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三少爺已經去過柳樹鎮兩次了,咱們是不是也應該準備起來?”
顧凌軒略過了培養管家的話題,而是提到了柳樹鎮的豆腐店。
“的確該準備了,小船秦老爹已經做好了,培養兩個船工就可以了。”
顧凌軒無語,老爺是故意裝糊涂啊。
“老爺,豆腐店開起來,需要一個掌柜的。”
“不管是三郎還是四郎,先讓他們頂上去吧。”
趙清虎也沒辦法,能讀書識字,可以記賬的人才,不是想要就能有的。
清水鎮上的牙行,也不一定有能讀書識字的。
倒是村上,有幾個在王童生私塾讀過幾年書的。
“你去鎮上找王管事問問,看他有沒有人推薦;實在沒有,你就去一趟牙行;再沒有,只能是在村上找讀過書的了。”
“好吧。”顧凌軒無奈回了一句。
得,也就是說,不管如何,都要自己去處理。
他這個趕鴨子上架的管家,還真的是啥都要管啊。
瞅了一眼歪在躺椅上閉目享受,似乎是在聽雨聽雷的趙清虎,顧凌軒嘴一撇,同樣搬了個躺椅過來,也躺下了。
老爺能在這聽雨享受,我這個管家,也躺下休息休息,誰敢說嘴?
這幾日對賬,著實讓他累得夠嗆。
好不容易把大牛、二牛記得那些爛賬對清楚了,還不讓他休息了?
“找個小被子過來,小心風寒入體。你還年輕,身子骨弱。”
顧凌軒是徹底沒脾氣了,“哦!”
看來,他是真的要盡快找一個能代替自己的管家。
否則,以自家老爺的性格,絕對會拿他當牛馬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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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二郎駕著馬車,帶著三郎、五郎直奔縣城。
一大家子人站在大門口,看著馬車遠去,心中都是有些期待的。
“老爺,告訴你一個喜事。”
趙清虎正看著煙雨朦朧中逐漸遠離的馬車失神呢,吳樹根把他拉到了一旁。
“咋了?”
“黑花跟小黑發|情了。”
趙清虎一懵,黑花是誰?小黑是誰?發情了?是我理解的發|情嗎?
“老爺?”
瞅了一眼吳樹根,趙清虎這才回過神來。
好家伙,這老家伙跟老余頭學的,家里兩頭黑底白花的大母豬也取了名字,一個黑花、一個小黑。
原本是叫小花、小黑的。
在豆腐坊干活的趙清狗聽了,立馬就不干了。
小花可是他的二女兒。
無奈,吳樹根只能給小花改成了黑花。
反正,趙清虎是分不出,兩頭母豬到底誰是黑花,誰是小黑。
看上去都是黑底白花,圓滾滾,胖胖的,沒啥區別啊。
“哦,這是好事啊,找豬倌牽頭狼豬來配種啊,村上有嗎?”
吳樹根搖頭,“綠竹村沒有,隔壁李家村有,那狼豬年紀大了,我瞧不上。”
“那你問問‘挑夫’們,十里八鄉,誰家豬倌的狼豬好,牽過來配個種就是。”
母豬第一胎,沒什么好期待的,九成九是單胎。
提到這個,趙清虎想到了吳樹根相中的豬崽子。
“你的狼豬咋樣了?”
“嘿嘿,已經四十多斤了,壯實的很,養到年底肯定有三百斤,是一等一的狼豬。”
“真要養成了給你計一功。”
聊著聊著,兩人走到了豬圈。
趙清虎看了看,今年抓的豬崽子,都長大了不少,豬頭豬腦的。
瞅了一眼兩頭老母豬的后面,果然,腫大了起來,是真的發情了。
兩頭母豬在豬圈內哼哼唧唧,顯然是有些不安分。
吳樹根給豬圈加固了,否則,它們絕對能跑出來。
“去年曬干的小魚干弄一些出來,磨成粉摻和在豬食內。”
“放心吧老爺。”
離開豬圈,趙清虎又去了牲口棚。
大青、小青的肚子已經鼓了起來,快有五個月了,再有四五個月就能生產了。
水牛的懷孕期是十到十二個月,哺乳期也有十個月,想要把一頭小牛犢子養大,從懷孕開始算,要小兩年時間啊。
最開始來家里面的三頭母驢也都大了肚子。
驢子的懷孕期比水牛還要久,基本上是十二個月,三個驢寶寶會最晚出生。
“老余,咱家的羊是不是要生了?”
趙清虎記得,羊的懷孕期短,似乎只要四五個月。
算算時間,最開始來他們家的母羊,差不多時候要生產了。
“是啊老爺,估摸著就這一兩日。”
“那過兩日你陪著我去府城,不會耽擱吧?”
“放心吧老爺,今日才初八,五少爺縣試是初十,等結果總也要兩日吧,咱們啟程去府城怕是都十四五了!到那時,小羊羔都能跑能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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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牲口棚出來,趙清虎迎面就碰到了大丫。
不僅是她,家里面幾個丫頭都在。
“爹!”
“老爺!”
“找爹有事?”趙清虎矮身,把四丫抱在了懷里面。
養了一年了,丫頭有點壓手啊。
“爹,我們想要學習刺繡。”大丫道。
趙清虎一愣,你們不是一直跟著顧莜莜學刺繡嗎?
隨即,趙清虎恍然大悟。
顧莜莜這小丫頭肚子里面的貨有限,大丫她們學的差不多了,這是想要找書香她們學習刺繡啊。
竹琴可是有一手蘇繡本事在身的。
書香幾個,不說精通,比顧莜莜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可以,爹帶你們去。”
書香幾個老實窩在房間里面也不是辦法。
沒病都要憋出病來。
給她們找點事情做做也好。
教導大丫她們刺繡,幫著養養小鹿多好,人一旦忙碌起來,生活也會充實不少。
二郎被派去陪著五郎縣試了,趙清虎便接替了他的工作。
披著蓑衣、戴著斗笠,趙清虎正在水田里面疏通水道。
他們家的水田,全部種上了油菜,可不能被水淹了。
“老爺,這點活我能干,您還是回去吧,別凍著了。”魯羊蹄一個頭兩個大。
跟著二少爺下地干活沒啥感覺。
可老爺來了,他總感覺渾身刺撓。
老爺可是堂堂七品大官啊,就應該在家里面歪著,身邊有丫鬟娘子們伺候著,怎么能來下田?
“瞎說什么,你家老爺我身子骨硬朗,還能干!你忘了,去年咱們家收了那么多大豆,還不是我們兩個在曬場上敲下來的,這點活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