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趙清虎宣布了消息,二郎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場。
“傻了吧二哥!”
趙三郎推了推趙二郎,讓對方鬧了一個大紅臉。
趙清虎大笑,“二郎明日別出門,上午跟爹一起過去,你也把自己收拾收拾。”
“嗯!”
趙二郎狠狠點了點頭,看得出來,小家伙很開心。
禮物不多,畢竟才第一步,就兩個大鵝,一塊豬肉,一壺酒。
禮物都用紅紙貼了,趙清虎等來兩個媒人,便帶著趙二郎往村長家去了。
一路上,看到的人不少,見這陣勢,便知道趙清虎是看上了村長家的姑娘,準備給二郎娶媳婦。
“哎呦,來了啊,快快快,快進屋。”
剛剛到村長家就有人出來迎接,趙清虎也認識,都是村里面的人,是村長至親家的一個媳婦。
顯然,這是女方請來的媒人。
加上沈婆子,還有大堂嫂,便是三媒六禮之中的三媒。男女雙方各自一位媒人,代表雙方商議一些事情,沈婆子就是中間媒人,居中調停,把雙方條件最后確定下來,保證雙方滿意,喜結秦晉之好。
一行人進了堂屋,村長今天并沒有出面,是王如虎出面招待。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村長這個當祖父的,選擇了避開。
“如虎大哥。”
“清虎老弟,快,快來坐,二郎也坐。”
客氣幾句后,兩個媒人就開始了,很快就去內屋把秀丫頭牽了出來。
秀丫頭出來喊了一遍人,二郎這憨憨,全程就紅著臉站著,啥話都沒有。
趙清虎哭笑不得,就這樣的,你在現代注孤生。
可在古代,這老實憨厚的性格,加上他們家的好日子,絕對是鉆石王老五,反正王如虎是越看越滿意。
自家丫頭,也是個內向溫柔的,跟誰都沒紅臉過,找趙二郎這樣的,剛剛好,不然會被欺負的。
趙清虎也是個好說話的,他那媳婦也是個好的。
可惜命不好,沒趕上好時候。
如此,自家丫頭嫁過去,到時少了婆媳矛盾。
趙清虎也看了一眼王秀這個丫頭。
雖然年紀小,但是五官不錯,身高也合格,二郎雖然老實,但眼光不錯。
秀丫頭就叫了人,待了一會,便回去了,二郎反正就是全程保持沉默,一句話都沒有。
“如虎大哥,咱們都是一個村的,二郎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別的我趙清虎無法保證,但是秀丫頭若是嫁進我家,我保證一視同仁,不讓她受了委屈。”
王如虎點頭,“清虎老弟,我們知根知底,放心,我信得過你。”
“哎呦,兩位當爹的都滿意,那老婆子我也不啰嗦了,王家媳婦,勞煩你去問問孩子娘的想法,這大喜事咱們能辦成了也是做功德的事情。”
“好好好,我這就去問問我那嫂子,你們等我好消息。”
問孩子娘,實際上,就是問問姑娘的意見。
只要姑娘點頭了,兩個當爹的都滿意,那這婚事算是成了。
那媳婦去得快,來得也快,滿臉都是笑意,還沒進來,聲音就傳來了。
“老嬸嬸,我那嫂子沒意見,她是一萬個同意的,二郎這么好的女婿,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呢。”
老沈婆子一拍巴掌,“這喜事就算成了,兩位親家公,咱們說說聘禮的事情。”
王家要的不多,開口就只是二兩銀子,是村上的正常水平。
趙清虎可不干,之前他給了大房十兩銀子,當做他們的私房錢。
而且,也給秦氏增添了一些壓箱底的東西,如布匹,首飾。
當初他也說了,秦氏有的,其余四個郎的媳婦也有。
如今,時機剛剛好,成親的時候,就當做聘禮,把東西給秀丫頭。
以王如虎今天的態度,這些聘禮,到時候也會當做嫁妝,送去他們家,何樂不為?
