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業被三個女人緊緊地抱著,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伸手輕撫著幾人的后背。
“到底咋回事?”
“你們這一個個的,奇奇怪怪的。”
可沒有人回答他。
三個女人只是抱著他,不肯撒手,像是要將他揉進自己的骨頭里。
她們的嘴里,斷斷續續地嘟囔著。
“活著就好……”
“你還活著……真的太好了……”
李建業越聽越是迷糊。
他輕輕地扶住王秀蘭的肩膀,讓她與自己分開些許,目光直視著她那雙秀氣的眼睛。
“秀蘭,你跟我說,到底出什么事了?”
王秀蘭看著眼前這張真真切切的臉,傻傻地笑了起來。
“建業哥……”
“之前……之前大興鎮來人了。”
“他們……他們來報信,說你為了追那頭老虎,掉下懸崖……死了。”
“我和嫂子們都嚇壞了。”
“現在看到你沒事,真好……”
李建業瞬間就明白了。
肯定是牛二他們,看見自己毫不猶豫地跳下懸崖,就以為自己死定了。
一個六七十米高的懸崖,倒是不怪他們會這么想。
自己跳下去之后,其實也一直在擔心自己回來晚的話,會讓嫂子和艾莎她們擔心,所以一路緊趕慢趕地直接回了團結屯。
他連大興鎮那邊都沒去。
沒想到,牛二他們報信的速度這么快,還是讓嫂子和艾莎她們白白擔驚受怕了一場。
李建業心里頓時涌上一股愧疚。
他心疼地將三個女人再次攬入懷中,抱得更緊了。
“對不起。”
“是我不好,回來晚了。”
“又讓你們為我擔心了。”
四個人就這么緊緊依偎著,誰也沒有再說話,直到窗外的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
艾莎她們才終于舍得從李建業那溫暖的懷抱里脫離。
艾莎直勾勾地盯著李建業,抓起李建業的手,張嘴就在他的手背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這是對你的懲罰!”
她假裝生氣,聲音里卻帶著濃濃的鼻音。
“讓你嚇唬我們!”
安娜也看著李建業,那雙綠色的眸子里,滿是嚴肅。
“以后不準再進山了。”
“更不準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
李建業看著她們一個個又氣又心疼的模樣,連忙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我的錯,我的錯。”
“為了表達我的歉意,今天我下廚,給你們做一頓最美味的晚飯。”
他說著,轉身走到了外屋。
地上那頭鹿和幾只野雞,還有那個毛茸茸的小家伙,依舊靜靜地待在那里。
李建業彎腰,將那只小虎崽輕輕抱了起來。
他湊到小虎崽的耳邊,輕聲說道。
“她們三個都是自己人,你乖乖的,不許調皮。”
然后,他抱著小虎崽,重新走回里屋。
他把懷里的小虎崽,朝著安娜、艾莎和秀蘭遞了過去。
“給你們帶來個小玩意兒。”
艾莎看見李建業抱著的小家伙,下意識地湊過去看。
“哪來的貓啊?還挺可……”
話沒說完,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當她看清那小家伙身上的黃黑條紋,還有那雙透著一絲野性的金色豎瞳時,嚇得猛地后退了一步。
“老……老虎!”
她連連擺手,臉都白了。
“不行不行,我怕它咬我,這家伙從小就兇!”
安娜和王秀蘭也看清了,同樣不敢上前觸碰。
李建業卻笑了。
他把小虎崽舉在自己臉頰邊,任由那小家伙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著他。
“別怕。”
“這是我從那死了的母老虎窩里撿回來的,它才一個月大,還沒什么野性,咱們好好養著,它不會傷自己人的。”
“以后看家護院,比養條狗強多了。”
任憑李建業怎么說,三個女人就是不敢上前,更別說伸手去摸一下了。
李建業看著她們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心里也很無奈。
不知道怎么才能讓她們放心。
最后,還是那只小虎崽自己掙脫了開來,小身子一扭,就從李建業不算太高的手上輕巧地跳到了炕上。
四只小短腿穩穩站住。
它當著三個女人的面,旁若無人地張開嘴,打了個秀氣的哈欠,露出里面粉色的舌頭和還沒長齊的小尖牙。
隨后又發出了幾聲軟萌的哼唧聲,聽著跟小奶貓似的。
緊接著,它像是覺得站著累了,圓滾滾的身體就勢在炕上一翻,四腳朝天,露出柔軟的肚皮。
這一套動作行云流水,毫無防備。
瞬間就把三個女人萌化了。
安娜和艾莎,還有王秀蘭,三個人頓時母性泛濫,她們不再害怕,反而都忍不住上手摸一摸那毛茸茸的肚皮。
李建業見此,心里暗笑。
這小家伙,可真行。
賣萌倒是有一套。
他看著三個女人已經完全被小老虎吸引了注意,便笑著說道。
“你們跟它玩著,我去給你們做飯。”
李建業來到外屋的灶臺前。
他手腳麻利地處理起地上的獵物,先是給野雞褪毛開膛,然后又從那頭鹿身上割下最嫩的肉。
刀光閃爍,案板上響起“篤篤篤”的切肉聲。
很快,鍋里就傳來了“滋啦”的爆油聲,濃郁的肉香,混著蔥姜的香氣,瞬間飄滿了整個屋子。
李建業也沒忘了那個賣萌的小功臣。
他特意將一只野雞身上的嫩肉細細剁成了肉沫,裝在一個碗里。
不一會兒,幾道熱氣騰騰的菜肴就被端上了桌。
紅燒鹿肉,小雞燉土豆,還有一盆奶白色的魚湯。
香氣十足。
安娜、艾莎和王秀蘭,三個人聞到香味,自己都還沒吃飯了,倒是圍著那只小虎崽,看它埋頭在小碗里,用粉嫩的舌頭一點點舔食著肉沫。
那副專心致志的小模樣,讓三個女人的眼里,全是快要溢出來的母性光輝。
艾莎看得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小聲說。
“太可愛了。”
王秀蘭也看得入了迷,輕輕點頭。
“這玩意兒跟個小貓咪一樣,誰能知道它是老虎啊。”