲幸唤M的同事都很??信服陸遠,有什么大小事都想得到老大的建議。
“這個啊,剛剛看到了,我的建議是,短時間最好不要去?!?/p>
陸遠接過手機,看了一眼,溫和道。
“好。”
“那就不去了!”
只有二十五六歲的小年輕毫不猶豫道,事實上,這次的出國游,他女朋友期待了至少一年多,單是攻略就做了三四個月。這一決定不去,少不得要和女朋友大戰一場,不過,老大的建議就沒出錯過。
大不了就分手。
“嗯。”
陸遠拍了拍后者的肩膀,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目光掃了一圈后走進了辦公室。
剛一走進,還沒有坐下,身后的房門被敲響。
“進。”
陸遠到道了一聲。
“老大!”
馬徐勝一臉憂心忡忡的走了進來,陸遠將公文包掛在一邊,靠坐在辦公桌前,帶著笑意的看向后者:
“怎么?”
“和女朋友吵架了?”
“不是,我和阿慧好的很?!?/p>
“老大。”
馬徐勝抿了抿嘴,像是有些猶豫,但緊跟著,還是說道:“老大,我總覺得最近好像有點不對勁,島國的那個新聞應該比傳說中的還離譜。”
馬徐勝的嗅覺很敏銳,而且是網上沖浪的第一線選手,上一次小丑黑客的事件就是他最先發現的。這一次同樣如此,他很早前就開始關注島國,越是深入,越是發現了那藏著的隱秘,很多東西,不是官方想封鎖就能完全封鎖的,網友們總能夠用各種替代詞避開。
“什么傳聞?”
“據說?!?/p>
“老大,我是說據說啊,最近半個月里,島國因為未知事件死亡的人數至少在一萬人。”
馬徐勝走到門前看了一眼,反鎖后,壓低聲音說道。
“真又如何,假又如何?!?/p>
“天塌不下來。”
陸遠有些驚訝的看向馬徐勝,想了想后,安撫道。他頓了頓,臉上的笑容濃郁了一分,黑白的眸子看向因窺見一絲真相而感到惴惴不安的下屬,再一次出聲道:
“放心吧。”
“即使真出現了什么異常存在,你也不會出事的?!?/p>
“呼!”
“多謝老大,我感覺好多了!”
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前一秒還有種世界末日般感覺的馬徐勝竟一下子踏實了很多,他深呼了一口氣,看向陸遠后說道
沒有再多說,他又道了聲后,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島國。”
“歐洲?!?/p>
“積蓄著的力量,都要開始了。”
陸遠轉過身,看向了窗外,指尖極具有節奏感的叩擊著扶手,低語道。連如馬徐勝這般的普通人都能夠嗅見的風向,那便代表著變故在即了,箭在弦上。
……
很快。
天色漸漸黑了,杭城大劇院外,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在被譽為海妖之聲的歌者夏玲玲被挖掘出后,杭城大劇院就一日比一日的紅火。
這時。
舞臺的中央,追光燈下,身著黑色長裙的夏玲玲雙手張開,她先是醞釀,而后,猛然爆發出最絕美的聲音。
座無虛席的大禮堂,數以千計的客人臉上浮現出享受。
等聲音落幕。
整個禮堂先是陷入短暫的沉寂,過了片刻,炙熱的掌聲在一瞬間鋪天蓋地般傳來。
夏玲玲微微的抬著下巴,她整個人的神情和姿態完全的蛻變,驕傲的猶如音樂的女王,再看不出一絲曾經那個農村女孩的影子。
她拉起裙擺,做了一個謝禮的動作,隨之,便轉身離開了舞臺。
夏玲玲走在后場長長的走廊里,直到此刻,大禮堂內的掌聲仍久久的沒有停息,她臉上掛著笑容,走進了只屬于自己的休息間。
更準確的說,這一層樓都是完全屬于她的,在圈子里,夏玲玲的名聲并不好,比如就有一點,但凡其出場,整個一層樓的后場都不允許有其她表演家。
“玲玲?!?/p>
剛坐在鏡子前,許家的夫人就敲門走了進來,她迎向夏玲玲的目光,有些猶豫的說道:“你確定了要去大蘋果城百老匯歌劇院登臺?”
這一位夫人來自許家,是許天正的母親,自然能夠了解到一些關于潘多拉的信息,在親眼見到數次音樂家攥住鋼筆面露猙獰的想要捅穿夏玲玲的脖子后,她便明白了過來。同樣,也是她出手,解決了那幾次襲擊的事件影響。
“許阿姨。”
“百老匯,是最耀眼的舞臺,是我的夢想!”
夏玲玲眼睛泛出明亮的光芒,說道。
“好吧?!?/p>
許夫人沒有再勸阻。
同一時間。
大洋彼岸,燈塔國還正處于上午的十點,在一棟公寓里,床榻上的鐘倫軍眼眸突然睜開,只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身影便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房間。像是一道如影隨形的影子,出現在了一道舉著槍的特工身后,左手捂住了后者的嘴巴,只聽咔啪一聲,鐘倫軍干凈利落的潛伏進陰影里。
他離開了公寓大樓,當帶著一頂灰色的帽子,經過一棟商業大廈時,遠遠的瞥見了大廈外的廣告牌。
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