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雷滾滾劃過心頭,姜清辭崩了。
笑的比哭還難看,扭頭期期艾艾的向林映初求證。
林映初上前揭開木桶蓋,低頭垂額鄭重道:“只能再做一頓飯了?!?/p>
仔細的合上蓋子,確保不會落灰,她轉身朝姜清辭道:“等下去買大米?”
姜清辭:“啊——”
跟著林映初出宗,精神恍惚的姜清辭一腳踩到還沒掙脫捆仙繩的胡沛琛肚子上。
“你踏馬!”
姜清辭又一抬腳直接踩著人臉離開。
“踏馬踏馬踏馬!!死小孩你給我等著?。?!”
和林映初買完食材回來,姜清辭無縫銜接開始做飯。
飯桌上,只有林映初和枕槐安。
姜清辭右手握著筷子,在白潤潤的大米飯里戳個不停,左手撐著下巴,目光在兩人身上流轉。
“為什么你們要吃飯?”
修士筑基就已經辟谷可以不用再進食五谷了,她現在是筑基巔峰,不吃也餓不死,只是她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還保留日常吃飯的習慣。
枕槐安夾菜的動作一頓,眼眸溫潤,“因為餓?!?/p>
姜清辭一愣,低下頭挖了塊米飯,“說得對,人餓了就是要吃飯?!?/p>
玄清宗的三個弟子,她都探不出修為,有兩種可能。
一,人家修為就是比她高。
二,用法器遮掩了。
他們的年齡瞧著都和五大宗門的親傳差不多,就凌云劍宗來說,親傳有四個,除掉顧南梔,另外三個都是金丹。
各大宗門弟子輩里面最高的也不過金丹,并且屈指可數。
而玄清宗,若都是第一種可能的話,三個弟子,三個都是金丹......
這含金量,有點猛啊。
枕槐安吃完一碗就放下筷子,看著沉思的姜清辭,眼底閃過一絲光芒,但很快就歸于平靜。
“師尊妹妹,神經性表情固鎖癥候群,是什么意思。”
聞言,姜清辭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來這是昨天她對枕槐安說的話。
把嘴里的飯咽下去,又給自己添了碗飯,“面具臉啊,這是一種病,早治早超生啊少年?!?/p>
一側的林映初忍不住看了眼枕槐安,隨后專心吃飯,反正不關她什么事。
夜里,姜清辭翻來覆去,難得睡不著,扒拉開稻草,鬼鬼祟祟摸出房間。
是的,沒錯,她決定她要逃!
姜清辭本來的目標就是找一個有帥哥美女,實力強勁,有安全保障,人際和諧的宗門當窩。
玄清宗表面看合格,但是,姜清辭忽略了一個點,一個只有三人的宗,三人還都是比肩親傳的存在,怎么可能會寂寂無名,連論壇上都沒有半點消息。
先前她猜測是隱世宗門,但是這地方荒的連唯二的兩間房都是新建的,要什么有欠條,要什么有賬單。
最后一種可能,這是一個草臺班子,還是臨時搭建的那種。
那么,是什么會讓三個天之驕子聚集在一起呢?
姜清辭甩甩頭,不想了,這種事情她一點也不想知道,還是去找個安全的宗門吃喝玩樂,安度晚年吧。
別的不說,玄清宗人數雖少,但是地不小啊。
走到護宗大陣的邊緣,姜清辭慶幸她從林映初那學會了離開的方法。
手指翻飛間,大陣開始散發熒光,直到消融出一個人能通過的大小后才停止。
姜清辭麻溜的躥出,半個身子都越過大陣了,結果另一半卻死活停在原地。
“大半夜去哪啊——”
陰惻惻的聲音響徹耳畔,姜清辭打了個寒顫,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不過是誰給這狗比解的繩子?
捆仙繩別說元嬰期,化神期都掙脫不開,白天林映初和枕槐安都沒有救人的動作,夜里就更不可能了。
難不成,胡沛琛已經還虛期了???
依照她白天對胡沛琛做的事情,她今天估計是走不掉了。
“哈哈哈?小胡啊,師尊去給你們買夜宵啊,你怎么還沒睡?”
姜清辭壓根掙脫不了隨意搭在她肩膀上的五指大山,扭著頭,嘿嘿回答。
“睡了怎么吃我們親愛宗主的大餐呢——”
胡沛琛跟換了個人似的,之前的大大咧咧開朗活潑全不見了,現在只剩下想將姜清辭活埋的陰暗。
姜清辭抬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捏住胡沛琛的兩片唇瓣。
“你別講話,大半夜扮鬼容易引來真鬼?!?/p>
胡沛琛愣了一下,揮開嘴上的不速之客,把后槽牙咬的嘎吱作響。
“親愛的宗主——”
話沒說完呢,梅開二度,嘴又被捏住了。
抬眼對上姜清辭嚴肅的表情,“我沒開玩笑,大半夜扮鬼,真的會來鬼?!?/p>
胡沛琛猛地閉上眼,額頭的青筋跳了還跳,真的是被氣笑了。
“哎哎,不讓你裝鬼,你也不能綁我啊?!?/p>
姜清辭在胡沛琛的控制下就跟個玩偶似的,他手一推,她就不受控制的轉圈自己把繩子繞好了。
“踏馬的敢聯合那兩個狗東西玩我,小爺我這就把你們都崩了。”
胡沛琛跟遛狗似的,一腳踹到姜清辭屁股上。
姜清辭被踹痛了齜牙咧嘴的回身就要往他身上撲。
“踏馬!你吃石頭長大的啊,重得要死!”
胡沛琛沒想到手下浮游居然還有反抗的本事,一時不察,被撞了個結實。
兩人一起跌在地上。
姜清辭發了狠,渾身只有腦袋能動,眼神兇猛的對著底下的人來了個鐵頭功。
“嘭——”
兩人頓時眼冒金星。
胡沛琛受不了了,抬手一把掀翻這個狗東西,捂著腦袋哀嚎,“你踏馬有病?。 ?/p>
林映初在不遠處的樹上修煉,實在吵,下來的時候就看見兩個人仰馬翻的身影。
“你們在做什么?”
“你踏馬也眼瞎!”胡沛琛搖搖晃晃站起來。
姜清辭跟只蛆一樣扭個不停,起不來。
“來的正好,今天的帳一起算!”
林映初拍開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倚空的胡沛琛往前踉蹌了一下。
“踏馬的頭這么硬?!焙敛豢鋸埖恼f他現在都沒緩過來。
林映初補了一腳把胡沛琛踹趴回地上,“就你有嘴,吵得要死,再打擾我修煉你就給我滾?!?/p>
“你踏馬......”胡沛琛真的很煩,想到什么,抓了抓腦袋起來,“再沒有進展遲早都得滾?!?/p>
林映初沒理他,彎腰抓住繩子,把姜清辭提起來。
姜清辭順勢靠在人身上,不止胡沛琛暈,她現在也是兩眼雪花。
背對兩人的姿勢,腦袋磕在林映初肩膀上,眼里的雪花忽然破開一個口,一個人就這樣闖進視線。
姜清辭瞇著眼,看得仔細,是枕槐安。
“你也要丟下我們逃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