趙清虎提出的聘禮,十兩銀子,一套首飾,六匹布,這是大頭,至于剩下的,吃喝酒水,那就是添頭。
趙清虎愿意多出聘禮,王如虎自然不會反對。
畢竟,這也算是趙清虎補貼小兩口的。
過程很順利,吃了一頓午飯,兩家直接就交換了庚帖,順帶就完成了問名之禮。
回到家,趙清虎往躺椅上一躺,腦海中也在思量一些事情。
聘禮要準備好,此外,還要拿著兩人的庚帖去合八字,順便請一個適合兩人成親的吉日。
綠竹村周圍沒有寺廟也沒有道觀,只有一個土地廟、一個山神廟,都是供奉的泥塑菩薩,根本沒有廟祝打理。
倒是有一個野道士,給人主持喪事的,看墳頭風水的,也能合八字,選吉日。
就是婚喪嫁娶他都能服務,是多面手。
“爹,村長家同意了嗎?”秦氏很關心,畢竟,若是同意了,秀丫頭就會成為她的妯娌。
“同意了,已經換了庚帖,明天我去鎮上,請玄真觀的道士合八字,選吉日,也把聘禮買回來,盡快把日子定下來才好。”
等定親了,二郎跟秀丫頭,在成親之前也能接觸,不會有人嚼舌根。
畢竟,一旦走完定親流程,兩人板上釘釘,那就是夫妻關系。
“對了,家里面蜂蜜割了多少了?”
“爹,有六罐多了。”
“好,明天帶去鎮上換成銀錢。”
“爹,我們的肉鉆子曬干了,還有金銀花要帶過去嗎?”大丫立馬就來了興趣。
老爹去賣蜂蜜,就是要去百草閣。
他們的肉鉆子,還有金銀花,不就可以一起賣掉?
“金銀花先留在家里自用,肉鉆子明天帶上。”
趙三郎立馬湊了過來,“爹,要不下午我們不去除草了,咱們去石隆山上捕蛇?”
趙清虎掃了一眼,家里面只有三個郎,二郎、三郎、四郎。
大郎跟五郎,則是帶著吳樹根、魯羊蹄、顧凌軒去棉花地里除草了,其余人都在家。
大丫她們是抓肉鉆子,打豬草回來,剛吃完午飯;三郎、四郎則是從鎮上賣完豆腐回來的。
“行吧,咱們今天上山看看。端午節剛過,山上的蛇蟲鼠蟻不少,把小腿都綁起來。”
“知道了爹!”
三個郎,不僅帶著柴刀叉子,每個人還背著一副弓箭呢。
這是在家射靶子膩了,想要去山上試試手啊。
你們老爹早就試了,一根毛都沒射到,真當射箭如此容易上手啊?
沒個幾個月,很難保證準頭,練習十幾年,才有可能百發百中吧!還要看天賦!
父子四人上山,一路上,敲敲打打,十分熱鬧。
與其說三個郎上山是來捕蛇的,不如說他們是來捕獵的。
“有兔子!”
“快,快射!”
“跑了,丫的,這些兔子跑太快了,弓箭都沒拿出來就跑沒影了。”
趙清虎哭笑不得,射野雞,你們這樣大張旗鼓,還有可能成功一二,畢竟這東西飛不遠,可以追擊。
可射兔子,你們這樣,那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兔子多警覺啊,跑的多快啊,等你們拿起弓箭,人早就跑沒影了。
“你們想要打獵,就不能咋咋呼呼,射兔子講究悄悄地放箭,熱鬧地不要!”
“爹,啥意思啊?”
“就是讓你們偷偷摸摸,別鬧出動靜,看到兔子也慢慢靠近,別弄出聲響,兔子耳朵靈敏,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聽見,暗中放箭,否則那兔子又不是傻子,你們鬧出這么大動靜,不等你們開弓放箭,兔子早就跑沒影了。”
“爹說的對,咱們都別急。”
“別再打草驚蛇了,會把兔子嚇跑。”
三個郎很有進步,趙清虎用叉子按住第四條蛇的時候,他們終于再次看到了一只正在啃食青草的野兔。
一個個弓著腰,貓著步,像個小偷一樣緩慢靠近,無聲無息取下弓箭,小心翼翼開弓搭箭。
想象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三支羽箭破空而出,卻無一例外偏了,準頭根本不足。
“草,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