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
茶室內(nèi),三大管家,手速飛起,不停在扒拉著算盤。
香皂坊的利潤,趙清虎心中是有估算的。
六月份他從京城回來,是三郎親自送貨上京城的。
之后七月份三郎歸來,王三爺派了兩個管事過來。
五郎上京城的時候,又送了一批貨過去。
九月份、十月份,各自又發(fā)了一次貨。
這一次王三爺過來,十一月份的貨,就讓他自己帶回去吧。
幾批貨,他光是出貨價,就收了三十八萬兩銀子。
后續(xù)出貨數(shù)量雖然有所下降,但是,每個月香皂的出貨量都在一萬二左右,肥皂需求量更大,三萬塊左右。
這還只是王三爺跟南王這兩條商路的銷售量。
江北路的店鋪已經(jīng)開了起來,每個月都有上千香皂,兩千多肥皂的鋪貨量。
趙清虎沒有薄利多銷,依舊是按照王三爺?shù)亩▋r來。
香皂跟肥皂,京城的渠道,他可以拿四成;江南的渠道,他能拿三成。
估摸著,還有三十多萬兩銀子,難怪要裝三艘貨船。
好歹兩三萬斤呢。
“老爺,香皂坊的賬本簡單,都是大批量出貨,這一次王三爺帶來的利潤,一共是三十二萬六千四百兩銀子。”
劉通福第一個把香皂坊的賬算了出來,都是大批量出貨,好算的很。
趙清虎點了點頭,看來,江南的渠道,銷售比京城要多。
大淵朝有些頭重腳輕啊,經(jīng)濟(jì)中心在南方?這可不是好事啊!朝廷遠(yuǎn)離經(jīng)濟(jì)中心,最后很可能尾大不掉,收不上賦稅,走上明末老路。
原本趙清虎的計算,香皂生意,是年入百萬兩的大買賣。
沒想到,這才五個月時間,買賣金額就達(dá)到了兩百萬兩。
難怪,前世華夏,晚清如此敗家,賠出去海量白銀,整個華夏大地的金銀留存量依舊驚人。
站在世界之巔,不停吸收諸國白銀的華夏,金銀儲備量果然驚人。
這些地主老財,達(dá)官顯貴家的地窖,到底藏了多少銀錢???
明末崇禎帝殉國,闖王大軍在京城搜刮出八千萬兩白銀,果然不是吹的。
搜刮出來的已經(jīng)如此驚人,埋藏在地窖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這些銀錢不拿出來花銷流通,那就是一潭死水啊。
若是這筆銀錢能想辦法套出來,大淵朝的經(jīng)濟(jì)絕對能再上一個臺階。
“老爺!”
趙清虎正在發(fā)散思維,想法正天馬行空呢,被顧凌軒打斷。
“怎么了?”
“煤礦的賬目也出來了,我們沒看明細(xì),只看了每個月的總賬,一共是十二萬三千四百七十四兩,又五百三十二個銅板?!?/p>
“嗯?”
趙清虎微微皺眉,這個數(shù)字不對勁啊。
無煙煤這種利器,還有配套的蜂窩煤、煤爐技術(shù),不應(yīng)該只賺這么點啊。
那煤礦,自己可是出資一萬兩白銀啊。
“賬本拿來我看看?!?/p>
一眼掃過賬本,趙清虎吃了一驚。
無煙煤,賣的太便宜了。
王三爺大發(fā)善心?一百斤無煙煤,只賣四十文錢?還有做好的蜂窩煤,三十文一百塊?
雖說,蜂窩煤里面大半是黃泥,可也不至于賣這么便宜啊!
王三爺覺悟這么高?
薄利多銷?這絕對是把自身利潤壓制到了極致,毛利最多兩成,扣除人工、運輸,怕是只能保住一成五的利潤。
但不得不說,這無煙煤生意果然是大買賣,是民生工程,即便是把利益壓縮到了極致,五成收益依舊有十二萬兩白銀的利潤。
如今是十一月份,接下來才是一年之中的最冷時節(jié)。
十二月、來年的一月、二月,京城對無煙煤的供暖需求都是海量的。
算起來,一年也不少掙。
但是,這價格情況還是要問問三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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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晚上餐桌上,面對趙清虎的問題,王三爺面露一絲愧疚。
“老弟,實不相瞞,這件事情是老哥對不起你。”
“老哥言重了,無煙煤原本就是民生工程,本就不該高價出售的?!?/p>
王三爺豎起了大拇指,“老弟你是這個!”
把事情解釋了一遍,趙清虎懂了。
皇帝陛下插手,想要高價賺取暴利,那是絕無可能的。
除非你想要拿著大砍刀,當(dāng)著老皇帝的面,去砍龍椅的椅子腿。
得知王三爺主動讓出三成干股給皇帝老子后,趙清虎立馬也表示,自己要讓出三成干股。
“老弟,你沒必要如此。”王三爺連忙勸阻。
他姐夫賺不少,沒必要再給了,實在是太多了。
趙清虎卻搖了搖頭,態(tài)度堅決。
關(guān)乎民生的事情,自己你還是不過多插手了。
當(dāng)初跟王三爺合作,做這無煙煤的事情,沒考慮到皇帝陛下會插手。
以威寧侯府的力量,吞下這無煙煤買賣也不是啥大問題。
既然皇帝陛下插手了,自己就不能裝聾作啞。
如此命脈,誰不想掌握在自己手中?
皇帝雖然是九五至尊,也不能免俗啊。
王三爺拗不過趙清虎,只能是答應(yīng)了。
趙清虎取了紙筆,寫了轉(zhuǎn)讓文書,蓋上了自己的官印。
王三爺忙,也趕時間,要在運河封凍之前回到京城,在趙清虎家休息了一日,便去了清水鎮(zhèn),找王員外去了,第二日就把香皂坊的存貨打包帶走。
這應(yīng)該是今年最后一次香皂坊大量出貨。
運河封凍,想要去京城就必須走陸路,馬車快一點,路上也需要一個半月時間。
而且冬日北方風(fēng)雪漫天,遠(yuǎn)行很危險。
一箱箱白銀,送進(jìn)了趙清虎家的地窖,這是他在新建的庫房下面挖掘出來的,專門用來存放銀錢的。
十一月底,竹溪上已經(jīng)有了一層寒冰,好在還沒有徹底封凍,水流中央還能走船。
三郎他們先后回歸,家人們又整整齊齊的了。
臘月初的時候,大牛從沿河縣回來,請了三天假期,他要成婚了。
沒在外面建房,大牛把自己的新房,安排在了冰窖上面的小院子里面。
新娘子下嬌的時候,趙清虎也去湊熱鬧。
可惜,蓋著紅蓋頭,看不清新媳婦長相。
也是,女人這一生最漂亮?xí)r候,自然是要讓自家相公看的。
女方娘家,明顯有些敷衍,陪嫁過來的嫁妝,少得可憐,就一個包裹,幾件舊衣服而已。
趙清虎微微皺眉,倒是宋婆子,一臉笑意,她不在乎這些,能給大牛娶一個媳婦,已經(jīng)讓她心滿意足。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大牛帶著他媳婦來給主家敬茶,趙清虎才得以看到新媳婦的面容。
十七八歲的年紀(jì),雖然有些黑,但是五官還算端正,就是身材有些瘦小。
給了紅包,喝了茶,說了幾句祝福的話,大牛這新媳婦,算是得到了主家的認(rèn)可,皆大歡喜。
“爹,咱們?nèi)缃耖e著也是閑著,要不上山去弄些獵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